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正僵持着,老夫人被扶着进来了,她眼神锐利的看了一眼大夫人,再椅子上坐下,“你们俩到底在闹什么,今晚都给我说清楚!”
二夫人给沈蔓掖好被子,又给她擦了汗,缓缓开口,“去其他地方说,别打扰蔓蔓。”
醉酒的周二爷终于姗姗来迟,脸上带着几分困意,“人没事吧?”
“呵,我还以为你死再床上了。”二夫人死死盯着他,突然爆发。
二老爷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温柔,淡然的道,“你又在发什么疯!”
多年的委屈和隐忍,再面对这个男人事不关己的态度以后,二夫人心里那股戾气,再也压不住,她必须发泄,不然真的会气死自己。
二夫人快步上前,抓起桌上的茶壶水杯,用力的砸向了他,“呵,我疯。我要是真疯了,就该一刀捅死你,而不任你们周家磋磨。”
“你算什么男人,连自己的妻女都护不住。我看你这么多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自己做了烂事儿,倒是跑路去外面逍遥去了,丝毫没有担当。”
……
二夫人彻底丢掉了所谓的修养,扯着嗓子开始大骂。
二老爷身上被砸青了几个地上,更是被骂的涨红了脸。
大夫人满脸的担心,但是不敢轻举妄动。
“你够了,谁给你们胆子敢对自家男人下手?”老夫人怒斥。
二夫人冷笑了一声,“从现在开始,周家谁都别想欺负我们母女,不然我保证大家一起完蛋,不出三天街头巷尾都知道周家的肮脏事儿。”
二夫人这是被逼到绝路以后,触底反弹彻底崛起了。
老夫人一听她的话,果然忌惮了几分,所谓清流世家,最注重的就是名声。
“都给我整理好情绪,到上房里来说。”
老夫人率先坐着轿子回房了,一晚上连续折腾,老人家明显吃不消。
沈星晚全程吃瓜,二老爷拂袖而去。
大夫人生气的对沈星晚道,“回房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这么好看一场大戏,她怎么会错过。沈星晚淡然的拒绝,“我不,我也要去上房。”
“我的话你敢不听?”大夫人胸口起伏着,“我是你娘。”
“那有怎么样?”沈星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也要像拿捏二婶一样拿捏我吗?”
“我管教你是应该的,回去把佛经抄一遍。”大夫人冷声道。
都怪她多事儿,不然不管二夫人是杀人还是自杀,对自己而言都是好事儿。
大夫人这会儿,是看沈星晚怎么都不顺眼。
“呵,你敢罚我?”沈星晚轻笑着威胁,“那别怪我日后不留情,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母女情。”
大夫人心里一惊,清醒了过来。眼前的人可不是她亲女儿,又要嫁进高门,真闹翻了对她自己未必好。
大夫人冷哼了一声,带着人走了。
房间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二夫人已经整理好了情绪,还算冷静的道,“我们也走吧。”
外面有些冷,沈星晚手里抱着白灵准备的汤婆子,“二婶打算怎么做?”
“周家要是在敢逼我,就鱼死网破。”二夫人轻声道,
当然顾忌着周蔓,她希望能谈出好结果。
走了十多分钟,到了老夫人住的上房。
整个院子灯火通明,丫环婆子们全部已经起来各司其职,安静的不行。
沈星晚刚想往里面去,就被老夫人身边的大丫环拦住了,丫环恭敬的道,“七小姐回去休息吧,老夫人说今晚的事情不该你管。”
沈星晚有些遗憾的离开了,她到底不是周家人,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让她在场。
折腾到半夜,已经没有了睡意,沈星晚直接带人去了林知鱼的院子。
林知鱼这里,依旧很安静。丝毫看不出遭过贼的样子。
鸢尾亲自将她迎了进去,屋子里很暖和,林知鱼正在窗下独自下棋。
“你看起来好像不需要我安慰。”沈星晚调侃了一句。
林知鱼手指间夹着一枚黑子,“来一局吗?”
沈星晚解开披风坐下,执白子,“好啊。”
两人专注于棋局,下完一局沈星晚有些疲惫,坐姿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你这里真的是糟贼了吗?”
林知鱼深深的望着她,“那你真的要嫁给摄政王那?”
沈星晚把玩着手里的棋子,林知鱼试探过她好几次了,她能感觉到她没有恶意,沉吟半晌,“虽然我是真的失忆,但是我知道我是谁。”
看似说了很多,又实际什么都没说的一局话。
对于林知鱼而言,已经足够了。
只要沈星晚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她就不会坐以待毙一直待在周家待在西岭。
林知鱼放下手里的黑子,“我不想继续待在周家。”
“我也不想。”
两人在灯光下对视,几乎在一瞬间就达成了共识。
沈星晚低声道,“我被盯的很紧。”
“你想怎么做?”林知鱼问。
“得先把我在这里的消息传回去。”沈星晚道。
林知鱼皱眉,以她的身份出事到现在,你人来救,知可能是那边不知道她人在这里。
鸢尾忍不住站了出来,“我可以帮你送消息,但是你要带知鱼离开。”
“鸢尾!”林知鱼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鸢尾却心疼的看着她,“没还要忍到什么时候,他只会变本加厉。”
今晚的事情果然有猫腻,不是潇湘院进贼了这么简单。
她问,“今晚到底怎么会事儿?”
林知鱼脸色苍白了几分,有些难以启齿的道,“不是进贼了,来的是五少爷。”
沈星晚一下没想起来是谁。
“你名义上的哥哥,大夫人的幼子,一向很得宠。”林知鱼轻声给她解惑。
沈星晚静静的看着林知鱼,“他来干嘛?”
她对这个五少爷毫无映像,在周家这段时间,周家姑娘是见得差不多了,少爷们还真一个没见过,即使是名义上的哥哥。
林知鱼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他觊觎知鱼…”一旁的鸢尾开口,“一直暗地里纠缠知鱼。”
林知鱼忍了很久了,这次是他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