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少风虽然常年征战,但眉目清俊,有着一张英气逼人的脸。
如果要拿蓝瑾余和蓝少风作比较,左怀舒还是更喜欢看蓝少风。
刘宛儿当年竟然会舍弃蓝少风,而选择蓝瑾余,那是大错特错,她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会善待她一生,可以为她而死的男人。而刘宛儿,仅仅只是为了一个皇后之位,值吗?
就算真能当上皇后又如何?一入宫门深似海,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有好下场?
刘宛儿终有一天,会后悔的!
左怀舒的心里在想着蓝少风和刘宛儿,而蓝少风的眼瞳里,却一直映着左怀舒的脸庞。
当左怀舒注意到蓝少风的脸正往自己这边靠近,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蓝少风已经吻上了她的唇。
蓝少风的唇贴上左怀舒唇的瞬间,左怀舒整个人愣住了。
她应该没想过,从来就没想过,蓝少风会吻她。
出征白城的时候,他们同账而寝那么长的时间,他从未轻薄过她。
他不是一直防着她,一直只是想从她身上知道她母后当年之死的真相,他也不是那种会被美色所惑的男人。
那现在,他是一时兴起,还是对她动了情?
蓝少风的一只手抚在左怀舒右边的颈项上,吻得比之前还要深一些。他虽然看上去很冷酷,但他的嘴唇是温的,他喷在她脸上的气息也是温的。
相比之下,左怀舒的双唇就凉得很,不过很柔软,舔/舐在上面,还有一丝淡淡的清甜。
其实,只是左怀舒一直把蓝少风当作外人。
而蓝少风,自从在白城得知身份不明的安羽儿就是怀舒公主,是他失踪的王妃后,他便一直在考虑,要如何对待她。
两国和亲,尽管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但他既然娶了她,而她也是真的怀舒公主,他自当会善待于她。
但该如何善待?这才是蓝少风一直迟疑不决的事。她要的,不是宠幸,除非他愿意同她一起背负她身上的血海深仇,那本与他无关,只属于她的深仇大恨,而且,不仅是背负,他还要出手帮她一起报仇。
如果他做不到,她就另可与他无关。
左怀舒的身体往后倾,挣脱了蓝少风。因为蓝少风刚才猝不及防的吻,她的气息有些凌乱,脸颊上也难得的起了一些红晕,而她唇上,还残留着蓝少风嘴唇的温度。
左怀舒警惕着蓝少风,以防他再做出轻薄她的举动。
她小心翼翼提防他的样子,就好像他会吃了她似的。她用得着这样吗?她是他的王妃,有肌肤之亲,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蓝少风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再靠近左怀舒。
“我先回去了。”左怀舒起身。
她没想过真的要做蓝少风的王妃,也没想过要和他有肌肤之亲,更没想过要和他有夫妻之实。
不过,左怀舒下屋顶之前,蓝少风起身拉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和她的唇一样,都很冰凉。
左怀舒不知道蓝少风还想做什么,但她又想到,杀死金卫的幕后黑手还没查出来,她还必须留在炎王府,于是,她便站在那里,与蓝少风面对面,对视着。
“舒儿。”那还是蓝少风第一次叫她舒儿。蓝少风记得,魏文广便是唤左怀舒舒儿。
舒儿……只有她最亲近的人才会这样唤她,世上这样叫她的只有几人,而那仅有的几人里面,她母后死了,魏文广和司徒越出卖了她,如今,就只有李云廷有时会叫她舒儿了。
“只要不危害到大原国,不论你日后要做什么,本王都会助你。”蓝少风说道,不过他后面还有话,“但你必须,告诉本王所有的事。”
他肯定要知道她所有的事,所有的过去,只有知道了她的全部,他才能清楚她,看透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永远不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而他也只有知道了她的全部,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帮她。
月光下,他和她视线交织,但并不像之前那样暗中较劲,他诚心实意,她游移不定。
左怀舒审视着蓝少风,他面容沉着刚毅,他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她犹豫着。
夜幕下的炎王府影影绰绰,风无声无息的吹拂着,远处的树梢偶有微动。
左怀舒目光深沉,如果只是她母后之死的原委,倒也不是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
左怀舒重新坐回到屋檐上,蓝少风也跟着坐下,他的手还抓着她的手,他只觉得她的手真的很凉。
蓝少风脱了自己最外层的衣服,披在左怀舒的身上。
左怀舒平视着前方,沉默了好一会,她在想着,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魏文广从我这骗走了我母后的虎符,然后,他把虎符给了他父亲魏奎充……那天晚上,魏奎充用虎符,将母后三万嫡系红焰军连夜调去了城外五里的白山沟……
白山沟地势低洼,而土壤里更是浸了火油,红焰军一到那里,事先埋伏在山坡上的伏兵拉弓射箭,火箭万箭齐发,白山沟土里的火油被点燃,顿时火海一片……”左怀舒说到这,停了下来。
蓝少风可以想象,当时惨烈的场景。
“母后得到消息赶到白山沟的时候,红焰军已经死伤过半,伏兵还在继续往沟里放箭,顷刻间,又有无数人死去,母后想去救人,但这个时候,晋阳王的亲卫挟持着年幼的我也到了白山沟,皇上有令,皇后要是敢妄动一下,便杀了小公主。
白山沟里熊熊烈火,火光烛天,已非人力能扑灭。母后眼睁睁的看着,她麾下的三万将士被烈火活活烧死。
母后折回宫中,她要质问晋阳王,为什么要这么做?
凤仪殿里,晋阳王赐给母后一杯毒酒,他说,他要她死,不然他就杀了他们的女儿。
不管是这座皇宫,还是外面的层层重兵,母后倘若要走,谁也拦不住,但我在晋阳王的手里。
那一刻的母后,一定后悔当初轻信了面前的这个男人,以至于,连累了三万将士的性命。
那是她一生中,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所有人都死了,她岂能苟活?她执起了那杯剧毒的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