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孤独异能不同,不仅是无力感,更多的是一种……重新回到原点,一无所有的感觉……
陈枫紧紧闭着眼睛,他的能量、记忆、思维一点点脱离他的身体,统统在消散,变成最原始的粒子……没入虚空,不知踪影……
他忘记了他是谁,他在哪儿。
夏若非痴痴地看着陈枫的雕塑,他面色从容,双眼紧闭,显得十分安详,好像就是寻常的入梦一样。
但她知道,陈枫再醒来,却不知是何时了……
“陈枫,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张国生发觉陈枫化为雕塑,张狂大笑,“哈哈哈,进入我给你编织好的美梦中吧!这是老对手送给你的大礼!”
他手掌一张,将陈枫怀中的妞妞抓到自己手中,如同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一样,欣赏着妞妞。
“不愧是宇宙间的杰作啊……血藤花!”
妞妞的肚脐中,生长出一朵红色的藤花,绚丽夺目。
“啊!”
张国生迫不及地触碰它,却被血藤花教训地凄惨大叫。
藤花无惧暗黑异能,绞杀张国生,逐渐勒紧。
但却没有将他杀死,反而像是达到某种目的之后便松开来,静静摇曳,丝毫看不出凶残。
张国生后怕地摸了摸脖子,恶狠狠地盯着血藤花。
“陈枫老狗,你的后手,我早晚给你破了!”
之前张国生趁妞妞神志糊涂,取走她一部分内核,曾控制过一段时间的血藤花,可惜他始终无法破解血藤花的能量成分,因为那只是血藤花的复制品。
而如今张国生看着真正的血藤花,再也按捺不住,这可是他推测出成神的唯一契机!
谁知即便他同化了恐怖屋意志,却依然不能掌控血藤花!反而被血藤花吸走了大部分的能量!
夏若非此刻出手了,她的长鞭如同长刺般笔直刺向张国生心脏,张国生侧身避开,左肺依然被贯穿了一个口子。
长鞭得手继续延长,卷住了妞妞。
血藤花调皮地点了点长鞭,但很快就失去了兴致。
张国生一只手死死拽住长鞭,“陈枫都被我设计进入恐怖轮回,就凭你也想跟我抢血藤花?”
他另一只手手指一张,暗黑能量如锁链缠住夏若非!
夏若非长鞭被制,狼狈躲避暗黑锁链,但被锁住眼看只是时间问题。
莫千山闭目将孤独异能散开,所有人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张国生虽然早有防备,暗黑能量将精神层层裹住。但是,黑特与其他人都出手了!
因为黑特告诉他们,就是眼前这个人将他们带入这个恐怖深渊的!
众人一齐出手,让张国生捉襟见肘,正所谓蚂蚁多了咬死象,更何况还是一头被掏空了的象。
暗黑异能不断消耗,眼看无法再固定住妞妞,张国生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竟大叫一声,生生将自己的灵魂体一分为二,一部分没入妞妞体内,而另一部分随着张国生的本体,渐渐石化……
一直昏迷的妞妞同时睁开了眼,但夏若非看到她的眼神,就知道,这不是妞妞的意志!
恐怖屋瞬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天地变暗,雷云滚滚……
所有的人类脑海中都少了些东西,又多了些东西。
当乌云散去,阳光再次照在蓝星时,恐怖屋浮岛已经消失了,人们的生活好像回归了正常,但……
夜晚降临,所有人进入梦乡后,他们,都进入了同一个梦……恐怖求生梦!
而梦里的死亡,会导致肉体的永久昏迷!
有人曾试过不睡觉来避免这种恐怖游戏,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没有人可以永远不睡觉……
人们接受了这个规则,习惯了夜晚进入恐怖世界,习惯了在白天的时候,救护车呼啸而过,自己的亲朋好友可能就在街上奔驰的救护车里,一睡不醒……
新纪元3011年,林里小区1444户。
“陈枫,赶紧吃饭了!别看书了!”
一个美艳的妇人一把扯走陈枫手里的书,把一盘培根肉放在他面前。
“《恐怖游戏的渊源》?好啊,你又看这些杂七杂八的野史小说!”
陈枫脑门挨了一个暴栗,他嘻嘻笑着道:“哎呦,老妈,你不觉得这书写的很有道理嘛!”
“有道理个屁,这世上哪儿有神啊,还光明之主暗黑之主呢,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小孩子,行了赶紧吃完饭上学去吧,当心迟到了班主任又罚你门口站?”
女子的手指头戳着陈枫的脑袋,虽然嘴上凶,但动作并不粗暴,只是点了点他,满脸恨铁不成钢。
一个儒雅的男子从书房走出来,经过陈枫的时候摸了一下他的头,对女人道:“好啦,你总是说他,他怎么可能吃得快嘛。”
他拿起《恐怖游戏的渊源》,看了两眼,笑着摇摇头。
“哎老怕(爸),你觉得这苏(书)写的肿么样!”
陈枫凑过去,嘴里塞着一块吐司正在嚼,口齿不清道。
男子看了一眼在厨房忙活的女人,压低声音对陈枫道:“我觉得这书……八成是……”
他低着头,眼睛从眼镜片玻璃后上方看向陈枫,闪着莫名的光芒。
“真的。”两个字仿佛气声一样飘进陈枫耳朵,他愣了一下。
女子端着牛奶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父子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小的已经吓傻了,她没好气儿道:“陈墨成!你又吓唬你儿子!”
她一巴掌呼在陈墨成的头上,把他脑袋拍的一歪,诡异的眼神消失了,陈枫再看过去,还是那个笑呵呵的老爸,伸手揉乱陈枫的头发,“傻小子,是真的才怪!”
陈枫走在上学路上,还是不时地想起父亲透过眼镜片的眼神……脊梁骨麻嗖嗖的……
老爸真是的,不知道他还是个未成年,不好总这么吓人的吗!
他摸了摸胳膊,突然一个人撞了过来。
“嘿,疯子,想什么呢?”
一个方脸的帅气男子咧着嘴,歪着头勾住陈枫的脖子,痞气地笑着。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头发丝儿上,在他脸上投射出细碎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