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蒙古人像是看傻子一样,因为之前交易见过直接收羊,收马的,但是从来没见过收羊毛的。
孙毅继续说道:“各位,我只要羊毛,羊给你们,我用一百斤一两银子的价格收,你们觉得这个价格怎么样?”
随行的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孙毅,这几个蒙古人也瞪大了眼睛问道:“这位先生,你确定吗?”
孙毅点了点头,说道:“一两银子一百斤。”一边张大小姐还不住的拽着孙毅的袖子,毕竟她们实在想不通孙毅要这些羊毛有什么用。
蒙古商人怕孙毅反悔,还特意让孙毅写了字据,之后赶紧回去准备回部落里剪羊毛了,而且在走之前还在马市上把所有的剪子刀子都给收走了。
孙毅露着坏笑看着这些蒙古商人,张大小姐都以为孙毅傻了,问道:“你要这些羊毛干什么?这不是白扔银子吗。”
孙毅笑道:“江南之地,虽然地处东南但是冬天也是很冷的,这些羊毛做成线和纱织出来衣服一件也是能卖不少银子的,而且没有竞争对手,当然是一本万利啊。”
孙毅说的确实是没毛病,不过张大小姐还是觉得这个价格实在是太贵了,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孙毅这么捐款。
晚上,徐瑞偷偷拉出孙毅来,对孙毅说道:“我那儿还有点银子,这个真能挣钱吗?我用不用入股?”
孙毅像看傻子一样,对徐瑞说道:“当然能挣钱,你想啥呢?”
徐瑞说道:“那你为什么那么高的价格收羊毛,不怕赔本吗?”徐瑞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孙毅要这么高的价格收羊毛。
孙毅哈哈一笑,对徐瑞说道:“绵羊,是个好畜生啊,吃草的时候,不把这棵草的根都啃掉,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你懂了吗?”
徐瑞还是有点懵,问道:“那又怎么了?”
孙毅恨铁不成钢的瞅了徐瑞一言,说道:“你脑子怎么就不开窍呢?我高价收羊毛,草原的绵羊自然就多了,到时候草原没了草,还是草原吗?”
徐瑞恍然大悟了,看着孙毅的影子在烛光里扭曲变形,说道:“这......好毒啊,这不出十年,这我大明北疆怕是再无战事了。”
孙毅淡淡的一笑,其实孙毅还给那些部落的首领准备了不少的小玩意,也就是那些准备买给范家的玻璃摆件。
孙毅给这些玻璃摆件的定价是五十文,其实这个样子,还是有不小的利润,但是对于范家来说,怕是要连裤衩子都剩不下了。
也不只是部落首领,连那些商人,孙毅甚至送了几个给他们,而且告诉他们这是即将在大同上市的新东西而且物美价廉。
孙毅带着周威虎,在马市弄下来一个摊位,这几天正在收拾,毕竟答应给范家交货的日子进了,孙毅把摊位收拾好之后,范家刚好派人来问孙毅要货。
孙毅让周威虎带着人把货带到了城外,并且通知范家人明天来城外提货,这几天范家其实一直在准备银子,甚至都把几个铺子押给当铺了。
过来一天之后,范家家主,带着十来个护院就来到了城外,一见到孙毅那个全是褶子的老脸就笑成了一朵菊花,拱手道:“孙贤侄啊,最近可是别来无恙啊。”
孙毅笑道:“范老叔近来身体可好啊,货我可给您带来了。”
范家家主乐呵呵的说道:“银子自然是备好了,只不过在城里,那么多钱,带出来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孙毅也没怎么怪范家家主,直接就命人把盖在玻璃上的毡布给掀了开来,一千五百件玻璃摆件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在范家眼里,这些就是即将让范家家产翻倍,能跟太原的那几大家族一较高低的本钱,而在孙毅看来这些迷人的小妖精就是范家这个大明毒瘤的催命符!
范家家主笑道:“好,好啊,来人,运进城。”
范家运着货物,就要进城,孙毅问道:“范老叔,银子什么时候能取?”不料这个范家家主竟然跟没听见一样,东一句西一句跟孙毅扯犊子。
进了城之后,对孙毅说道:“贤侄先等我把这些东西放进库房。”孙毅强忍着点了点头,周威虎也看出来,这范家家主怕是要赖账,想告诉孙毅,徐瑞倒是拉着周威虎,让他等着。
徐瑞早就想打架了,这一阵可是给他憋坏了,就等着孙毅发话了,眼瞅着货物进了库房,孙毅问道:“范老叔,可以把银子给我了吧。”
范家家主这次直接不搭理孙毅了,骑着马带着人就要进门了。
徐瑞跟高强周威虎悄悄的溜到范家家主前面,对范家家主说道:“老东西莫不是想赖账?”
范家家主冷哼了一句:“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今儿教教你怎么说话,来人!”说完十几个家丁在马鞍下面抽出了马刀,徐瑞也不服输,其实徐瑞一直是随身带着兵器的。
亮了家伙,眼看着要打起来的时候,孙毅说道:“范大叔,看在你我都是汉人的份上,我不计较,今儿这事咱们就算了。”
范家家主也懒得跟孙毅废话,直接说道:“动手!”
孙毅叹了一口气,怀里掏出了一发信号弹,随着信号弹在天上炸裂,城外的五百缇骑飞奔上大同城门,径直进了城,因为之前一直跟着孙毅,所以也没有多远。
原来那天知府并没有跟范家家主说在孙毅的腰牌上看到了什么,毕竟锦衣卫的很多事都事关机密,李知府也不敢说。
缇骑霎时间冲进城,不仅范家人傻了,周威虎和大同镇的城门官都吓傻了,毕竟这几十年了,都没见过锦衣卫在大同有过这么大的动静,所有人都是活了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多锦衣卫出动。
原本绣春刀就是马刀的一种,现在跟缇骑一块出现,范家家主赶紧换了一副嘴脸,对孙毅说道:“孙贤侄,我马上给你搬银子。”
孙毅笑了,对范家家主说道:“就不劳烦您了,我们自己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