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毅悠悠转醒的时候,看到了庄淼正迷迷糊糊的趴在孙毅的床前,孙毅感觉到自己的嗓子里像是含了一块炙热的炭块。
孙毅一张嘴,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水......水。”
庄淼惊喜的看着孙毅,马上就拿来了水给孙毅喂了下去。孙毅贪婪的把碗里的水给喝干了。
庄淼开心的扶着孙毅坐了起来,孙毅虚弱的看着庄淼问道:“我睡了多久了?”庄淼对孙毅说道:“你睡了三天了,你把我吓死了!”
庄淼还没说完,就已经开始带着颤音了,孙毅笑了笑摸着庄淼的头说道:“我不是没事吗?你在这守了多久了?去睡会吧。”
庄淼猛地站起来对孙毅说道:“你少来!我不!大夫说你就是这么累,累出病来的,你先歇会吧!我去给你拿药,大夫说你醒了就要马上吃的。”
庄淼说完就去拿药了,孙毅看了看周围应该还是在船上,过了没一会,庄淼就拿着药回来了。
庄淼把药给孙毅喂了之后,孙毅问道:“咱们现在到哪里了?”
庄淼想了想,说道:“马上就要进山东了,船家说还要三天就能到通州了。”孙毅点了点头,问道:“你吃饭了没有,赶紧去吃点吧。”
说着孙毅就要爬起来,庄淼一把按住了孙毅说道:“不行,不用你管,你现在就歇着,天儿还挺黑的,你就再睡一会吧,明天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
孙毅无奈,点了点头之后躺在床上又开始睡了起来,因为孙毅原本身体就比较虚弱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庄淼将孙毅晃醒,庄淼对孙毅说道:“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出去转转吧。”庄淼在甲板上给孙毅摆了一个椅子,扶着孙毅坐在了椅子上。
孙毅坐在椅子上,已经过了秦岭淮河,这里的雨水比较小了,河道也浅了不少,所以岸边有不少的纤夫在拉船。
孙毅看着下面的这些纤夫,虽然这些人瘦骨嶙峋,其中绝对不乏可怜人,但是,就是因为这上百万的可怜人,贫苦人,大明江南的粮草不能走廉价的海运,因为天下百万漕工生计所系,所以不得不每年多花上百万两银子,砸在这些漕工身上,用来维系他们那一贫如洗的生活,完全是费力不讨好的一项政策。
在漕工上,孙毅看不出有哪一方是错的,朝廷错了吗?这是大明为了漕工可以活下去,施的善政,这是大明局限于历史,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了。
漕工错了吗?他们只是想维持那卑微到可怜的贫贱的生活,他们只是想活下去,看着岸边的纤夫,听着铿锵有力的号子,孙毅看到的却是一副历史演出的一场规模巨大的悲剧。
徐瑞这个时候也在船舱里出来,看着明媚的太阳,又看了看孙毅,说道:“你小子运气不错啊,这都下了几天的雨了,你病一好这天就晴了。”
孙毅看了一眼徐瑞,孙毅叹了口气:“你好像很轻松的样子啊?”孙毅知道徐瑞其实也是强作镇定。
纵使是阳光明媚,但是在孙毅的眼里,在自己的面前,是一座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城池。
与此同时,在京城紫禁城司礼监,几个小太监惊慌的跑进了值房,说道:“老祖宗,找着了,找着了!”
陈洪闭着眼睛说道:“慌什么慌,怎么了?”
“老祖宗,已经查到了,他们现在在运河上,朝京城来了!”陈洪闻言,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小太监说道:“真的?”
小太监们七嘴八舌的一顿说,陈洪皱了皱眉,然后释然了,笑着说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啊。”
“小的们,赶紧去,要在陆炳他们之前,把这几个人给拦住,给我拿到厂里来!”陈洪起身之后,几个小太监诺了一句之后,离开了这里。
与此同时,在陆炳的府邸里,十三太保中齐聚陆炳的府中,陆炳也已经接到了消息,庄淼和庄炎已经快要到京城了,而且陆炳已经知道了孙毅徐瑞他两个人庄淼庄炎的关系。
陆炳对十三太保说道:“你们现在马上带着人,马上去以镇抚之礼,迎接孙毅,另外通知定国公府,赶紧让他们去通州接徐瑞他们。”
十三太保一愣,问道:“大都督,这?”陆炳说道:“不用,这两个人只要在咱们的人手里就可以,之前的命令都是迫不得已,你们快去吧。”
孙毅坐的船即将抵达通州,经过这几天的调理,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而庄炎的伤势经过这几天的调理之后,也已经恢复了。
船只靠岸,众人准备下船的时候,孙毅和徐瑞忽然就惊慌的看到了定国公府和锦衣卫的人正在码头等着,当他们四个人想要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徐延德带着定国公府的人眼快手急的就把孙毅四人围住了,庄炎徐瑞孙毅三人围着庄淼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徐延德看着徐瑞说道:“你小子甭呲牙了,我不是来拦着你的,现在赶紧跟我们走,别被东厂的犬牙给拿了去,他们可跟我们不一样。”
孙毅看了一眼徐瑞,问道:“怎么办?”
徐瑞看着孙毅点了点头,徐瑞的原本就是打算来定国公这边用丹书铁券保下庄炎和庄淼。
徐延德对徐瑞说道:“你这次弄出的动静不小,想好了怎么回去跟你爷爷交代了吗?”
徐瑞摇了摇头,孙毅和徐瑞庄炎庄淼四个人上了他们带来的马车,直奔定国公府。
徐延德对孙毅和徐瑞说道:“陆炳今天晚上会来府里,到时候怎么做你们在见机行事吧。”
徐延德的年纪其实是跟徐鹏举相仿的,但是无奈徐瑞的辈分就是这么大,徐延德对徐瑞来讲自然是比陆炳靠谱的多。
孙毅也不知道徐延德究竟是跟徐瑞又说了些什么,只是带着庄炎庄淼去了安排下来的院子里住下。
孙毅只知道徐瑞回来的时候,脸色十分的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