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凯伊达！”阿贝伊立即纠正：“M国的中央情报局、E国的联邦安全局、以色列的摩萨德，还有很多组织，都有这个能力。”

“但他们没有作案动机。”苍浩断然说道：“但凯伊达有，因为要报复犹太人。”

“我……”

“你什么你？”苍浩打断了阿贝伊的话：“我现在问你，你就快点说，病毒一旦散播开来，你们卡科日亚人也是受害者！”

“我就算告诉你又能怎么样？”阿贝伊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你没有办法阻止扎瓦力比。”

苍浩意味深长的一笑：“这么说你就是承认确实有这样的病毒了。”

“好吧，我必须承认，你的智谋远远超过我的预期。”叹了一口气，阿贝伊有些无奈的道：“在我出发来华夏之前，扎瓦力比确实告诉我，正在研究这样一种病毒。只不过，我并不知道世界各地医学专家失踪的事情，没想到你竟然能调查出来。”

“继续说。”

“没什么可说的了。”阿贝伊摇了摇头：“扎瓦力比当时说，这种病毒会攻击除我们之外的所有人，彻底终结中东地区几千年来的乱局。在凯伊达的四个首领当中，扎瓦力比把病毒的存在只告诉了我一个人，结果我就本能的相信他对我没有敌意。现在想起来，扎瓦力比把卡科日亚人同样设定为攻击目标，这个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说过了，虽然我退出凯伊达，但还是有最起码的忠诚。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愿意出卖别人……”说到这里，阿贝伊又摇了摇头：“还有，我就算说出来了，又有什么用呢？我要是没说错，我知道病毒这事儿的时候，研发已经进入尾声，最近几天估计已经可以进行实战部署了……”

“见鬼！”苍浩不再跟阿贝伊说什么，转身离开，用手机给孟阳龙拨去电话。

然而，孟阳龙那边仍然关机，苍浩只好再度联系高雪轩：“孟老那边有消息了吗？”

“没有。”高雪轩非常无奈，也非常气愤：“我托了一些朋友打听消息，结果是半点消息都没有，没人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连孟老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苍浩张嘴骂了一句：“艹！”

“出于什么事了吗？”

“出大事了。”苍浩一字一顿的告诉高雪轩：“凯伊达研究了一种基因病毒，准备横扫中东地区！”

“怎么中东那边的事情还没结束？”高雪轩叹了一口气：“问题是就算孟老恢复自由了，恐怕也做不了什么，咱们国家一直就不参与中东那边的事儿，这一次也不可能打破先例。”

“你想的太简单了。”苍浩缓缓摇了摇头：“犹太人做事有时挺操蛋的，但跟他们多少能讲点道理，他们研究基因病毒只是针对中东地区的敌人。凯伊达可不一样，他们做事是不讲道理的，这种病毒的受害者可能会是全世界所有人。”

高雪轩听到这话，额头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也就是说，病毒完全可能从中东扩散开来，传染到全世界？”

“对。”苍浩告诉高雪轩：“就算全世界的人没有死光，只要死上三分之一，所有国家的国家机器就全部被摧毁，原有的国际秩序也将陷入彻底混乱，这样凯伊达就可以按照自己的需要改造这个世界。让他们来领导这个世界恐怕还不如红色高棉，不管怎么说宋双上校的初衷是解放全人类，如果你不信凯伊达的教义在扎瓦力比眼里根本就不是人类。”

“那么我们现在能做什么……”高雪轩的语气变得有些悲怆：“如果没有孟老，我们没有任何渠道，可以把信息传递给高层。”

高雪轩的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这么长时间以来，苍浩可以影响到警方和军队，甚至间接改变国家政策，全仰仗于孟阳龙的鼎力支持。

事实上，苍浩从来都没有进入高层，也没有渠道与高层进行联系。

一旦离开了孟阳龙，苍浩甚至根本不知道京城里面那些大人物在干什么，他们的地址和电话不是在114能查到的，尽管苍浩获得了这么重要的情报，却没有办法传递过去一个字。

高雪轩倒是提出了一个建议：“不如……你联系一下吕思言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苍浩点点头：“在荷园会这些人当中，走仕途的除了孟老，也就只有吕部长了。”

“或许他有办法。”高雪轩催促道：“赶紧给他打电话吧。”

苍浩放下高雪轩的电话，立即给吕思言打了过去，本来担心吕思言正在开会关了手机，幸运的是吕思言很快把电话接了起来。

等到苍浩把事情说了一遍，吕思言那边却陷入了沉默，好半天没说一句话。

这让苍浩非常不满：“现在是火烧眉毛了，你能不能不要装哑巴？”

“苍浩呀……”吕思言长叹了一口气：“难怪老孟这么赏识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堪称功勋卓著，那些负责国家安全的高官各个都不如你……”

“你的马屁我先收下了，赶紧说一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吕思言直接来了一句：“没办法！”

“什么？”苍浩一听这话就火大：“你可以是公安部副部长！”

“你知道这个国家有多少副部级干部吗？”没等苍浩回答，吕思言接着又道：“当然，警务系统的领导往往最具含金量，其他部门的领导实力不如警务系统的同级领导，可你又知不知道我们这里有多少个副部长？”

“你到底想说什么？”

“警务系统内部的问题，我可以解决，反恐也是我的工作职责之一，但是……”顿了一下，吕思言加强了语气：“这件事情涉及到的不是我们境内，虽然未来可能会波及到我们，但至少眼下还是中东那边的问题。这就超出了我们警方的职责范围，而是涉及到外交和军方，我对这两方面无能为力。”

“至少你跟这两个方面有沟通渠道吧？”

“当然有，可我还是要说——但是……”吕思言一边说着，一边不住的摇头：“从我个人角度来说，当然是无条件相信你的，但其他人不会。你只是说凯伊达有这样一个阴谋，没有任何人证或者物证支持，其他部门为什么要相信你？”

苍浩冷笑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件事情正常程序是，如果有人证和物证，发给外交部门，让他们向有关国家预警。”长叹了一口气，吕思言非常无奈的道：“事实上，就算你由人证或者物证，我觉得作用可能也不太大。外交部门的作风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这个案子兹事体大，他们完全有可能找借口往外推，甚至干脆就置之不理。”

“我一直都觉得他们应该被活埋。”

“只有老孟才能想出办法，毕竟他负责国家安全，有权力统筹协调所有部门。”吕思言说着，又是摇了摇头：“至于我这边吗，能想到的办法还真不多……”

“不多不等于完全没有！”苍浩对吕思言还是有些不满：“你现在毕竟坐在这个位子上，难道就这么坐视瘟疫爆发？”

“也有一个办法……”吕思言若有所思的道：“我可以跟国际刑警组织那边联络，他们跟相关国家的反恐部门有沟通渠道，看一看他们能不能把这个情报传递过去。但是，如果对方问起情报来源，我还是不太容易解释……”

“有什么不太容易解释的！”苍浩不耐烦的道：“别忘了，你们最近抓了很多凯伊达的成员，就说是审讯得出来的情报！”

“这倒是个好主意。”吕思言立即点了点头：“目前全球都知道我们的反恐战果，这样对国际刑警组织解释的话，他们一定会相信。”

苍浩催促：“那么你就快点去办吧！”

“好的。”

吕思言答应了，苍浩刚把电话挂断，高雪轩的电话又打过来了：“怎么样？”

“我觉得吕思言有点糊里糊涂。”苍浩把两个人的交谈经过说了一遍，又道：“他在这个位子上，竟然毫无办法，还需要我给他出谋划策。”

“他呀……”高雪轩苦笑两声：“这是担心自己的乌纱帽！”

“哦？”苍浩饶有兴趣地问：“怎么讲？”

“你只跟孟老打交道，可能不太关注吕思言……”高雪轩意味深长的告诉苍浩：“吕思言坐到今天的这个位子不容易，那是经过一路官场厮杀幸存下来的，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他，所以他做事必须谨慎。孟老在的时候，可以罩着他，做事可以大胆一些，如今孟老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吕思言自保恐怕都是问题。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搞出什么重大举动，很容易被对手抓住把柄。”

“可这是在救人！”

“苍浩呀……”高雪轩苦笑着摇了摇头：“你是一代兵王，可惜不懂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