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云廷没对他说出这么多事以前,蓝少风从没想过,他自己的处境?
“王爷大可放心,我们只是救公主,不会伤害任何人,但不包括太后。”李云廷向蓝少风保证。
蓝少风还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言尽于此,告辞。”李云廷觉得说的差不多了,他说完,便走了。
等蓝少风回过神来的时候,李云廷早不见了人影。
蓝少风也走出了书房,他先去了宣阳殿,但宣阳殿已经人去殿空,紫衣、丹云、常嬷嬷,全都已经不在了。
李云廷今日所说,对于蓝少风而言,全都太过惊骇,蓝少风没办法相信,也没时间一一去查证。但有一件事,他必须现在去做,那就是进宫。这一次,不论如何,他一定要将左怀舒带出宫。
蓝少风离开宣阳殿,向着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王爷。”覃方勇迎面向着蓝少风这边走来,而覃方勇身后,还跟着一个太监。
“参见炎王爷。”太监走上来,向蓝少风行礼。
“公公有何事?”蓝少风问道。
“皇上今日要去视察军营,已经出宫了,皇上命奴才给炎王爷传个口谕,让炎王爷立即到军营,旨到立行,不得耽误。”太监说道。
蓝少风看看那太监,再望向皇宫所在的那个方向,他面色变得尤为的深邃。他要不立即去军营,那就是抗旨,但他现在不进宫,李云廷他们肯定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救左怀舒。皇宫不是其他地方,哪那么容易进出,李云廷他们要是强行救左怀舒,一定会将事情闹大,到时候,免不了有伤亡。而不论伤到哪一方,蓝少风都不愿看到。
“炎王爷,走吧。”太监催促蓝少风。
“公公稍等片刻,我有几句话交代一下覃副尉。”蓝少风对那太监说道。
“王爷请快些。”太监说道。
蓝少风和覃方勇借一步说话,蓝少风将声音压得很低,他不想太监听到,“宫里面,今日可能会有事发生。你用本王的令牌,进到宫内,密切注意宫里的动静,要是宫里有什么情况,立即遣人来报告本王。”
蓝少风说话的时候,将自己的王爷玉牌给了覃方勇。
之后,蓝少风去了军营,覃方勇则去了皇宫。
明明上午还是艳阳天,中午过后,天便开始变阴了。下午的时候,刮起了大风,天上的云层逐渐变厚,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酉时,皇宫。
紫香宫外,左怀舒手里的短剑架在凝云公主的脖子上,左怀舒挟持了凝云,而宫里的侍卫,则将左怀舒,还有左怀舒身边的另外六人团团围住。
刘宛儿由侍卫保护着,正在与左怀舒对峙。
“六王妃这是为何?还不快放了凝云。”刘宛儿冲左怀舒说道。
“只要我出了宫,自会放了她。”左怀舒冷冷的说道。
天越发暗沉,风也越来越大,左怀舒的白色长裙在风中不断飞扬,远远看去,她是如此的美艳,却又是那般的冷漠和决绝。
“你不会伤害凝云。”刘宛儿笃定的说道。
“皇后娘娘凭什么认为我不会伤她,还是说,皇后娘娘自认为很了解我。”左怀舒施了些粉黛,脸色看上去不至于太过苍白。她嘴角扬起一抹极浅的笑,似笑非笑,令人难以看透。
刘宛儿注视着左怀舒那样冷艳的脸庞,突然之间,刘宛儿只觉得左怀舒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她完全看不透左怀舒。刘宛儿心中暗道,她还是太低估左怀舒了。
“炎王如此厚待于你,你竟伤她最亲之人,你就不怕他恨你。”刘宛儿说是这么说,而她其实就想蓝少风恨左怀舒。
“他恨不恨我,我无所谓,反正我对他也没有情意。”左怀舒说道。
一排弓箭手站在了包围圈的最前面,所有弓箭手拉起箭,对准左怀舒,还有左怀舒的党羽,只要刘宛儿一声令下,左怀舒就会死于乱箭之下。
“皇后娘娘难道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凝云见死不救吗?王爷要是知道了,他一定会恨你。我无所谓,反正我命不久矣,死不足惜!但我劝皇后娘娘,好好考虑一下。”左怀舒视线扫过那一支支对准自己的利箭,却没显现出任何惧色,她对刘宛儿说完,又转向被自己挟持住的凝云,“凝云,还不快求皇后娘娘救你。”
左怀舒说着,用手里的短剑划破了凝云的颈子,她下手极重,鲜红的血当即就染红了凝云的颈子。更有血,顺着剑身滑到剑尖,一滴接一滴的滴落到地上。
“皇后娘娘,快救我!”凝云挣扎,但被左怀舒钳制着,她挣不开,凝云因为乱动,颈子上的伤口被剑刃划得更深,血流得更多。凝云继续向刘宛儿求救,“都怪我当日没看清她的真面目,才轻信了她。皇后娘娘,救我……好痛……”
凝云从小到大从未受过剑伤,她颈子上的伤口很痛,凝云整张脸庞都拧了起来。
“皇后娘娘,决定好了吗?是要放我走,还是让炎王恨你。”左怀舒还是轻巧的说着,似乎对自己的性命,还有凝云的性命,都完全不在意。
刘宛儿不知道左怀舒和凝云究竟是真的,还是在一起演戏,但不论是真是假,她都想左怀舒和凝云一起死。但众目睽睽之下,她若对凝云见死不救,他日一定会被人非议。尤其是蓝少风,他会如何想她?刘宛儿犹豫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刘宛儿又想到,左怀舒做出了挟持公主的事,肯定不能再回到炎王府。左怀舒今日就算出了宫,日后也是囚犯之身,没有了蓝少风的庇护,要杀左怀舒还不容易!
“左怀舒,你要敢伤凝云,本宫绝不放过你。”刘宛儿先是惺惺作态的对左怀舒说道,接着才下令,“放她走!”
围起的侍卫让出了一条路,不过,弓箭手里的弓箭并没有放下。
左怀舒手里的剑还架在凝云的脖子上,另外六个假扮成太监的男人,将左怀舒护在中间,他们快速向着宫门的方向退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