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即使要置我等的罪,有些话,今日也不得不说。”另一位张玮将军义愤填膺的站出来,正面对着蓝少风,不卑不惧的继续说道,“王爷断不可被一个‘男人’迷惑了心智,以至于不能明辨是非。”
“一个‘男人’竟然能生得这般好看,必是妖孽所化,王爷不可听信‘他’言。”另一位苏永辉将军也接着说道。
“王爷!”
“王爷!”
“王爷!”
“王爷!”
四位将军一同跪下,而所有愤怒的枪口,全部都对准了左怀舒。他们心中必定认为,是左怀舒阻扰蓝少风攻城。此“男妖孽”,不但干涉军务,甚至还败坏了他们王爷的声誉,简直比女人更加罪不可赦。
几位将军斥责左怀舒的时候,蓝少风不由得也往她那看去,她却是一副与她无关的表情。
“攻不攻城,何时攻城,本王心中有数!”蓝少风威严的说道。
而蓝少风所谓的“心中有数”,听在几位将军的耳朵里,变成了是在袒护左怀舒。
“王爷!”张玮将军还有话说。
“全都退下。”不等张玮将军把话说完,蓝少风下了令。
“几位将军,先退下吧。”一旁的覃方勇劝说几位将军,而覃方勇这么久以来,对左怀舒却是一点敌意都没有,还多次照顾于她。
谁都不敢违抗蓝少风的命令,几位将军最终还是出了军帐。
军帐的门帘被最后出去的张玮将军拂得高高的,回落后摆动好久,才停下来。
军帐里,又只有蓝少风和左怀舒两个人。
“已经是第五日了。”蓝少风因为刚才的事,脸上还有些怒色,他的目光直逼于左怀舒。要是事情不像左怀舒开始说的那般进行,他也不会轻饶了她。
蓝少风第二次攻城的次日,墨仲果然如左怀舒所料,派人去了晋阳国的黔名城,晋阳国有十万大军在那里,而军队的主将则是魏文广。墨仲的人三天前已经抵达黔名城,也已经见过魏文广了,但魏文广却迟迟没有动静。
“要是魏文广不出兵呢?没有晋阳王的命令,魏文广私自发兵,可是大罪。”蓝少风又问。
“魏文广会的,他一定会。”左怀舒的眼里泛出寒光,魏文广只要来了白城,她便让他有去无回。
左怀舒的话才刚说完,便有探子来报,说魏文广发兵了。
蓝少风另眼看着左怀舒,他想不出,墨仲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说动魏文广出兵。不过,墨仲只要开出的条件诱人,魏文广身为元帅,又远在边境,完全可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他父亲魏奎充又是晋阳国的丞相,事后只要找几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晋阳王或许会小惩,应该不至于会治罪。
“接下去呢?”蓝少风问左怀舒。
“等。”左怀舒只说了一个字。
又是等?蓝少风心里有疑虑,他也不知道她到底要等什么。
因为天气突然变凉,左怀舒又犯了咳嗽的病,但军医每次给她熬的药,她都只是喝一半便不喝了。
蓝少风问过军医,军医说左怀舒的体质弱,所以容易生病。
“药为何不喝完?”蓝少风看着桌上又剩下一半汤药的药碗,问左怀舒,而她咳嗽稍微好一点,便又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的看着书。
“苦!”左怀舒放下手里的书。
“药不都是苦的?”蓝少风脸上极难得的呈现出一丝无奈,她说的那算是什么理由?
“一点咳嗽,常有的事。”左怀舒突然转过脸,凝视着蓝少风,“如果有一天,要是我死了,王爷会不会难过呢?”
蓝少风不知左怀舒为何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时间答不上来。他同样看着她,她眉眼轻轻,看不出在想着什么。
蓝少风认识左怀舒才一个多月,平时提防更多一些,和她谈不上什么感情。但一定要说对这个女人一点情意也没有,又好像有一点,是因为她和安陵皇后有关吗?蓝少风不清楚。
“你那么深的城府,怎么会轻易死!”蓝少风说道。
蓝少风还从来没见过城府这么深的女人,谋略深,精于算计,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她的鼓掌中。他还未攻城前,她便能预测到,他的两万人马只能攻到白城的护城河,四万人马只能攻到白城的城墙下。蓝少风原本还不信,但所有事都被她言中。
她绝不是信口开河,而是准确的估计了他和墨仲的实力。
蓝少风很想看透她,可他就是看不透。
她那是城府吗?左怀舒不承认,也不否认。
而她的突然一问,并不是真的想要蓝少风回答。
她和他一开始无关,之后也会无关。
“安陵皇后生前和魏奎仲有什么恩怨?又或者,安陵皇后的突然暴毙,还有红焰军的消失,和魏奎仲有关?”蓝少风试探的问左怀舒。魏文广和他一般年纪,除了打战,似乎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而安陵皇后死的时候,魏文广岁数还小,左怀舒一个红焰军的后人,和魏文广应该扯不上什么恩怨,除非是和魏文广的父亲魏奎充。
左怀舒不想说的时候,便会沉默不言。
蓝少风不会知道,魏文广和她母后的死有着莫大的关系。魏文广是她曾经最亲信的两个哥哥中的一个,她还曾那样亲密的叫过他,“文广哥哥。”
“文广哥哥,陪我玩,陪我玩。”
“好!我们舒儿要玩什么?”
“玩捉迷藏,我躲起来,文广哥哥来找我。”
“……舒儿,舒儿,你在哪儿,文广哥哥找不到你。”
“文广哥哥输了,文广哥哥受罚。”
“好,我受罚。舒儿要罚什么?”
“现在没想到,想到了再罚。”
“好!”
“文广哥哥到时候可不许耍赖。”
“不耍赖!”
……
“咳”一声咳嗽,止住了左怀舒过去的回忆。
遭最亲密的人出卖背叛,是什么感受,只有左怀舒心里明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