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你们要是想走,我也不留你们,是走是留,你们说了算。”
南宫华楚的声音渐渐放大在这群人的耳朵中,可她却转身走回了城主府中。
这群人咬着牙看她的背影,仿佛想要活吞了她,可是四周的士兵却虎视眈眈地围着自己等人,手里的刀剑寒光渗人,自己不过是个普通商人,要比起这个怎么可能斗得过,便斗气般一咬牙,努起嘴来嘶牙咧嘴地骂道:“走就走,还真当这里是皇宫,不舍得走?这种不顾百姓生死的城主主管的城市,就算是请我来,我也不来!”
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这群人都是些有钱的商人,前半辈子想尽办法,用尽手段,才有了今天的生活,自然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失去。
就算是趁着现在逃出这鹿邑,要好几天的路程才能到另外一个城市,而且要想在那里落户,还要用一大笔钱打通关系,实在是飞来横祸,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的血汗钱就这么要飞到别人手里,这群人就苦瓜一样的脸。
除了这群人,还有些看热闹的聚在城主府外面,也没有说进来,就这么站着看着,都在议论纷纷。
“好像是和刚才那声爆炸声有关。”
有一个普通百姓好奇地看着城主府里,开口说道。
“没错,就是那件事,刚才在那边,突然一声爆炸,登时就被移成了平地,现在还是一片火海呢。”
另外一边的人连忙搭话说道。
“你们说,会不会是敌袭?”
有个人大着胆子猜道。
“不是!我跟你说,我就住在那附近,当时只听见轰隆一声,我立马冲到窗户看,就看到半空中有一条长长的黑色身影,很像是一条龙,肯定是这龙做的!”
有一个人煞有其事地说道。
“才不是!你肯定看错了,当时啊,空中飘着一朵白云,这白云突然飘到那里上空,轰隆一声,竟然劈下来一道红色的闪电,就打在中间,后来你们都知道了。”
另外一边的人一下打断那人的话,说起了自己的看法。
此时,那群商人从城主府里走了出来,这些普通老百姓哪里敢挡这些老爷的道,连忙让开。
“你们都快点跑吧!我们都要走了,那些敌人就要来了,可是这个城主,竟然还不管不顾,想要丢下我们自己保命,是要走还是留在这个注定要灭亡的城市,你们自己选吧!”
他们也不忘高声说着自己的看法,鼓吹这些百姓逃跑。
这些普通老百姓听得是面面相觑,这些人平时都把咱们当狗看,怎么这个时候倒反过来对我们这么好了?
肯定是阴谋!想要骗我们走!我们要留在这里,城在人在!
那些平时被这些掌柜压榨欺负的年轻人登时就冲他们叫嚣,反正躲在人群里,他们就算是想找,也找不到自己算账。
“唉。”
南宫华楚坐在城主府里,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好了,现在内忧外患,要是当真给那些商人鼓吹走了一部分人,肯定这股浪潮就会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动摇军心,到时候敌人真的来了,还怎么打?可是自己又不能跟他们明说,实在是难办。
这出走的舆论两天之内已经发酵得全城轰动了,可是南宫华楚却像是不知道一样,在城主府里制定退敌的计划,而钱夫他们更是如此,专心在炮台的升级上面。
那群商人光是收拾东西就用了一天半,马车的价格登时就贵了起来,这买的可是不是马车,而是一马车的银子啊,也有很多穷人跟在他们的身后,帮着抬东西,既赚了银子,也好一起逃命。
但大部分的人都留在了城里。
此时城主府里安静到听得见时间的流逝,南宫华楚坐在桌后,闭着眼睛似乎在等着什么。
得得得!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南宫华楚登时眼睛猛地一蹬,大喝道:“进来!”
登时,这门就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斥候模样的士兵。
只见他还喘着粗气,见到南宫华楚连忙挺直了腰板,屏住了呼吸,大声说道:“报告城主大人,城外二十里左右发现敌人踪迹!”
“敌人规模如何?”
南宫华楚紧接着喝道。
“黑压压一片,完全不是先头部队的规模,对方全部压上来了!”
这士兵狰狞着脸,透着惊恐,大声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先退下。让前面的斥候部队依靠先前布置的陷阱节节抵抗!”
南宫华楚哈哈大笑,充满杀意地说道。
果然,这群猪一样的东西,以为他们的兵力是鹿邑城的十倍,就敢直接压上来吗?!
这场仗,有机会!
那士兵转身离开,南宫华楚深吸了一口气,便猛地站了起来。
“来人啊!钱工匠那边怎么样了!快去问问!”
南宫华楚紧皱着眉头大吼道。
这一仗,可全靠着那用先天精铁升级过的炮台了,之前不过是半成品,也不知道完成品如何。
门外的卫兵刚推门进来,听见南宫华楚的话语,便立即转身跑着离开了。
南宫华楚在这城主府里皱眉来回踱步,早在前几天,她就让斥候部队在城外十里的地方布置好了陷阱,看来能够挡上一点时间,可是依靠这些小把戏,是不可能击倒十倍于自己的敌人的,说到底,南宫华楚手里只有三张牌,一是坚固的城墙,二是忠诚的士兵,三则是那还没见过的完成体炮台。
唉!
南宫华楚拳头紧紧攥紧打在半空中。
“不行!我也要去前线!”
南宫华楚心里叫道,让士兵在前面冲锋陷阵卖命,自己则躲在后面,实在让人心里不舒服。
她去意已决,抓起那柄陪了自己许久的刀,便走出了这城主府。
在鹿邑城外十里。
南宫华楚的命令已经传到了这里,斥候部队的指挥官正忙着大吼把部队拆散。
这里有树林,有山谷,还有一个小湖泊,而那些陷阱就布置在这其中。
远方齐整的脚步声已经隐隐约约传了过来,听在这斥候指挥官的耳边,他脸色也变得很是难看,不过早已经发誓要跟鹿邑城,要跟南宫华楚大人同生共死,在这个危急的节骨眼怎么会临阵退缩呢?!
此时只听见哎哟一声,那边有个士兵抱着物资,脚下一滑,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这指挥官心里着急,连忙大步走了过去,弯腰去把他扶了起来,皱着眉说道:“在什么时候,做事情都不要着急,不然什么都干不好。”
那士兵开始心里还直打哆嗦,听见指挥官的话,登时心里一暖,拍了拍身上的土,把地上的物资一一捡了起来,长出一口气,扭头大声对指挥官笑着说道:“是的!长官!”
仿佛远方的敌人也不再那么可怕了。
四周围的士兵也在这个时候突然站直了身子,大吼一声:“是的,长官!”
反而把那指挥官也下了一跳:“哈哈哈,大伙加把劲,杀了这群猪,我请大家吃顿好的!”
听见这话,士兵们登时就欢呼了起来。
事情过后,这城外十里依旧是安静非常,只有默默搬东西,和做战斗准备的声音,但却没有一丝压抑,反而斗志昂然,就想要去树林里打猎一头野猪一样。
那几个十城之主的军队缓缓开了过来,旗帜飘然,而此时,斥候部队的人也已经四散分开,埋伏在陷阱的四周,像躲在灌木后的老虎。
“那个婊子,我看她这次还有什么能耐,能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