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现在的辰非还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但还是可以暂时做到心平气和的状态,任凭现场观众的言语如何的不堪,根本都不去做任何的理会,就一门心思的在擂台上游走,躲避虬髯男子犹如暴雨一般的攻击。
可是台下作为辰非未婚妻的潇雨荷,就有些耐不住自己的性子了,平日里的那个小脾气再度涌了上来。
在谷阳城的时候,辰非等人称呼她为小辣椒,这个称呼可不是平白无故产生的,而是她的脾气真的很倔还很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也只有在辰非身边的时候才会稍显温柔一些。
紧握住手中的白虎魔鞭,隐隐释放出噼啪噼啪的啸声,看着架势大有一副大打出手的架势,转过身,正面迎着现场的吃瓜群众,怒气已在胸口处燃烧。
还没等潇雨荷率先出手,那名看似已经迈入腐朽之年的老者,重重的哼了一声,一道巨大的灵力风暴在看台上席卷而去“擂台之所不得喧哗,如若再犯定当严惩不贷”。
此话一声,看台上的所有观众都对着腐朽老者投去敬畏的目光,忌惮之意布满整张脸上,稍有余悸的起伏着自己的胸口,在也不敢大声的喧哗了。
对于这名掌管抽取考核名单的老者,潇雨荷对他可不是一般的忌惮,如果不到迫不得己的情况,根本不愿去吃罪这样一名绝世强者。
别看这名老者的面容苍老,气血枯败,可是当年他的威名,可是真正的名震整个大悦帝国,如今大悦帝国的皇帝陛下,之所以当初可以在如此多的皇子中脱颖而出,最终顺利的登上皇位,其中他的功劳更是功不可没。
只不过如今寿元无多,一味的闭关苦修已经不起任何的作用了,所以他希望可以在红尘中磨砺己身,找到突破到下一个境界的契机。
因此这个时候的老者,就是一个随时可燃的*桶,只要一丁点的火星,就可以爆发出无法想象的破坏力。
整个云霄城的四大家族都已经把这个老头,标成了最危险的红色人物,告诫其族人在城内不得与这个老人发成任何的口角冲突,违令者立即按族规处置。
因为没有人可以猜得出这个寿元无多的老者,发起疯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就连当今的圣上都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本来一个抽取考核名单的微小角色,根本不用着他躬身亲行的,可是这个老家伙不知为什么非要执意参加。
当今的圣上也是拗不过他,也只好随他去了,反正以他的修为,在整个大悦帝国可以伤到他的人还真是不多,就这样这名老者成为了此次考核的主考官。
没有了现场观众的喧哗,辰非的耳边顿时清静了许多,一直被辰非戏耍疲于追赶自己的虬髯大汉,此时已经气喘吁吁的蹲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呼着粗气,怒气冲冲的大声吼道。
“如果你还是个纯爷们,就不要在一味的逃跑,停下来和老子痛痛快快的战上一场”。
可是辰非对于他的话,根本就不为所动,利用这个空档又向后退了几步,至于看到这一幕的虬髯大汉差点被气的吐血,噬人的目光在辰非身上游离,如果不是虬髯大汉真的追不上辰非,否者将后者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了,
“我到底是不是个爷们,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在说我也不需要向你这个和我毫不相关的人证实吧!”辰非双手环抱着肩膀,继续激怒着对面的虬髯男子。
高手之间的对决,最重要的就是讲究心态,在战斗中一旦让怒气冲昏了理智,接下来的行动中,就难免会露出一丝破绽,而这丝破绽就可能成为自己的催命符。
这些道理都是虎爷利用闲暇的时间,亲自为辰非讲解的,虽说当时的辰非一度在心中,认为虎爷说的话根本就是废话,可没想到今天却真的派上了用场。
“你,你,你这个小兔崽子,老子今天非撕了你不可”大踏步继续向前,双脚猛然蹬击地面,整个人顺势腾飞而起,单手一招,一柄三尺左右的精致长锤出现在虬髯大汉的手中,向着辰非的位置拍了过去。
虽说从长锤上的灵纹闪耀,足可以看出这件灵器的不凡,可是自以为稳超胜券的辰非却还是有些不以为意,打算继续利用自己天然的速度优势,彻底拖垮他。
抱着这种想法的辰非,也没有和虬髯男子硬拼的打算,依旧向着擂台的别处游走,只听见一声轰隆巨响,虬髯男子挥舞着手中的长锤重重的轰击在了地面上,锤身灵纹闪耀,一圈圈纹路犹如涟漪一般向着四周急速蔓延。
这圈圈四处扩散的波纹,正是这柄地阶下品灵器裂天锤带有独特技能—大地震荡,顾名思义被余波扫中的修者,会暂时性的被眩晕在原地几息的时间。
一股剧烈的危机感从辰非的身后袭来,几乎来不急做任何的思考,只能将万古铜钟横立在自己的身前,而后整个人就如同石化了一般,僵硬在了原处。
大地震荡虽说可以眩晕他的身体,但并不可以禁锢他的灵魂,意识在识海中拼命的呼喊起器灵小雨的名字,希望后者可以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护住自己的驱壳,毕竟在这个世界中肉身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果不其然,器灵小雨再度没有令辰非失望,那口巨大的万古铜钟在辰非的身前滴溜溜的乱转,自动扩涨到六尺左右,将辰非整个的身躯完全挡在了后面。
虬髯大汉的攻击几乎是如期而至,根本不给辰非任何喘息的机会,只听到擂台上传出一声“砰”的巨响。
一口摇摇欲坠的铜钟连带着其后的辰非,都是应声而飞,身体擦着地面硬生生从擂台的一侧滑到了另一侧。
至于台下的潇雨荷,如果不是在她身边的熊立达一直紧紧拉着她的衣袖,恨不得立马就冲上台去,和这个敢于伤害自己未婚夫的男子拼个你死我活。
几息过后,裂天锤附带的眩晕时间转瞬过去,辰非重新拿到了身体的控制权,周围弥漫的灰尘让他忍不住低声咳嗽了一声,丝丝的血水被从口水喷了出来。
体内的气血住不住的翻腾,心脏也随着疯狂的跳动,从裂天锤传递过来的内劲要比辰非想要的还要剧烈,深吸了一口气,提起灵力有意压制住体内血气的翻滚,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依旧倔强的直视擂台另一侧的虬髯男子。
“都伤成这幅模样了,还不认输么,下一次的攻击,我可不会在手下留情了”自以为局势被他掌控在手中的虬髯男子,高举着手中的裂天锤,说道。
“如此长时间的使用二品灵技—地陷术,现在你体内的灵力还存有几分,只要我在坚持一刻钟的时间,这场比斗的胜出者依旧是我”辰非站在原地,并没有因为自己体内的伤势,而选择认输,言语依旧铿锵有力的回道。
“就算只剩下一分灵力,对付你这种只会上蹦下蹿的猴子,也绰绰有余了,而你今天的比斗,到此就算是彻底终结了”。
话毕,单手拍地,右手腕处又一颗灵珠亮起,体内的灵力顺着虬髯男子的手臂汇入到了地下,六品灵技——沙丘之灵。
原本被虬髯男子使用地陷术化为湿地沼泽的擂台,在这一刻彻底被抽干,化为了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一阵沙漠内特有的热浪猛然卷起,沙尘四溢,席卷整个擂台。
金黄色的流沙缓缓从沙漠的中央凸起处向下流淌,一只数丈高庞大的沙漠巨人,赫然从大地内部浮现了出来,一把捞起准备脚底抹油的辰非,将其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虬髯男子站在沙漠巨人的头顶处,居高临下,审视着被沙漠巨人握在手中的辰非,言语之中多了一缕恩赐的味道。
“凭你二珠之境的修为,可以将我逼到这个份上,就算是输也足以自傲了”。
辰非笑盈盈的脸上依旧挂着自信的笑容,很是一副欠扁的样子,嘴角抹起一缕弧度,悠闲的说道。
“你现在高兴不觉得太早了一些么,还没有等到最后一刻,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结局会发生什么”声音微微顿了顿,眼角一眯,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落”。
那口为辰非抵抗住裂天锤的万古铜钟,竟已经化为了几十丈的庞然大物,急速的从天而降,在空中呼啸而过,摩擦着空气中的气流,斯斯作响。
这个时候的虬髯男子在想要躲避,显然已经来不急了,只能在绝望的目光中,眼睁睁的望着万古铜钟将他和沙丘巨人整个吞噬。
至于握着辰非的那支手臂,则被万古铜钟的铜臂齐肩切断,掉落在了擂台上,化为了一捧黄沙。
辰非挣扎着从黄沙堆里站了起来,轻轻掸了掸沾落在衣服上的黄沙,凝眼望着那口占据了大半个擂台的万古铜钟,一只手臂轻触着铜钟的外壁,一丝魂力传了进去。
“道友,现在的你已经是瓮中之鳖了,还有什么手段都尽情的使出来吧!否者到了下一刻你就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有时候猎人和猎物二者的角色,就是这么快的发生反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