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蛋！”金九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被风吹散的人说他爱的不深……”——手机铃声又响起。
“你TM干嘛？老子心情不好，别烦我。”金九疯狂怒气输出。
“哎，开个玩笑。生什么气啊。”姜宇见他真的生气，不敢再笑，问道：“你去内测了啊？都没听你说起，二代好玩不？”
金九关闭了视频，盯着论坛里的帖子说：“还行，以你的水平应该能超过大部分菜鸟。”
姜宇的声音有些兴奋道：“我听说二代可以多人开黑，到时候咱们组一个呗。”
金九滚动着鼠标，他在寻找那些询问他和萧燕玲联系方式的帖子。
虽然还有不少玩家在问，但格式与之前的几个帖子完全不同。他记得之前那几个求金九联系方式的帖子格式似乎都挺统一的，这会怎么全都找不到了。
这边又对着电话道：“还有两个多月，你着急啥？”
“我琢磨着去买一套VR设备，虽然我爸公司有，但肯定不如自己的用着舒服。”
“土豪还要买设备？我等土鳖可买不起。”金九随口答着，也许系统到时候会直接把自己拖入游戏吧，就像之前那样，连VR的钱都省了。
姜宇却以为他拒绝与自己一起，忙道：“我买了给你用，我自己用我爸公司的，这样可以吧？”
“我不用设备，我有办法进游戏。”
金九直接用了搜索按钮，也没有找到之前的帖子，应该是都被删除了。他对电话里的姜宇问道：“论坛上那几个问我联系地址的帖子怎么都不见了？”
“删了呗，你被官方保护起来了，成国宝了。”
“别扯蛋，说真的。其他还有些问地址的没删，那几个统一格式的都没了。”
“唉，鬼知道啊。你还有闲心看那些水贴？我说真的，什么时候去我家体验一把VR，教弟弟通关一下《凶宅2·序章》。”
“行了，最近没空，找房子租呢。”
“找房子？你那出租屋不住了？”
“闹鬼呢，租不了。”
“得了吧你。你不是传说中的鬼见愁吗？恐怖游戏里的鬼见了你都怕……你真找房子？”
“真的，今天就住不了了，房租到期了。”
“那先来我宿舍这，我同事出差了，最近就我一个人。”
“……你还有同事？”
“废话么，我们大学毕业就你一个整天游手好闲没工作了。”
“那行，我睡一觉过去。”
金九挂了电话，这一番话他感觉自己梦里似的。姜宇都有工作了，他还是个无业游民。这四年的青春啊！
一夜安宁，金九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
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提着一个旅行包走到楼下房东的101室敲门。
现在是大白天正午，应该不会有鬼吧？
开门的是房东的妹妹，背对着他正在收拾东西。
“你好，我是楼上305的住户，来退房的。房租……已经结清了。”金九看着这个有些憔悴的女人说道。
房东的妹妹转过头来，一脸的黑眼圈。她看了金九一眼，说：“哦，我还以为没有租客了……钥匙放桌子上吧。”
就在她转头的一刹那，金九看到她的额头上竟有一条细长的舌头，从她头顶的虚空中垂下来，落在她的双眼间。
但这一切房东的妹妹都没有察觉。
这女人似乎被怨灵缠上了。
可金九的理智告诉自己，以后这种事会越来越多，他如果去管，只会给自己增加麻烦。
“……哎，那……我走了。”金九转过身，假装没看见，提着包向铁门走去。
但他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心里像有个疙瘩一样，沉重得不得了。
唉。
叹了口气，金九回头再次走到101门口，对房东的妹妹说道：“阿姨，你最近是不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房东的妹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无力地转过头对金九说：“唉，连你也看出来啦？自从我姐姐去世，我好像也病了，看了老中医也没用，去庙里还求了这个观音，也不见好。”
她拿出脖子上戴的玉观音，金九却发现上面萦绕着一层厚厚的黑气。
“我能看看吗？”金九问道。
房东妹妹点点头，把玉观音摘了下来，递给金九。
金九接过玉观音，那上面的黑气像是很惧怕他似的，拼命躲开。他把玉观音放在手中。
吞噬。
那黑气挣扎了几下，从他的手中钻了进去，消失不见。玉观音又恢复了清亮，上面灵气流转。
金九假装看了几下，又还给了房东妹妹。
她把玉观音戴在脖子上。金九看到她额头上的舌头像是被什么灼烧了一样，吱得一声，冒出一团黑烟消失了。
【吞噬怨灵，煞气+30，当前煞气值780.】
房东妹妹一恍神，惊讶道：“奇怪了，我怎么觉得身体轻松了很多？”
金九向她笑笑说道：“应该没什么事了，你好好休息。”
房东妹妹点头道：“嗯好的。”
告别了旧的出租房，金九提着旅行包向公交站走去。
他终于体会到法海的感觉了，亲眼见到面前的妖孽，要想熟视无睹，还真TM难！
姜宇的单位在平城最南边的郊区。金九依照姜宇给他的定位，转了几趟公交，傍晚才到他的宿舍门口。
金九抬头一看，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平城市殡仪馆员工宿舍。
姜宇本来就是个壮实的胖子，23岁的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老成。
金九从来没见过他像这样穿着白衬衫黑色牛仔裤，印象中，这个小胖子和他一样，都是从不讲究穿衣打扮的宅男。
刚见面，姜宇就一个胳膊搭上了金九的肩膀，说道：“走走走，去我宿舍。”
如果是以前，金九可能会拍着他的肩膀，羡慕地说：“哟，混得不错呀宇子，还是国家单位！”
可现在，金九已经看到宿舍大门口徘徊的那几只黑色身影，迈出去的脚步就显得僵硬多了。
“你……在殡仪馆上班啊？”金九低着头，告诉自己不要去管那些黑影。
“对啊。我爸给找的工作。”姜宇笑呵呵地说：“不过，也不算在编人员，我算个网络技术类临时工。”谦虚之中带着得意。
一路上，金九看到不少黑色的幽灵，那些幽灵和游戏中不同，似乎都和那些学生一样没有敌意。
见得多了，他也习惯了不少。姜宇领着金九从门口走了五分钟，便到了他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