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还以为首富老爸打来电话,是要关心他,为他感到欣慰的,但是没想到却是来教训他,警告他的!
他一股火气莫名冲上头顶。
“我得罪谁了?”他嘿嘿冷笑。
李马林哪里听不出他的反感,哼了一声道:“得罪谁你自己知道,你现在孤身一人,根基又太浅,再这么胡闹下去,怎么死都不知道!”
杨瑞哼哼嗤嗤没吱声,他在想自己得罪谁了?想了想去,他懂个屁!
西门老大张新死了,但想要给他报仇的一个都没有,这个可以排除了。
还有赵元忠,被枪杀而亡,他的儿子赵安已经被贩子卖到非域的黑矿里挖矿,估计这一辈子都回不来了,也许过个一两年就会死在矿井里。
那还有谁?对了……会不会是谢俊?
谢俊这家伙脑子秀逗,根本就是个草包,他倒是不惧,就怕他今天落了谢家脸面,谢家长辈把他嫉恨上,要出来以大欺小要弄他!
只听李马林又道:“这段时间你给我消停点,下个月我去南都,到时候见个面,还有,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到时候我也要去看看她,好了,就说这么多……你要记住我的话!”
记个头!杨瑞知道他要挂电话,忙问:“你要来南都?是专程过来看我和我妈的么?”
“不是!你别多想,我是有事,只是顺便看看你和你妈妈,对了,你……也先帮我跟她说一下。”
“好吧。”杨瑞点点头,心中的火气平息不少,至少听到这个消息,他还算有个安慰。
挂了电话,杨瑞立刻给老妈打电话,告诉她这个情况,老妈道:“见不见又有什么不同?算了。”
听到老妈这么说,杨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酸。
老妈实在太苦太可怜了,也许,老妈心结结了多年,已经都无所谓了。哎,可惜,现在的自己还不能帮到她。
挂了电话,杨瑞呆坐了一会儿,手指头下意识敲击着桌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他心中憋闷,一股熟悉的压抑感涌上心头,就像他在伦敦的时候一样。
“看来……还得做一件好事,做一件坏事,再做一件随性的事和任性的事来舒缓情绪,让自己的念头通达啊。”
杨瑞想到上次他就是用这个方法让自己彻底平静,彻底舒缓下来的。
做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一件随性的事,再一件任性的事,这貌似没什么大不了,却暗合一种禅理,可以解放人的心灵,释放人的心性,让人心灵回归本源。
手指敲击着桌面,墙上的壁钟“叮咚”的响了起来,居然不知不觉已到了零点。
杨瑞此时所有的情绪都归于平静。
这时,手机居然又响了。
他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本不想接,却鬼使神差把电话接起来,只听对方好像愣了一下,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喂,是小瑞么?我是耗子!王浩子!”
“耗子?”
杨瑞有些懵,他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初中,那时候他的同桌就是耗子,耗子原名王浩子,初中的时候他们就是两个屌丝,上学不好好上,整天就惦记着怎么跑学校的校花。
当时学校里有两名好看的校花,一个是蒋丽,另一个叫冯娜。
刚开始,他狂追蒋丽,追不上被嫌弃只好作罢。后来,快要毕业那会儿他又迷上了冯娜,疯狂的追求,结果还是一样当了舔狗却什么都没捞到!
“耗子?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啊?”杨瑞诧异。
耗子嘿嘿一笑:“这不是碰上蒋丽,叫她要的嘛。”
“蒋丽?”杨瑞蹙眉,心想蒋丽被瘦猴教做人,现在还敢兴风作浪?
“嘿嘿,你不会跟她搞上了吧?”杨瑞怪笑。
耗子道:“哪能啊?她可曾经是哥们你的菜啊,朋友妻不可欺,我怎么可能跟她搞上呢?”
杨瑞知道耗子的性格,这货说话都是往脸上贴金的多,十句话要有九句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所以,他的话信一半就好。
杨瑞笑嘻嘻道:“我知道了,你不是不想搞,而是她看不上你吧?”
耗子一阵尴尬,说:“呸呸,她现在变了,根本就是个骚货、骗子,我才看不上她呢。”
杨瑞想起了过去跟耗子混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不由道:“对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啊,在中山路吃烧烤呢,你呢?”
“我?在家准备睡觉。”
“睡觉?这个点你就睡觉啦?南都夜生活刚刚开始,你睡什么觉?这样,我加你微信给你发个定位,你立马过来,咱哥俩也有三年没见了吧?哥们请你喝酒。”
杨瑞正感郁闷,想着正要做一件随性的事,没想到瞌睡就来了枕头,他立马道:“好啊,喝就喝。”
很快的,杨瑞跟耗子加了微信,耗子也发来定位,杨瑞出门,在门口打了一辆车直奔中山路烧烤摊。
杨瑞到的时候,耗子已经喝得人五人六。
他的身边就只有一个长得极为普通的女孩,女孩看到杨瑞过来,也闪了,结果只剩下他和耗子俩人。
耗子又叫了一件啤酒,叫了烧烤,于是,俩人开始大喝特喝。
俩人聊起以前的趣事,很快就变得跟当初一样投机,耗子道:“小瑞你知道么?老子初中毕业就去羊城的厂子里板砖了,妈的,一个月辛辛苦苦也就是五六千块钱,好不容易打工三年回来,尼玛的,竟然被蒋丽这个骚货骗光了……害得我两个妹妹要上高中都凑不够学费。”
杨瑞道:“被蒋丽骗光?怎么回事啊?”
“嘿嘿,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前不久我遇到蒋丽,看她那风骚劲儿,就想弄她,没想到她套路比我还深,我没弄到她,却先让她骗光了钱,真尼玛的衰到姥姥家了。”
“被她骗了多少啊?”
“八万,整整八万!我打电话叫她还钱,她还骂我是穷比,怎么就只有八万块!靠,这个女人简直钻钱眼儿里了。妈的,八万不是钱啊?老子辛辛苦苦在羊城板砖,做满三年才挣得八万,她怎么就看不起这八万?这不是臊我是什么?”
杨瑞感慨,看着耗子已经喝醉,吐露着憋屈的人生经历,他摇了摇头。
如果自己不是遇到了爷爷,估计他的命运也是跟耗子差不多,辛辛苦苦工作几年,挣几万块也是顶天了。
哪里像现在这样,对钱概念淡化,衣食无忧。
他安慰道:“算了算了,别说了,蒋丽那种女人不弄也罢。”
“可是我不甘心啊,我想把钱要回来,这可是我的辛苦钱……”耗子哭得跟个孙子似的,看来他是真的心疼他的钱。
他一会儿醉酒,一会儿清醒道:“还好,老子从这臭娘们身上得了你的电话号码,也算是一件好事,总算没有白浪她这一回。对了,我听蒋丽说了一嘴,说你现在混得还成?”
“她是这么说的?还说了别的什么?”杨瑞道。
“别的?”耗子摇头,“她没说,我想问来着,结果她就开始脱衣服,后来我就迷迷糊糊不知道东南西北了,醒来的时候,钱也没了,草,这个女人真是变坏了,大大的坏。”
杨瑞一听,脑补一下,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由暗暗苦笑。
看来耗子这家伙是想上人家,结果遭了人家的道,说起来,这家伙也是色心起才会被套,那也怨不得别人了。
只是,看他这模样,还真是可怜,更可怜的是他的两个亲妹妹,马上要没钱读书要辍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