蒋灵秀的房间,一个黑影跪在床前,用低沉而苍老声音说道:“老奴姗姗来迟,请小姐责罚。”
“可你终究还是找来了,并及时出手救了我一命。”蒋灵秀和衣躺在床头,脸色憔悴,面显红痧。
“小姐,并不是老奴救的您,而是一个俊朗的后生为小姐宽衣刮的痧。”细看说话之人,一副老太太的模样,但她的眼睛却炯炯有神,虽毕恭毕敬地单膝跪地,却难掩那份咄咄逼人之势。
“俊朗后生?”蒋灵秀顿了顿,问道:“是不是一个古装扮相的男人?”
“不,老奴到来之时,正好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在小姐的房里,小少爷也和他们在一起,我隐在窗外看见那对男女对小姐并无恶意,所以才没有现身,至于那俊朗后生,并不是古装扮相,不过穿着极为简朴。”
“嗯,应该是殷容和她的那个男友,此人甚是古怪,几次出手救我母子,到底有何目的?”蒋灵秀顿了顿,伸手去摸床边,喃喃自语道:“巧巧也不在,看来殷容是怕他影响到我休息,留在楼上过夜了。”
“小姐,蒋仁已经控制整个家族,目前正在蛊惑另外三老,利用他们的势力大肆排除异己,就连蒋氏传媒也已落入他手……”
“西老,先不要说这些。”蒋灵秀挥手打断蒋西,说道:“我想让你帮我打探一个人,就是那个为我治病的男人,此人来历不明,身手矫健,我怀疑他的接近别有用心。”
蒋西闻言郁闷不已,家族的纷争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小姐居然还有心思去关心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算那人的接近居心叵测,可也不能轻重缓急不分吧。蒋西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出言顶撞,于是垂首领命。
“你去吧,如无必要,不得在我和巧巧面前现身。”蒋灵秀淡淡地说道。
“小姐,家族那边……”
“没有象征家主身份的‘翻江鼠扣’,他蒋仁翻不起什么大浪来。”蒋灵秀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蒋灵秀看着蒋西闪身退出,轻轻地将身体缩进被子里,伸手去摸隐隐作痛的下身,脸上泛起阵阵红晕。怎么会是他呢?他可是殷容的男人啊,日后叫我如何去面对?如果他真的对我另有企图,我又该怎么办?难道真要痛下杀手?唉,看来我还是太过妇人之仁,不能做到心如止水啊。
“苟颜……”
杏眼美女正欲转身回房,突然听见酱油男叫自己“苟颜”,火气腾地向上一窜,正待破口大骂,就听见紧紧盯着窗外的酱油男惊呼道:“快看,蒋灵秀的房间里突然闪出一人……”
“在哪里?”杏眼美女哪里还顾得上发火,连忙推开酱油男向外看去:“好快的速度啊!可惜天太黑了,看不清模样……”
“这是一个老太太,年龄至少在六旬以上。”酱油男在一旁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杏眼美女见那人消失不见,转头看向酱油男。
“哥哥我目光如炬,哪像某些人鼠目寸光。”酱油男趁机打击道。
“呸!”杏眼美女回过头来:“你说爷爷也太奇怪了一点吧,明着是让我们来这幸福村磨练,我看其真正的目的恐怕是要我们来监视这蒋灵秀,一个村妇,有什么可监视的,哎,这蒋灵秀不会是爷爷的私生女吧?”
“私生女?亏你想得出来,她不过比我们大几岁,能是爷爷的私生女吗?”酱油男白眼一翻。
“爷爷老当益壮,厉害着呢。”
“去,越说越不像话了,小心我告你的黑状。”酱油男盯着窗外,说道:“能够让爷爷关注的人物,岂会简单?那刚刚从她房间出来的老太太,不就身怀绝技吗?”
“可那蒋灵秀却是一点武功也没有啊,否则也不至于淋了一场雨就病倒吧。”杏眼美女说道。
“但凡大人物……”酱油男刚说到这里,眼睛突然一亮:“快看……”
一道黑影一晃而过,速度快得惊人。
原本盘腿坐在沙发上的熊飞猛然睁开眼睛,抬头扫向窗口,迅速腾身而起,转瞬便到了窗前,举目向下一望,毫不犹豫地扑身而出。
那是一个黑衣蒙面人,在这漆黑的夜里,步伐灵巧,动作轻盈,若不细看,很难发现其踪迹,就如同一阵风,直射蒋灵秀的房间而去。
熊飞紧随其后,心里暗惊,他没想到穿越到此的第一晚便会遇到如此高手,这多少令他有些兴奋。而那黑衣人显然对熊飞的跟踪毫无察觉,她闪身来到蒋灵秀的房间门前,只是略作停留,便撬门钻了进去。
熊飞见状不由一愣,他没想到此人撬门的手法如此娴熟,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甚至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容熊飞多想,轻轻一跃便到了门外,透过一丝缝隙,他看见那黑衣人已经到了床沿,而床上的蒋灵秀却浑然不觉地闭目仰卧,呼吸平缓,应该睡得很香很沉。
突然,一道剑光闪现,熊飞定金一看,那人手上已经多了一把长剑,正轻轻地挑向蒋灵秀身上的被子。说时迟那时快,熊飞突然大喝一声:“来者何人?”
那黑衣人握剑的手一颤,惊慌地扭过头来,尚未看清来人,便被一股外力逼得连连后退,待站稳脚跟再看床前,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如泰山一般地屹立在了那里。
熊飞立在床前,犀利的目光从那黑衣人身上缓缓扫过,最后落在那把长剑上,不禁惊呼出声:“画影剑?!”
画影剑不仅仅是上古名剑之一,更重要的是,此乃锦毛鼠白玉堂的佩剑。熊飞在穿越之前,正在陷空岛同白玉堂比剑,自然对这画影剑不会陌生,而此时此刻却是千年之后,能够在这里再见到它,如何不令熊飞惊异和激动?
“你是何人?画影剑怎么会在你手上?”熊飞出言相问。
黑衣人直直地盯着熊飞,沉默不语,虽然她整张脸都被黑布包裹,却难掩此刻的惊骇,漏出的那双眼睛虽然凌厉,却不难发现一丝慌乱,就连握剑的手,也不禁渗出了冷汗。
“你是何人?画影剑为何在你手上?”熊飞盯着画影剑,再次问道。
“哼!”
熊飞并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只闻一声冷哼,接着便是白烟突生,熊飞屏住呼吸,大喝一声:“哪里逃?!”
“熊飞,别追了。”蒋灵秀突然睁开眼睛,喝止道。
就在熊飞扭头的一瞬间,那蒙面黑衣人闪身逃出门去,瞬间便隐没在了黑暗中。
“咦?那黑衣人好像落荒而逃了。”杏眼美女惊叫道:“怎么这么快就退了出来,难道是被那熊飞打败了?不像啊,此人速度比那先前离开的老太太还要快上几分,不像是受伤败退的样子啊。”
“此女绝没有受伤,看她那逃跑的样子,更像是被吓退的。”酱油男说道。
“吓退?那熊飞有这么厉害?还有,你怎么知道那黑衣人是个女子?”杏眼美女问道。
“早就告诉你了,哥哥我目光如炬,岂是你这鼠目寸光可比。”酱油男骄傲地说道:“虽然那人黑衣蒙面,掩盖在这黑色的夜幕下几乎难以辨认,但是那身影纤细,且凹凸有致,不难判断其是个女人,并且非常漂亮……至于那熊飞嘛,应该比此女更为厉害,这才使其不战而退。”
“从何见得?”杏眼美女问道。
“就凭熊飞紧随其后而没有被她发觉就可看出,这熊飞更胜一筹,不,或许不仅仅只是一筹,否则她也不会落荒而逃了。”酱油男分析着笑道:“有趣,这乐安居越来越有趣了。”
再说熊飞,他回过头来看向蒋灵秀,沉声道:“你为何要阻止我?”
“熊飞,你确认那是画影剑吗?”蒋灵秀伸手到床头拉开电灯,见熊飞沉着脸,顿了顿,说道:“好吧,既然你认识画影剑,难道还不知道持有它的人是谁?”
我当然知道,持有它的人是锦毛鼠白玉堂。熊飞差点脱口而出,可看见蒋灵秀出痧的面容,这才警觉那已是千年前的事了,于是无奈地摇摇头:“不知。”
“熊飞,你又是何人?为何认识画影剑却又不知其主人是谁?你不觉得这很矛盾吗?”蒋灵秀一眨不眨地看着熊飞。
“我认识剑,就一定要认识人吗?”熊飞反问道。
“熊飞,这么跟你说吧,当今认识画影剑的人,几乎都知道它归谁所有,而你却是个例外,所以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蒋灵秀见熊飞脸色阴沉,继续说道:“不要告诉我说你是什么替身演员,能够令手持画影剑的人不战而退,其武功岂是一个武行演员可以比拟的?”
“如此说来,你知道那蒙面人是谁?”熊飞不答反问道。
“我确实知道她是谁。”蒋灵秀点点头,说道:“在她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她,因为我压根就没有睡着,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之所以没有害怕,是因为我知道她不会伤害我。”
“你们认识?”熊飞惊问道:“难道那人深夜潜入不为害人,只为取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