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星晚分解辨别蜡烛用料,蝉衣对傅景朝的血进行检验的时候,春闱的最后一关殿试终于开始了。
几乎聚焦了所有人的目光,称的上是万众瞩目。
沈清然做事向来周全,出榜那天,她特地过来约沈星晚一同去观看。
“我在他们游街的那条街上,包了位置最好的房间,我们一起去看吧。”
沈星晚对状元游街也很感兴趣,想去见识一下所谓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两人早早来到预定好的酒楼,一进门就遇见了苏静仪和苏家姐妹也在。
沈星晚平静的收回目光,目不斜视的向楼上走去。
沈星晚当初一穿进来,就和她干过一架的苏静甜冷哼一声,“你看她那得意高傲的样子。”
本来苏静甜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沈星晚了,没想到她竟然又回京了,还混的不错?
苏静仪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道,“我们也上去吧。”
对她来说,今天最重要的是沈煜的成绩。
她知道这个便宜哥哥从小就会读书,她可是压宝在他身上了。
在盛京待了这么久,苏静仪早就知道了权势和背景的重要。
她要是能有个才华横溢高中的哥哥,对她是很有加持的。
考生们要找到国子监进行祭拜,然后参加天子赐宴,最后才是游街,一套下来得下午去了。
两人到了临街的包间也不急,喝喝茶吃吃点心。
接道对面一眼望去,打开的窗户里不时有小女郎,也和她们一样在说笑,等着状元游街。
“真是热闹。”沈星晚忍不住感叹。
沈清然看起来没有受那晚的影响,心情不错的笑道,“上一次春闱可让大家失望了,状元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榜首英年早婚,就探花勉强能看。”
今年最热门的几位,都是又年轻出身又好,最重要的是传闻里长的都不差。
所以一时间,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游街,今年格外的热闹。
等桌上的点心吃完一半,街上越发热闹了,人山人海,男女老少都来围观了。
“状元来喽!”
不知道是谁嚎了一嗓子,人群瞬间骚动了起来。
沈星晚用帕子擦了擦手,站起来和沈清然趴在窗口往外看,远远的看到一支队伍骑马走来。
很快就听到了锣鼓和鞭炮声。
慢慢的队伍走进了,官兵开道。
几个顽皮的童子,穿着喜庆的衣服,举着牌坊走蹭蹭跳跳走在最前面。
清然语气激动的道,“是哥哥。”
沈星晚定睛看去,头戴乌纱帽,穿着朱红色状元袍的沈墨尘正骑马慢慢行来。
平时沈墨尘甚少穿这么艳丽的衣服,今天这么一穿越发显得他肤白貌美了。
好在自身的气场还是强大的,坐在马上显得整个人风度翩翩。
“哇哦,今年的状元郎好看哎。”
“等会儿我要把花和手绢扔给他!”
女郎们瞬间激动了起来,人群变的喧闹。
沈星晚高兴之余,还特地看了看傍眼和探花,都很年轻好看,最重要的是并没有看到沈煜。
果然沈煜那条线已经乱掉。
她们隔壁的包间,苏静甜正在捂着嘴笑道,“哎呀不是说你那个哥哥很厉害吗,怎么前三不入啊?”
苏静仪的脸上也沉了几分,很快笑着开口道,“春闱本来就是卧虎藏龙,哥哥只有能得中就很好了。”
苏静甜依然和小时候一样是个爆脾气,很不给面子的道,“虚伪。”
明明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说什么只要中了就行。
“听说状元可是那位的哥哥,她可真好命,你说对不对?”苏静甜继续道。
小时候她是和沈星晚不和,但是这些年下来,她更受不了苏静仪假惺惺的做派,逮着机会就要刺她几句。
苏静仪还真拿她没办法,苏静甜这个人说她没脑子吧,她每次都只是呈口舌之快,说她有脑子吧,说话非常会气人。
等沈墨尘骑着马走近,立马就被花和手帕所包围。
还有大胆泼辣的娘子站在街边大声道,“状元郎这么俊俏,不知道可否有了婚配,我家里有一小妹如花似玉…”
“状元郎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又有人起哄,被调戏的状元郎悄悄红了耳朵。
大启民风开放,大女大防并不严格。特别是这种场合,这些言论,并不会受到指责,大家只当是开玩笑了。
等沈墨尘浑身是花的走到她们窗下,沈星晚非常准的扔了一支到他怀里。
大概是心有所感,沈墨尘接到花以后抬头看了上来。
见是她和沈清然,对他她们笑了笑。
沈墨尘本来就长的好看,这一笑,好几个女郎红了脸。
沈星晚对他挥了挥手。
目送着沈墨尘继续向前面接到走去,两人准备打道回府。
沈墨尘这次可是少见的三元及第,沈氏一族皆由这次万众瞩目的科举,强势重回大家的眼中。
沈府的大门几乎被踏破,几乎收到消息的所有京中高官贵族都派人来贺。
而消息最灵通,也是最热闹的茶楼,说书人已经打着快板,开始解说这位新出炉状元郎的家世。
“江南沈氏。”这个沉寂以久的名字。重回大众视线,带着他让人骄傲的沉重过往。
这么大的喜事,一直卧床休息的四太太,也被迫打扮喜气的撑着起来主持大局。
还不敢露出一点不适来,上门贺喜的人比预计的多多了。
四太太几乎是一应酬完,就撑不住差点倒下去,最后被丫鬟扶着架回了房间。
沈清然和沈星晚可不管这些,两人一起坐在院子里,等全部的名单被抄好送进来。
直到傍晚时分,名单才送进来。
沈星晚从头看到尾,二甲第一名传胪也是沈氏子弟,沈家来参考的几位名次都还行。
而沈煜排名在二甲十三名,算是同进士出身。
和原著里比不够看,可是放在科举制度里看,也算是高中熬出头了,就是不知道他自己心里怎么想。
沈清然道,“刚刚父亲说家宴放在明晚,今晚他们肯定被缠住脚步回不来。”
果然几人夜半时分才回来,几乎都被灌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