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最后一场试的第二天,祁市下起了雪,许嘉善把自己裹得像一只熊。作为一个地道的南方人,她特别怕冷,所以很讨厌冬天,北方的冬天。
好在放寒假,可以回到老家过年了。
订的是两天后的车票,许嘉善把行李收拾好,就等回家了。
好不容易考完试了,薛京要拉她去唱歌,可许嘉善是个音痴,从来就不去ktv这种地方。
经过长达两个小时的软磨硬泡,许嘉善终于答应了薛京,但要求必须是她们两人,不能带任何她的“好哥们”。
一方面是许嘉善真的不会应付她的那些社会上的兄弟,另一方面是别的人在,总免不了相互退让着唱歌,她一开嗓,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薛京一到ktv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抓着麦就没放下过,一连唱了十几首歌,就在许嘉善庆幸自己被遗忘之时,薛京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
“不唱了!口渴。”薛京把话筒递给了她,“你唱吧!”
许嘉善见躲不过了也不推辞,心想着答应了来ktv玩哪有不唱歌的道理,就点了一首老歌,难忘今宵。
当她唱完之后,薛京已经处于石化状态,当即表示以后再也不强迫她去唱歌。
“我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呐!”薛京学着宋丹丹的语气,一副东北大碴子的味儿。
两个女生打打闹闹,聊聊家乡学校的事儿,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却没想到出来的时候碰见了明彦。她们刚一出门,就看见有人在垃圾桶边狂吐不止,等到那人抬起头来,许嘉善才认出他是明彦。
许嘉善递上了一包纸巾,跟薛京解释说是警局认识的人,薛京一听说认识顿时放松了警惕,好心的上去搀着眼前的醉鬼。
明彦其实醉的并不厉害,认出来了许嘉善,对她和薛京分别道了声谢谢,然后拒绝薛京的搀扶,独自离开了。
“警察?”薛京看着渐行渐远的人问。
“法医。”许嘉善见明彦步伐沉稳,还能认识人,料想他没什么大问题,就放心的拉着薛京走了。
路上又想起了林木直之前跟她说的八卦,明彦医生似乎真的压力很大呢。
可是,谁的生活又能一帆风顺?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她无意于偷窥别人的秘密。
就在上车回家前,许嘉善收到了林木直的短信,短信的内容是: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许嘉善回他一句:前后矛盾,新年快乐。然后关掉手机开始睡觉。她的家乡是一个很偏南的小镇,光是坐火车就得坐十五个小时。
在卧铺睡了十三个小时之后神清气爽,许嘉善打开手机,突然蹦出来了好几个对话框。
薛京:宝贝儿到了没?
明彦:昨天谢谢了。
林木直:到了没到了没?没出什么事儿吧?收到请回复!
还有一个久久未联系过的号码发过来的信息:善善到哪里了?爸爸和弟弟今年回去跟你们一起过年。
爸爸?好陌生的称呼……
自从许父出轨,毅然决然跟母亲离婚后,奶奶就不允许他再踏入家门,直到几年前许父带着继母生的孩子回来,见母亲也早就另觅良缘生活幸福,奶奶的态度才稍有松动。
许嘉善想起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就头疼,屁大点儿的小孩儿被许父和继母惯的不是样子,回来一趟全家人都得围着他转,稍有不顺心就大哭大闹直到称心如意为止。
出了火车站就看见许父站在出站口门口等她,牵着她那个便宜弟弟许嘉诚,许嘉诚两只手都拿着冰淇淋吃,吃的不亦乐乎。
许嘉善虽然一眼就看见了许父和许嘉诚,但许父却没有一眼看见许嘉善。
许嘉善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爸,你怎么来了?”
许父看到她很高兴,忙对儿子说:“快,把雪糕给姐姐一个!”
许嘉诚忙把雪糕藏到背后,对着许父一直摇头。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许嘉善制止了许父的责备,“爸,我不吃雪糕的,让嘉诚吃吧。”反正也只是象征性的责备。
许父让许嘉善坐副驾驶,许嘉诚吵吵着也要坐副驾驶,许父瞪了他一眼,“小孩子不能坐!”
许嘉诚见许父不同意就开始哭闹,许父没办法,就从前座找出了几个玩具给他,许嘉诚一拿到玩具立刻就不哭了。
车站离家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许嘉善却觉得无比煎熬,因为跟这个从小就不在自己身边的父亲没什么话好说的。
正是因为父母从小不在身边的缘故,才养成了许嘉善淡漠的性格。
“我跟你说,女孩子哪有学你这个专业的?将来不好找工作的吧?你看看能不能跟学校商量商量,咱转个专业。”许父对她的专业很不满意,一路上絮絮叨叨让她转专业。
“我觉得我的专业挺好的,工作方面您也不用担心,我现在就在警局做一些协助调查的工作,也算是提前实习了。”许嘉善耐心的跟他解释,毕竟他也是关心她。
“有男朋友没?”许父突然开始八卦。
“没有。”许嘉善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那有追求你的人没?”许父继续八卦。
“没有吧。”许嘉善犹豫了一下才给出了一个不是很确定的回答。
许父看有情况,开着车的速度慢了下来,继续苦口婆心:“善善啊,有追求者条件不错了就先处着看看,大学里面不找对象,将来上班了想找就更难了……”
听到最后,她也不再反驳,就只是听着,偶尔应两声,但并没有明确表示自己的态度,许父想说就让他说,反正最终,他也不会管她。
听到最后,她也不再反驳,就只是听着,偶尔应两声,但并没有明确表示自己的态度,许父想说就让他说,反正最终,他也不会管她。
说到后来,都扯到结婚生孩子的话题上来了,许嘉诚不明所以的在后座上喊:“哦!哦!姐姐嫁不出去了!”
许父听到许嘉诚的话显得很尴尬,“诚诚,怎么说姐姐呢!没大没小!”
许嘉诚视线就没从玩具离开过,一边摆弄着手中的玩具,一边对许父说:“是你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许父从后视镜里瞪了他一眼。
“我听见了,你跟妈妈说话,你们说,等姐姐嫁出去了,家里的房子就归我们了!”许嘉诚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还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许父猛地踩了脚刹,许嘉诚没系安全带,由于惯性头一下子撞在了前车座上,又开始嚎啕大哭。许父本想发火,看到儿子撞到头了又心疼得不行,赶紧停下车来,跑到后车座查看儿子有没有受伤。
许嘉善听完许嘉诚的话,内心里满是嘲讽,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奶奶的房子。
插上耳机听歌,不再看父子情深的大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