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县衙报官,就说李公子在醉春轩饮酒不慎跌落而死。”
他又招呼了一个伙计过来,“你快去李府给李老爷报信。”
云成岫皱了皱眉,“这位莫不是审案的判官不成,张嘴就破了案子,县衙尚未派人过来查案,你便断言是失足而落?”
酒楼的掌柜看了看云成岫的穿着打扮,虽是简简单单但透露出来的气质却不像是普通之人。
他拱手说道:“这位小姐,俺是这醉春轩的宋掌柜,李公子是俺们酒楼里的常客,喝了酒就爱在窗边靠着栏杆看外面的风景,俺提醒过他好几回了,可万万没想到……”
“今儿个俺们酒楼可是惹了大麻烦,早就同李公子说过,醉春轩的酒烈的很,让他少喝些,少喝些,可是他偏不听,这下子把命都搭进去了。”酒楼掌柜又跺脚又长叹,一副倒了血霉满脸懊恼的样子。
县衙的人来得倒是不慢,没一会儿工夫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就领着十来个捕快过来了。
这人命令身边的仵作开始验尸,他自己则是叫过酒楼掌柜询问案发经过,另外派了其他捕快向周围围观之人询问相关情况并维持秩序,让无关之人远离现场。
云成岫和陈清妍不认识这个看起来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但酒楼掌柜久居县城,此人他是认得的。
“草民参见知县大人。”宋掌柜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上前与张知县见礼。
张知县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你把此人坠楼的经过详细讲一下。”
宋掌柜把跟云成岫讲过的那些话又复述了一遍,最后哭丧着脸说道:“青天大老爷,您可要明察秋毫啊,这人就是喝多了失足坠楼的,俺们可是提醒他多少回了,这里面可没有酒楼什么事。”
这时仵作检查完尸体后过来禀报:“此人后脑着地,头骨破损,系高空坠落致死,身上其他部位没有明显外伤,右手小指甲缝内有红色胭脂痕迹。”
听见仵作的汇报,云成岫暗暗点头,这个仵作还是有两把刷子,连手指指甲缝里都检查过了,还算专业,没有敷衍了事,只不过手上挂着的几根灰色的布丝他却没有注意到。
“上楼看看。”张知县一挥手,留下两个衙役保护尸体,两个衙役守住酒楼门口,禁止里面的人员进出,其余人等跟着他上楼查看。
云成岫拉着陈清妍就要跟在后面一起上楼,走到门口却被看守门口的衙役拦住了。
“咱们回去吧,别跟着去了。”
陈清妍虽然平日里胆子不小,刚才看到有人坠楼时也没有大声惊呼做出失态之举,但到底也才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此时看到这个剑拔弩张的阵势,尤其是看到衙役横着钢刀、满脸严肃的样子顿时打了退堂鼓。
“不妨事,咱们跟过去看看。”云成岫拍了拍陈清妍的手臂说道。
“知县大人,我们是此人坠楼的目击者,让我们跟着上楼看看吧,也许会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云成岫高声对进入酒楼的张知县喊道。
张达明正要跟着酒楼掌柜往楼上走,刚踏上通向二楼的楼梯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只见酒楼门口站着两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被衙役拦在外面,冲着自己招手。
“这是哪里来的丫头,竟如此大胆,别的人见了如此晦气之事大多唯恐躲之不及,这两个小姑娘倒是抢着往前凑。”
张达明有些诧异,没想到在密文县还能看到如此胆大之人。
他挥了挥手,让那两个衙役放云成岫她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