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

苇庆凡并非专业人士，好在心态还是比较稳的，并没有出现过分紧张的情况——肯定还是有的，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发挥，反而在他迅速适应之后变成了兴奋。

这种情绪催动着他更加放肆和随意的尽情享受这一刻，将自己喜欢这首诗、将自己期待的以“将进酒”命名的手机系列产品一步步带领着整个品牌走向高端的美好愿景，都用声音表达和宣泄了出去。

这让他的歌声几乎谈不上技巧可言，甚至依旧有一些地方是跑调的，但他唱得很开心。

“五花马”

“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

现场几乎没有人不会背这首歌，歌曲过半，已经有一部分人受到感染，声音不大的跟着他哼起来。

到后面，这样的人越来越多，等苇庆凡最后一句唱完，微微气喘着躬身谢幕的时候，下方立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掌声，有正常的礼貌的流程，有因为知道他的名字而对他唱歌没有多少期待、所以超出预期的致意，也有一些人，是确实觉得唱得很好。

不是嗓音、唱功有多好，而是这种积极豪迈的姿态，这种昂扬向上的肆意，让都很年轻的这些人受到了感染。

甚至不少人都有“难怪人家这么年轻就可以创业成功”的感受。

“哗哗哗”的掌声持续了很久，李婉仪和江清淮也在轻轻拍手，随后看到黎妙语转过头来，将摄像机对准了她们，录下来了这一幕，然后又转向台下的观众们。

李婉仪看了眼江清淮，江清淮朝她微微一笑，然后将目光重新投向舞台上的苇庆凡，看着他谢幕之后转身下台。

“学长唱得真好~”

“很有感觉！”

有不算熟悉、但刚刚认识的学妹和学弟过来打招呼，脸上带着笑容的表示夸赞。

“没丢脸就好。”

苇庆凡笑着摆摆手，又寒暄两句，随后抱着自己的吉他来到舞台侧方，与李婉仪、黎妙语和江清淮汇合。

“可以嘛~”

黎妙语眉眼弯弯，嘴角浮现着梨涡，朝他甜甜一笑，娇俏里透着欢喜。

李婉仪则笑着比划了一下大拇指。

江清淮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脸上挂着纯美笑容，清澈明眸亮闪闪的望着他，对自己的神情不加任何掩饰。

“一般一般，全校第三。”

苇庆凡谦虚了一下，又问黎妙语：“录下来了？”

“那当然。”

四人边说着边往苇庆婵她们在的地方走过去，路上有人笑着道：“苇总，厉害！”

“见笑见笑~”

苇庆凡玩笑的语气拱手谦虚，引得不少人笑起来。

“你自己谱曲的吗？”

“很好听！”

“不是，陈涌海教授的谱曲。”

“学长，青春版买不到啊。”

……

这首歌，或者说是上台表演这个举动，无形之中让苇庆凡显得不再那么难以接近，去的时候都没有什么人主动说话，回来的时候闲聊的人明显增多。

苇庆凡没有停留，但还是保持着客气姿态回应，随后听到有人说买青春版的事情，他停了一下，走过去道：“你手机号码给我一下，我回头给你发个优购码。”

说话的是个脸蛋圆圆的女生，本来也就是随口一句吐槽，因为她上午去买的时候太晚了，没想到苇庆凡会这样说，有点惊喜地道：“啊？这样也可以吗？谢谢学长……”

苇庆凡拿起手机，记下来了她的手机号码，旁边又有人道：“学长，能给我一个吗？我想给我爸妈买……”

“行。”

青春版并没有出现加价的情况，因为是每天都有抢购，而且今天抢购了很长时间，不像古词手机那样秒空，但还是有不少人开口要码。

好在毕竟是大学校园，其他人见人太多，哪怕有点意动，也并没有再凑上来要。

苇庆凡记下来了十多个手机号码，见并没有其他人再上前，于是笑道：“大概明后两天，注意看信息啊。”

“好……”

“谢谢学长~”

他在感谢声中离开，李婉仪、黎妙语、江清淮三人在不远处等着他，见他回来，这才转身继续往前走。

苇庆凡快走进步跟上来，跟老姐等人汇合，随后又调侃打趣几句，没有再看后续的节目，去喝了杯奶茶，闲说了会话，就各自散了。

首医大距离较远，因此李婉仪和黎妙语去送李婉云，随后直接回家，苇庆凡则开车去送杨昌宇、苇庆婵、苇庆欢。

“姐，妙语姐，我回去了啊，你们回去慢一点。”

李婉仪开车已经比较熟练了，此时道路也比较顺畅，很快就到了首医大，李婉云下了车，朝坐在前面的两个姐姐道别。

“好，回去早点睡。”

“嗯。”

李婉仪目送妹妹离开，随后掉了头驶出校园。

车内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黎妙语忽然没有预兆的轻声道：“江清淮肯定喜欢他！”

“嗯。”

李婉仪认真看着路况，轻轻点头应了一声，随后又所有所思地问：“你说……她知不知道我们看出来了这件事情？”

黎妙语歪头想了两秒，然后转头问她：“谁？”

“当然是江清淮啊！”

李婉仪瞥了她一眼，“苇庆凡到现在还在装傻……当然也可能是真的不知道，毕竟他从一开始跟江清淮说了有女朋友……”

“对哦~”

黎妙语蹙了蹙眉，有点疑惑地道，“江清淮看起来人挺好的啊，不像是喜欢插足别人感情的人……那她为什么还会喜欢苇庆凡？”

“那就不知道了。”

李婉仪轻轻叹了口气，“可能在知道他有女朋友之前，就已经习惯了？”

黎妙语鼓了鼓腮帮，有点闷闷地哼道：“不理解……苇庆凡有什么好的啊？”

李婉仪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黎妙语显然明白他的意思，理直气壮地解释道：“我被他骗的时候年纪还小啊……我遇见他的时候还不到十五岁！”

“你什么意思？”

李婉仪没好气嗔道，“说我笨是吧？”

“没有。”

黎妙语朝她露出个甜甜笑脸，“是苇庆凡太阴险了，刚好抓住了你心理上最脆弱的机会……我们俩都情有可原。”

李婉仪没有纠结这个问题，道：“江清淮认识他的时候，也是高中啊……那次比赛之后，苇庆凡和她有来往吗？”

黎妙语想了想，摇摇头道：“不知道，应该没有……她在省城啊，苇庆凡跟她能有什么往来？”

“那就是去年的事了……”

李婉仪说了一半，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会儿，黎妙语噘噘嘴道：“又是英雄救美啊……没新意。”

李婉仪嗔道：“好好说话啊。”

“……”

黎妙语没有辩解，想了想道：“不过确实很有效……我爸爸当年也是这么追到我妈妈的，我后来还怀疑是我爸爸找人演的戏……但是他不承认。”

“啊？”

李婉仪忍不住八卦起来，“那到底是不是？”

“我怀疑是……男人都很会耍心眼，但是我妈妈说不是……”

“你都这么大了，是不是也无所谓了啊。”

“有所谓啊，是的话我就可以笑话我爸爸了。”

“……你可真孝顺。”

李婉仪有点羡慕她和父母之间的关系，对这种家庭氛围很向往和憧憬。

黎妙语嘻嘻一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又问：“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李婉仪自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事情，想了几秒钟，反问道：“你觉得呢？”

黎妙语也在蹙着眉头思索，过了会儿，转头问：“江清淮总不可能是想要……”

她好看的眉轻轻拧了拧，似乎再措辞，随后表情有点古怪地接着道：“总不可能是想要加入我们吧？”

“想什么呢？”

李婉仪白了她一眼，“你以为都像你这么傻啊？”

“你不也是吗？”

黎妙语不服气的反驳，“而且我被骗的时候年龄还小，你……”

“停！停！不许提年龄！”

李婉仪没好气打断了她，没让她说下去，“说正事……”

“不是想加入……”

黎妙语用很慵懒的姿态靠在车门上，继续蹙眉思索，“她看起来很坦然……而且还去古诗词实习了，明年可能还会去上班……如果不是想加入的话，那就是觉得做朋友也很好？而且已经有我们两个了，所以她也不担心会被误会？”

“有可能。”

李婉仪也是这样的分析方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不过你刚刚说的那个也很有可能……就是加入……我们现在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黎妙语眨了眨眼，“那怎么办？”

“……”

李婉仪沉默了一会儿，在前方路口停下来等红灯，沉默着思索了一阵，等重新启动车子之后，才道：“现在看起来应该是没什么情况……”

黎妙语问：“那就不管？”

李婉仪又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仔细观察，慎重行动。”

“有道理！”

黎妙语表示赞同，握了握拳头，似乎想要说一点什么口号、表达决心，但随后又想到了什么，问：“那明年她毕业了，真去古诗词上班呢？我们要不要行动？”

李婉仪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道：“我觉得该有……她如果去古诗词，不管是出于什么考虑，就都有主动接近的嫌疑了。”

“嗯……”

黎妙语继续点头，表示了赞同，然后又转头问：“如果她真去古诗词上班了，那我们该怎么办？怎么行动？”

“……没想好。”

“啊？”

黎妙语翻了个白眼，有点撒娇意味的气鼓鼓哼道，“那你表现得这么气定神闲、胸有成竹？”

“啊什么啊？你有主意？”

“没有……”

“那你还说我？”

“我小啊……你大……什么都大……”

“你又欠打了是吧？”

“你敢打我我就叫……”

“我又不是苇庆凡，你叫就叫……不过是他的话，好像也没用吧？”

“嗯？”

黎妙语一下子转头望过来，盯着学姐妩媚的侧颜，大眼晶晶闪亮，“……你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

车辆来到了锦秋知春门口，随后减缓车速驶入，于此同时，车内刚刚还很正经的讨论则已经歪到了其他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