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赵晨曾经历过数次,却从未被他放在心上的事情,土匪!
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土匪已经绝迹,打家劫舍的不能说没有,只是极少一部分罢了。
而在这个时代,中世纪的大明朝,山匪遍地,那些活不下去,不愿意做农民的人,随时随地落草为寇,占山为王,成为土匪。
招兵买马,扩大自己的黑道地盘,实力,吞并比自己弱小的,壮大己身。
从根源上看,土匪的存在,永远都是社会的不稳定因素,他们除了不纳粮,不交税外,什么事情他们都干!
而野心家想要造反起势,往往第一支队伍都是收编土匪!朱元璋就是个例子!
馆驿。
虽然他已经半个月没来过,但守门的人早就混的脸熟,见到赵晨时,也没有阻拦,更没有盘问,直接放行!
来到馆驿的院子中,方孝孺正在教授朱允熥学习论语。
听着朱允熥默念论语的声音,方孝孺微眯着眼睛,摇头晃脑,手中拿着一本论语书籍,很是舒适!
似乎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一般!
“赵先生,您怎么来了?”
忽然间,朱允熥站起身向着赵晨的方向,躬身作揖。
满满的真诚!谦逊!紧守尊师重道的原则!
可朱允熥这副举动,明显让方孝孺很是不爽!
“一身铜臭,却任一府官员,为人父母,不知体谅百姓疾苦,可悲可叹!”
方孝孺对着刚刚进入馆驿风赵晨,一顿疯狂输出!
他可真的是太不爽了,朱标安排人接替林茂的工作,却没有让他上任,即便不是他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偏偏那个人是赵晨!
这就让方孝孺有了一种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的感觉!
面对朱允熥的礼节,赵晨微微颔首,示意。
瞧着方孝孺还在吹胡子瞪眼,苦笑一声,最近西安府的流言蜚语不断,大多都是冲着他赵晨来的。
而这流言蜚语的背后,始作俑者会是谁,不言而喻!
面对方孝孺,索性也没什么感官,听着他得讥讽,非但不会让赵晨难受,反而更加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那就是,政治权力,绝对不能交给只会一味之乎者也读圣贤书的呆子手中!
在他眼中,方孝孺已经成了呆子!
没有理会,赵晨迈步快速向着朱标的房间赶去。
二楼的甬道上,常升望着赵晨道:“见殿下什么事?”
“那当然是有大事了!倒是你,一天天跟那个说书里的尉迟恭似的,怎么?你要顶替尉迟敬德的位置?做门神?”
眺望一眼,这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来找朱标了,可自从离开金陵后,常升这小子,无时无刻不跟在朱标身边,虽然没坐上门神的位置,但却把门神的事情都干了。
“滚蛋!”
常升甩了甩膀子,他一直以儒将要求自己,而且本就生的俊朗,怎么能学尉迟敬德,做门神首先要凶神恶煞。
譬如抓鬼的钟馗,鬼看见钟馗,都要被吓得半死,而且钟馗本身就是鬼!
这个时候,屋子中传来了朱标的声音,似乎是刚刚睡醒,语气低迷的开口说道:“是赵晨来了吗?”
“殿下,门神拦着,不给让路!”
不待常升说话,率先一步抢在他的前边开口喊道。
屋子中传来朱标起床的声音,片刻功夫,整理衣衫的朱标,从屋子中走了出来,望着赵晨道:“这个时辰,你不是应该在府衙当值嘛?怎么有时间跑馆驿来了?”
“是不是又偷懒了?”
朱标把赵晨安排去府衙做西安府的代理知府,也是顶着很大压力的,好在他有足够的权威,这要是换做其他太子,怕是要被扣一顶识人不明的大帽子。
说不得,就要和太子大位,失之交臂了。
“这个,倒也不全是,本身西安府就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这半个多月,都闲出鸟了,不过我今天,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一个关乎社稷稳定,天下民生的大事情!”
赵晨轻声说道。
不知从何时起,有什么想要做到的事情,他都会强行拉高这件事情的标准,直线上升到,威胁社稷传承。
其目的自是不言而喻,只有告诉老朱,这件事情不解决,早晚会威胁到你家江山万代的美梦。
也是拿捏了朱元璋的心性。
瞥了一眼,朱标不是第一次听到赵晨以这种口吻和他说话了,似乎在他的眼中,什么事情,都能和江山传承扯上关系,都会影响到江山万代。
真的是奇葩了!
听得多了,自然而然,对他说这些话,都已经有了免疫心理。
见朱标不为所动,赵晨叹息道;“我今天才发现,这天下之大,却有无数匪徒,占山为王,落草为寇,成为影响国家稳定,社会和谐稳定的绊脚石。”
“而且这些山匪,打家劫舍,极大的影响了行商的交易,对于商贾而言,有非常大的危险性,一旦遇到了凶狠的土匪,血本无归是最基本的,丢了命的也不砸少数!”
“而西安府即将要作为都城发展规划,必然要将天下商贾汇聚一堂,八方行商,都要聚集于此,海外邦国,来此朝圣。”
“让人知道,堂堂大明天朝,万邦之宗,万国之主,都城周围,遍地匪徒,这传出去,脏水泼在身上,想要洗掉,难度可就大了!”
看出了朱标对他的说话方式已经生出了免疫心理,连忙调转枪头,人不能闲下来,尤其是走上了政治这条不归路。
剿匪,虽然算不上什么功劳,但毕竟也是在做事,如今西安府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营建都城,兴修皇宫的事情上。
赵晨虽然是代理知府,可实际上,他的上边有布政使司,有朱标,能做的事情,还是相对有限。
别人都不愿意做的剿匪工作,他倒是很有兴致。
朱标目露疑色,古往今来,这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土匪,屡禁不止,朝廷政策齐出,只能短暂的压制一时,根本没有彻底杜绝的可能。
而做这种本身功劳不大,难度却比造反还高一些的事情,吃力不讨好,自然就无人愿意去做。
可是肃清匪患,也确实是每个朝代都在努力,却往往无功而返的基本国策。
“你要处理匪患?”
朱标还从未见过赵晨自己给自己揽活的样子。
恍如黄粱一梦,他这一开口,就要做功劳最少,难度最大的事情!
“土匪的存在,极大的阻碍了商贸,甚至是地方官府的安全稳定,危害百姓安危。”
“就应当全部处理干净!”
赵晨冷声说道,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剿匪大计,正所谓,政策掌握在谁的手中,主动权就在谁的手里,剿匪的难度只是在于,剿了一批,又冒出来一批,想要从根源上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