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水营的震撼箭很有效，但这种东西要破解也并不困难，至少以皇甫嵩对于菲利波的了解，对方大概率已经彻底破解了这一招。

“曳光箭。”皇甫嵩思虑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开口叮嘱道。

“可是目前我们现在掌握的曳光箭并不具备杀伤力，除非是直接命中，否则极有可能无伤。”韩珩很是无奈的说道。

皇甫嵩这两年没少教导袁家这些中层将校之中的可塑之才，韩珩属于那种有能力，也愿意努力的，学会了不少的东西，可韩珩学会的东西，和皇甫嵩想要的东西还差很多。

皇甫嵩属于那种自己的手能跟上自身想象力的统帅，简单来说就是在正常范围之内的军团，皇甫嵩其实是都是能自己制作出来的。

所以没事研究一下天赋树，往里面加点奇怪的东西什么的，属于皇甫嵩的爱好之一，长水营和射声营原本只是普通级别的通用性，到现在被皇甫嵩搞到极高的通用性了。

虽说瞎搞天赋的结果就是很多皇甫嵩研究出来的天赋有着明显的缺憾，按照正常人的做法，应该是逐步的消减这些缺憾，但皇甫嵩因为会换天赋，像什么震撼箭，曳光箭这种打一架就被破解的天赋皇甫嵩也会拉出来用一下。

初见杀就是如此，至于被破解什么的，反正老夫也就用一次。

“用你的，主要用曳光箭黑掉第四鹰旗军团的视野，让我评估一下第四鹰旗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发展什么的。”皇甫嵩摆了摆手说道。

对于皇甫嵩而言，曳光箭的杀伤力方面真没什么追求，真要追求杀伤力，之前多洗一个射声营让韩珩带上，在第四鹰旗吃了震撼箭之后，补上三波射声营的意志点杀，第四鹰旗军团就算不全灭，估摸着后半年也得想办法去补人了。

所以谈杀伤力对于皇甫嵩而言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

“第四鹰旗军团作为弓箭手，不是已经追求了射速和威力吗？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其他的发展方向吗？”寇封不解的询问道。

“箭术本身就是一种技巧，飞将军射虎你应该也在书中见过。”皇甫嵩随口说道，“天赋只是一种显化而已，实际上箭术这种东西，很难说清，有精锐天赋的弓箭手，干不过没精锐天赋的弓箭手这种事情我都见过。”

寇封表示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这算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的写照吗？不过这种事怎么听都不正常吧。

“我听张公伟说是他在雾气之中被菲利波一箭射中，所以我观察观察。”皇甫嵩平淡的说道，“看看是巧合，还是什么。”

就在皇甫嵩和寇封交流的时候，挨了两拨震撼箭，这个时候已经彻底破解了这一招的菲利波对着汉军的方向飚射出来超大规模的箭雨，而方位就像是皇甫嵩估计的那样，覆盖向了张任和奥姆扎达。

纪灵率领的中垒营早已做好了准备，尽可能的为张任和奥姆扎达提供庇护，然而这一波菲利波真正展现出来了作为当世顶级弓箭手的可怕素质，而且打破了曾经的极限，一秒十箭。

不同于中亚地区使用轻弓短箭带来的超高射速，菲利波使用的是标准的斯基泰复合弓，使用的箭矢也是破甲箭，一秒之间整个天空如同飞蝗一般为箭雨所覆盖。

与此同时，韩珩的曳光箭也朝着西徐亚出手的方位覆盖了过去，下一瞬间，天亮了，至少西徐亚军团的那片位置爆发出璀璨的白光，然而西徐亚军团的士卒根本没有丝毫的停滞，箭若飞蝗。

“射速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吗？”皇甫嵩咋舌的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朝着张任和奥姆扎达方向飚射过去的箭矢，又看着那苍白一片之中压根不见停滞的箭矢神色莫名的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也太夸张了吧。”寇封看着天空之中闪过的数万支超大威力的箭矢头皮发麻，而纪灵的面色也陡然泛青，就算是在建立的时候就做好了面对大威力箭矢打击的中垒营，面对西徐亚这种弹幕级别的攻击，也完全无法顶住了。

张任和挥舞着阔剑格挡开了射向他的箭矢，渔阳突骑也尽可能的用真空枪扫开这些箭矢，但这样手段并不足以完全招架第四鹰旗军团的箭矢打击，哪怕在更高的位置，中垒营已经尽可能的帮张任和奥姆扎达挡住了大头，但这依旧不够。

一秒十箭，这代表着射速的极限，而任何一个天赋开发到某种极限，就算是所谓的克制也不可能完全招架。

当前纪灵面对的情况就是如此，中垒营就算是具备超强的防箭能力，面对这等打击也无法完全拦截，而以目前西徐亚军团的情况，中垒营就算遏制了95%的箭矢，剩下的箭矢也足以致命。

“拉奥姆扎达撤退，让渔阳突骑阻击尼格尔的公爵护卫。”皇甫嵩一边指挥夏诏等人就位，一边对着纪灵安排道。

“现在就撤退？”寇封看着整体的战线，虽说挨了一波箭雨，但西徐亚现在应该也没什么战斗力了，至于侧边损失，在皇甫嵩提前准备之下，并不算太严重，拖还是能拖住的。

“撤。”皇甫嵩摇了摇头说道，“西徐亚并没有失去战斗力，他们应该已经具备了气势锁定，或者意志锁定的能力，之前那一波爆发对他们的影响不小，但要说彻底失去战斗力，不可能。”

“可是后撤的话，我们的侧翼就会动荡，而现在的局势，一旦侧翼崩盘，罗马就能将我们围住。”寇封有些担心的说道，“重骑卫确实是很强，但重骑卫同时面对如此规模的精锐，也未必能截断对方。”

“再打下去，我军会败的，战线和时间拉得太长了。”皇甫嵩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的士卒哪怕在不断地轮换，目前也快到极限了。”

寇封张了张口，无话可说，这确实是事实，他光是盯着看，不断地思考判断，到现在都已经很累了。

“更何况，我再打下去，精力就有些不济了，不能再继续耗费时间了。”皇甫嵩摇了摇头，侧翼的战线这个时候已经在皇甫嵩的指挥下后撤了，他和寇封交流并不影响他的指挥，毕竟这战场的延迟太长了，长到很多时候都需要提前预判。

“点杀开始了。”皇甫嵩看着罗马鹰旗之中断断续续的射杀出一根根威力超大的箭矢不由得叹了口气，西徐亚一旦恢复，尼格尔必然会指挥对方逐个点杀汉军中军的指挥节点。

毕竟尼格尔这么长时间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不过这招效果一般，皇甫嵩的中阵战线全是盾卫，诚然以第四鹰旗军团使用破甲箭进行的超大威力点杀的手段，确实能重创盾卫，但很难很难。

“不过情况有些不对。”皇甫嵩调整着自己的指挥线，在第四鹰旗军团重新上线之后，皇甫嵩数条指挥线出现断断续续的问题，很明显对方的攻击奏效了。

“撤退吧，让白灾掩护越骑从外围突破罗马战线吧，对面开始打远程中程近战一体化了。”皇甫嵩面色沉静的对着其他人下令道，实际上这个时候皇甫嵩已经猜到西徐亚军团使用的是什么锁定了。

“乱军之中他们好像能射中我们的中低层指挥？”寇封有些不解的询问道，“虽说不是每一波次都能射中，但是这命中率？”

皇甫嵩没说什么，接下来不得不认真起来了，对方的锁定方式大概率是直觉锁定，和意志锁定不同，前者属于极少数是射向未来敌人出现位置的箭矢。

当然直觉锁定也是顶级弓箭手之中最容易射偏的一种锁定方式，皇甫嵩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就没见过直觉锁定百发百中的。

可这种并非百发百中的箭矢，拥有其他锁定方式不具有的优点，那就是基本无法招架，这种锁定方式下射出的箭矢，几乎都处在对手盲区，弱点等位置，非常致命。

第四西徐亚的命中率不足10%，但就算是如此，对于皇甫嵩指挥系的破坏也堪称致命，这种锁定方式不需要眼睛，也不需要仔细的观察，靠的就是惊鸿一瞥之后的心有所感。

从逻辑上讲，用这种方式锁定目标非常扯淡，但由于是用来攻击指挥系，哪怕是十分之一的命中率也足够重创皇甫嵩的指挥系。

自然在这种攻击下，皇甫嵩前军阻击第二鹰旗军团的防线迅速出现了漏洞，毕竟硬实力确实是不如对方，靠的就是皇甫嵩不断地调度。

可现在被切了指挥系，皇甫嵩的命令无法传递过来，原本劣势的局面迅速朝着战线瓦解的方向发展。

再加上侧翼的后撤，第六鹰旗军团直接和佩林里乌斯合流，当场进行追杀，侧翼明显的出现了混乱，而且开始波及主战场，局势明显朝着罗马优势的方向去发展，尼格尔当即把握住机会前移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