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九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却不曾注意到，她身后是摆放着白玉如意的架子。
价值不菲的白玉如意，被砸落在她头上。
顿时，顾九九觉得后脑勺一痛。
接着那如意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
刚才北冥夜闭着眼睛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等他一张开眼睛，就看到顾九九那双漂亮的眼睛无意识地眨动着。
那长长的睫毛就像是蝴蝶的翅膀，一下下地闪动着。
没等到他想做什么，顾九九就忽然倒退了一步，撞到了架子上的白玉如意。
就在顾九九捂着头喊痛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体腾空。
紧接着就一阵天旋地转，落到了北冥夜的怀里。
他没有耗费多少力气的，便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顾九九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心想这下可完蛋了。
那个白玉如意看起来好贵的样子，北冥夜一定是生气了，要找她的麻烦了。
顾九九急切地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碎白玉如意的。”
北冥夜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碎了就碎了，反正他有的是钱，不在乎。
他开始后悔，自己前几天为什么要和她闹别扭，搞得自己天天睡公司。
晚上睡觉没有抱着她，让他天天失眠。
顾九九有些生气。
北冥夜不是已经有了新女朋友了吗？
张有晴都说了，他们已经滚在一起了！
她这会儿不仅生气，更是觉得难受了起来。
又用力推了他一把，她气得眼都红了，眼角处一点雾色浮现：“我不会再让你碰我，死也不要！”
北冥夜察觉到顾九九在生气。
他愣了一下，蹙眉思索了下，忽然灵光一闪。
心想她是不是因为那天吵架之后，他就好几天没回锦绣苑，冷落了她，所以她才不高兴了？
自信心莫名爆棚的北冥夜勾起唇角，长指执起她的长发绕在指尖。
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盯着她的小脸。
顾九九又用力推了他一把。
也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气愤。
她的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看着他的眼神，藏着无尽的怒火。
“你想要女人可以去找其他人，你找我做什么？我根本不是心甘情愿跟你的，你这样有什么意思？”
“还在重复这个话题，你不觉得烦吗？”北冥夜浓密的眉微微蹙起。
眼底愉悦的气息，在一点一点散去。
她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变回到过去那样，对他抗拒了起来？
她不是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死命拒绝过了吗？
他还以为，她已经学乖了。
北冥夜的目光柔了柔，不想与她再闹下去。
长指在她脸庞上划过，北冥夜的声音，也跟着柔和了下来。
“别闹了，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你都同意这一年随便我怎么样了。”
北冥夜很难得用这样温和的语气和她说话。
如果是换了昨天，也许顾九九会同意。
可是在她看到他和张有晴表白的新闻，还有听到张有晴说他们滚在一起之后，她就是不愿意再让他碰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些什么。
像他这种身份的男人，又是长得这么好看。
倒贴的女人只怕绕着帝都围起了圈，也不一定能挤得下。
过去她也从来不会想这些事，可现在她没办法骗自己。
她介意！
她真的很介意！
哪怕她根本就不爱他，可她就是不乐意。
不高兴他碰了其他女人，又来找她。
那样会让她觉得恶心，觉得反感。
“想要就找其他人，不要找我。”她冷声说。
别过脸躲过他的长指，一副全然的抗拒。
“你究竟在闹什么脾气？”北冥夜的声音开始发冷。
他从来都没有花过心思去哄过女人。
那些女人见了他，哪个不是拼命摆出柔顺乖巧的样子？
他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顾九九的身上！
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己，他的耐心也快要被她给磨尽了。
“我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了，所以你就任性起来了？”北冥夜沉下眸，眼底一点寒气止不住外溢。
顾九九呼吸一窒，抬眼看着他。
看到他渐渐冷下来的目光，还有冰冷的脸。
她和他在一起，本来就是被迫的。
如果还要她和其他女人一起共享一个男人，那她宁愿一辈子和他拧着，也绝对不会妥协！
“我不愿意。”顾九九咬住了下唇，咬得很用力，感觉到一丝血腥味从唇角慢慢渗出。
“由得了你吗？”北冥夜冷冷的，一字字地说：“别忘了，你和我还签了契约的！”
顾九九心头一紧，被他这句话一下子给揪痛了心脏。
在两个人的关系上，从来她说了都不算，从来都轮不到她做主。
让她得到自由的契约，此刻却成了要命的紧箍咒。
“我不愿意就是不愿意。”顾九九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你要是强迫我，我会觉得恶心！”
“你是在挑衅我？”
北冥夜的目光危险起来，，他的眸光不断黑了下去。
他北冥夜想要的东西，还会有得不到的？
这个女人一再的挑衅他。
他甚至都答应跟她签什么一年的鬼契约了，她竟然还是拒绝他！
北冥夜眸光一凌。
顾九九眼角的泪，已经藏不住的外溢。
她仅存的那点尊严彻底的被他踩碎，万般委屈的求饶：“求求你，不要这样。”
“我都说了我不要！”顾九九尖叫着。
她带着哭腔嘶声喊道：“你想要女人，大可以去找别人，有的女人是等着你宠幸！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的尊严踩在你的脚下才高兴？为什么要这样？”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沙哑了下来。
北冥夜垂眸看着她的小脸，和他在一起真有这么难受吗？
甚至在他哭成这样。
他闭了闭眼，真的不知道究竟在烦些什么。
过去她就是这样哭泣的，他一次也没在乎过。
可她今天在他哭，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让他难受了起来。
心口仿佛堵了一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