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个人冲上来勒住她的脖子,另一个扣住她的手,皱巴巴的书包落地。五月动了动,放弃了挣扎。
中间那个人走上前,“还挺有意思的么,这小丫头。”
小丫头个大头鬼!
原本她还觉得蛮顺耳的称呼此时看着这种人叫出来真够猥琐的。
五月把头偏向一边不看他,却被后面抓着她的人强行扭过去,面对猥琐男生猥琐的面孔,她的眼神大概也有点让人不爽,于是对方拿了刀子放在她连旁边,“你这是什么表情?看不起老子么?啊?”
实话说,要不是被勒着,她绝对会选择吐一口口水在他脸上然后撒着丫子赶快跑走。
流氓男生撇撇嘴,靠近了她一些,五月往后仰,却又被推向前面。
“把她衣服给我脱下来,快!”他冲旁边一个人说。
五月突然向前一凑,身子后仰撞了身后的人一下,对方还没有放手,而她借着后仰的力气抬腿,一脚踹上了对面男生的□□。
“啊!”
男生没想到直接被袭击,捂着受伤部位一脸痛苦,连刀子也扔了出去。
五月还处于后面男生的围困之中,第一百零一次感叹自己平时的淡定果然全部都是伪装,一遇到危险做出的全是最没脑袋的的事情。
如果晓晓在,肯定又要被骂了吧。
嘁……她一边挣扎一边想着怎么逃脱。
想了半天的结果,还是……不知道。
“给我先把她脸划花!快点!!可恶……”
刚被踹了祖宗的人躺在地上还不忘发号施令。
很快他旁边的刀子被捡起来。
“快啊!磨蹭什么啊混蛋!”
他大吼着。
“哦。”捡起刀子的人应了一声,然后慢慢走到了他面前,“你是说,把脸划花,是么?”
那个人愣了。
周围也变得很安静。
五月能感觉抓着自己手的人已经放手,而原本勒着自己的人似乎放松了一些,而且……手还在抖?真是太不敬业了一点吧这家伙。
不过,这个捡起刀子并把它架在这伙人“老大”脖子边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旁边几个黑衣人已经将几个少年制服,勒着五月的人终于也完全松手,她脚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捂着脖子咳嗽起来。
勒着的时候还不觉得,一放开才觉得疼痛异常。
那边原本躺在地上的人挣扎着翻身跪下,旁边他的兄弟也都跪在旁边,吓得五月一口口水没吞好,咳嗽又剧烈了一些。
“对,对不起!非常抱歉……美作少爷……您,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中间的人说。
五月看他还有一只手放在双腿间,不由得笑了笑。
“真麻烦啊……我不是很早就说过不要做这种事情了么,在我的势力区域做这种事前就该想想我会不会出现啊……真是的。”
少年把刀子随手交给旁边的一个黑衣人,很顺便地对他说,“这些人都处理了吧,净做些不入流的事情。”
这就是传说中的……五月捂着脖子没了声音……日本黑道?
看起来并不是电视里面那么凶神恶煞啊。
少年走到她身边,伸出一只手,“能站起来么?”
五月点点头,双手撑着地面站起来,抬起头对着他笑了一下,“谢谢了。”
“不用,我看你也……”少年看着她的面孔愣了一下,把剩下原本要说出的“挺彪悍么”咽下肚子,换了一句,“香椎五月?!”
五月黑线。
这个香椎小姐还真有知名度。
美作少年转头扶额,“真是……只不过早了一点来接她们,遇到这种事情竟然还碰到香椎。”
早知道拉着总二郎一起来了。
——第一次觉得两个妹妹没有上英德幼稚园而选择了距离很远的冰帝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不过少年最终还是带着五月离开了没有人烟的是非之地。
“要去医院看么?”美作坐在limo车里,看着对面坐着的女生的脖子。
五月想了想,“不用。”
美作皱起眉头。
怎么感觉上对面这个人跟自己中学时代接触的女生相差颇大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失聪的原因导致了性格突变?
“我听总二郎说起过你受伤的事情……还是去看看吧?”
他的意思是……可不要刚失聪了又被折磨哑了?
五月自行脑补过后意识到对面这个似乎认识自己又不是很熟的人应该是西门总二郎少年的朋友,而且从车子看起来……也很像一伙的。
嗯,“该死的有钱人”之中的一员。【虽然她现在似乎也没什么资格再说出这种话了
“不用了。”五月说,“回去处理一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如果可以的话,找一个有文具店的地方把我放下来就可以。”
坐着别人的车——尤其是男生的车回去,香椎夫人那双锐利的眼睛里肯定会多很多复杂的她看不懂的情绪。
美作想了想,跟司机吩咐了一声,果然很快就停车了。
五月看着窗外的一排店铺,点了点头,“谢谢了,我先——”
美作打断她,“总二郎那家伙很担心你,你要是遇到了什么事,记得打他的电话。”
五月笑了笑,推门出去了。
——这样说,香椎五月和这个叫美作的人估计还真的不怎么熟悉。对方也没有任何要跟她熟悉起来的意思。
令人欣慰。
第二天五月提着装着新课本的新书包走进学校的时候,脑袋里面还思索着临出门的时候香椎夫人盯着她书包看的古怪眼神。于是她的最新愿望变成了:希望整人的家伙们换一种方式。
她还不想每天都提起一个新书包回家然后跟香椎夫人说只是一时兴起想换一个新的。
她的愿望很快实现了。
站在鞋柜前面提着鞋的五月皱起眉头,无视旁边原本跟自己一起换鞋并且鞋柜相邻的一个女生的尖叫。她死死盯着柜子里面的那几只正在她鞋上蠕动的、不知名大肉虫,把惊呼咬在牙齿之间。
绝对不能表现的太没骨气,绝对不能。
于是她转过身找了另外一个空鞋柜把自己的鞋塞了进去,连上面标有的名字都没看,直接一甩头发,提着书包上楼。
在大家都穿着室内鞋的时候,她的白袜子格外显眼。
进教室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找到隔壁班借了一个扫帚,在对方不解的眼神之中推开教室的门。
水盆落地,水花四溅。
五月把扫帚递给旁边的人,“谢了。”
被水花溅到的脚趾动了动。
——还真跟电视上整人的方法一样老套没意思啊混蛋。
不给力吖不给力。
教室里面其他人似乎根本没看到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一样,一个男生在跟别人说话的时候还随手把垃圾扔到了地上,五月的目光扫过地面上各种垃圾和脏兮兮的痕迹,抬起头看向黑板的一角。
果然值日生的那一栏写着她的名字,还有另外一个:小岛淳。
——还不如不写啊混蛋。
这群人也真太青春了吧,打了鸡血一样。香椎小姐到底以前还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就差杀人放火的事情呦。
欺负弱小,两面三刀,虚伪做作,伪装圣母。
不过说实话,自己也很讨厌这样的人。于是她带着点阿q精神觉得到底还不算什么——所谓被雷劈过的人,那都已经成了关汉卿手底下强悍彪悍的铜豌豆,谁还会在乎这些……
不在乎。
不在乎?
不在乎个大头鬼!
尽管她一向信奉如来佛祖喜欢吃素爱好唐僧,但是并不代表她一点脾气都没有其实是圣母来着!
原本五月还试图用各种原因说服自己再忍几天就能离开,而压在心底的怒火终于在音乐课上有了喷发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