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韵雅不乐意了,好不容易把毛毛躁躁的王鸿卓拘进学堂跟着大伯读几本圣贤书,总是逃课怎么行,又不好直接指责老太太和周皓然。
她只好委婉地对何老太太说道:“娘,孩子们还没吃饭呢,赶紧让他们坐下用饭吧,一会儿还来得及回学堂上课,孩子们用功的很,可舍不得拉下一点课业呢。”
赵韵雅这话听在何老太太耳朵里有些别扭,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老太太没有多想,赶紧招呼俩人坐下吃饭,“对对对,快坐下用饭。”
她吩咐小丫鬟添了两双干净筷子,看看桌上的菜不多了,“再让厨房做两个热菜端来。”
周皓然赶紧拦住,“不用了,奶奶,这些菜就够了。”
“是呀,奶奶,这些菜还多着呢,足够我们吃了。”王鸿卓指着桌上的盘子说道,本身两个女人的饭量就不大,盘子里的菜没动多少,加上他们两个小伙子也绰绰有余。
“好吧,一会儿不够了再添。”老太太也就随他们了,她和赵韵雅已经吃得差不多,再喝两口汤就饱了。
胡乱扒了几口饭,周皓然和王鸿卓就辞别何老太太与赵韵雅出来了,他们先去周二爷的屋子看了一下。除了需要卧床休息还不能吃饭外,周二爷其他方面还算正常,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又闭上眼呼呼大睡了。
见父亲没有什么大碍,周皓然也放心不少,与王鸿卓回学堂继续上课去了。
云成岫跟着师父和师叔郑成望从王家大院急匆匆跑出来,“师父,咱们直接回云家村吧。”
好可怕,才第二次穿上男装出诊就差点把马甲给掉了,王鸿卓那小子太讨厌了,竟然还想调戏年幼的自己,哼,有机会了定要教训教训他才是。
梁运同想了想说道:“也好,早点回去歇息一下,今天把你累坏了。”
他取出一张十两的银票递给郑成望,“咱们每人一张。”
郑成望知道师兄的脾气,别看平日温吞吞的,说好定下的事情却是不容反驳的,再说了自己师兄弟之间也不用客气。
他也不推辞,接过放入怀中,呵呵一笑:“王老爷第一次给这么多诊费,还是师兄的面子大啊。”
梁运同摆了摆手,“哎,老喽,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他深知此次出诊,出力最大的还是自己的小徒弟,不管别人以后怎么非议自己为何收个女弟子,这份传承医术、培养后辈的信念是必须要坚持的。
他会全力支持女娃儿学习医术的决心与愿望,无论前方的路程多么艰难,作为师父,自己要尽力帮助云成岫扫除学医道路上的阻力与牵绊。
“就让王府的小厮跟着你回永仁堂取药,我们师徒二人就直接返回云家村了。”梁运同接着说道。
“师兄,我还想咱们回店里好好分析一下这个病例呢。”郑成望无奈地说道。
“改天吧,三天以后不是还要过来复诊嘛。”梁运同挥挥手,“走啦。”说罢接过云成岫手中的药箱,往镇子外面走去。
“再见啦,师叔。”云成岫与郑成望招呼一声,紧跑几步追上了师父。
“真是年少有为呀!”郑成望看着云成岫离开的背影禁不住暗暗感叹。
上次云成岫救治云栓保的过程他在师兄梁运同那里听说过了,因为没有亲眼所见,惊叹佩服之余没有那么多触动。
今天给周二爷削肉缝合的过程他可是亲眼所见、亲身参与,期间的震撼几乎快要颠覆了他二十多年行医的理念。
原来身体上的破损还可以像缝衣服那样缝合到一起,不必等待它自然愈合。
想到上次师兄所说破损的内脏也可以照此方法治疗,他不禁想到了战场上被刀剑所伤的士兵,大多皮肉分离、肠穿腹破,因无法用常规方法救治,只能听天由命哀嚎数日疼痛而死。
如果把这种疗法在军中传播开来,那会救治多少年轻率真的生命,挽回多少分崩离析的家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