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老大,你回来啦。”
已经被攻陷并充当临时办公楼的巴黎市政厅之中,戴着圆形眼镜一副学生样貌的青年打开了房门,墨瑟点了点头,随即走进了屋内一屁股倒在了宽大舒适的沙发之中,碧绿的瞳孔在四周懒散地扫视了一下,在看到那些散乱在房间各处的崭新衣服之后,他好笑地说道:“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们过得很舒服嘛?这是出去买了多少东西?”
“哪儿啊,都是瑛姐带着队里的小女孩们去买的,我就是被逼着去帮他们拎包的。”一说到这个,诸葛鸣的脸色立马苦了起来,显然是被之前几天的痛苦回忆给折磨得够呛,“说是什么难得来一趟时尚之都,一个个都跟疯了一样,要不是我还多少拦着几回,估计这帮购物狂能买回几卡车的衣服。”
“没事,由着她们去。”墨瑟呵呵一笑,随手在身旁的冰桶里抽出了一瓶香槟,“小家伙们之前受这么多苦,不就是为了现在能开开心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的嘛,以前是没那个条件,现在有了执行官的地位和薪水,又正好在这地方出任务,就让他们好好玩一玩吧。”
“你这也太宠他们了老大……”诸葛鸣扶了扶眼镜,随即无奈地叹着气笑了笑,虽然他并不是被墨瑟一手带大的那群少年兵团的一员,但正是因为墨瑟这种对身边人的重情忠义,才会让他这个孤僻的黑客天才心甘情愿地加入进这个特殊的组织,为其全心全意地奉献着自己的力量。
“放松归放松,他们每天的训练也不能落下,我不在的时候,你和阿瑛要多注意这帮小……嗯?”墨瑟一边像
个老父亲一样唠唠叨叨地叮嘱着,一边拧动着手中香槟的瓶塞打算将其拔出,突然之间,在那金黄色的液体之间,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只见他那双碧绿的瞳孔猛地一颤,酒瓶轻轻放回冰桶之中,墨瑟无声地从沙发上站立起身,随即若无其事地开口问道,“诸葛,刚才有没有谁进过这个房间?”
“什么?没有啊,这几天除了我们自己人以外没其它人出入了。”青年疑惑地回头望了一下身后的墨瑟,见后者脸上那幅凝重的表情,他敏锐地迅速说道:“怎么了老大?出事了?我现在立刻就调出这栋建筑的所有监控,你——”
“不,不用了。我只是刚想起来,下了飞机回来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墨瑟摆了摆手,示意前者不要大惊小怪,随即将衣帽架上的执行官风衣重新披上了肩头,同时,他微微侧脸,对仍坐在电脑前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的诸葛鸣说道:“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吃,告诉小鬼们,我回来的时候会给他们带棒约翰的披萨,让他们留出点肚子来。就这样。”
说罢,不等诸葛鸣回答,墨瑟的身影便已消失在了门外,看他那匆忙的背影,甚至连房门都忘记随手关上,这对于在日常中坚持教授弟弟妹妹们礼仪行为的墨瑟来说可不常见。戴着圆形眼镜的青年推了推鼻梁间的眼镜架,随即狐疑地歪了歪脑袋。
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啊。
…………
巴士底广场,某间酒吧。
觥筹交错的碰杯声与谈
天说地的话语混杂在一起,不知名的乐队在舞台上熟练地拨弄着自己的乐器,欢快的曲调不断刺激着人们交谈与大笑的欲望,酒保轻轻擦拭着杯子,此时此刻,他的注意力并没有被周围那嘈杂的环境所干扰,而且全部被眼前这个男人夺走了视线。
坐在吧台前的男人面前只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冰啤酒,并且在过去的十几分钟里只是机械般地用同样的动作小口嘬饮了几下,无论他身边的那些酒鬼们给自己灌下去多少酒,这个男人杯中酒液的水平线都几乎没怎么下降过,这让他在如此环境之中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而更让他显得违和感浓厚的,是他的那身衣着打扮——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金色背头,考究笔挺的银白色西服,以及一双搭在身边公文包之上的黑色皮手套,照这样子来看,这个男人更应该出现的地方,应该是在某个金融业的高层会议里像个参谋一样为其他人提供各种专业的知识,而不是坐在这种鱼龙混杂的鬼地方懒散地喝着啤酒。
“嗯,来得很准时嘛。”
突然之间,金发男人冷淡地突然开口说话道,就像是为一脸疑惑的酒保解惑一般,在那个男人话音刚落的刹那,酒吧的大门便被一道纯白色的身影迅速推开而进,椅子拉开,墨瑟与男人并肩而坐,直到这时,金发男人才拿起面前的啤酒扬起头来将其一饮而尽,在一道舒爽且尽兴的感叹声过后,他缓缓转过头来,开始与那双自打进屋开始就一直盯在自己身上的碧绿眼眸相顾对视,而墨瑟则眉头微皱,终于开口对面前的男人发问道——
“你为什么在出现在这里?贝尔·诺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