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他出卖了方梅雨,那小傅凯就完了。
所以,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说的。
他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早就打算以命相抵了。
莫晋北动作优雅地走到他的面前,低沉地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傅成问。
莫晋北挑眉说道:“在现场的视频我看过了,事情经过我也清楚。你的胆子没有大到那个地步,这算是救了你一命。
被抓到这里来之后,你人也够骨气。我敬你是条汉子,这样吧,我手上有个东西想给你看看。”
“你别做梦,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说的。”傅成了打定了主意不开口。
莫晋北招了招手,让手下把手机里的视频点开给傅成看。
当傅成看到视频里,小傅凯被关在铁笼时,整个人都傻了。
“放过我弟弟!我什么都说,你们别伤害我弟弟!”他大喊着。
莫晋北摇头:“你误会了,你弟弟可不是我抓的,相反,是我救了你弟弟。”
傅成愣住了。
看看莫晋北,又看看脸色不善,一直阴狠地瞪着他的战御宸。
“你先洗个澡,换个衣服,我们换个地方,我慢慢告诉你。”莫晋北温雅地笑道。
莫晋北拉着战御宸走了出去。
他怕再慢一点,战御宸会忍不住撕了地下室里那两个男人。
战御宸阴狠的表情,实在太可怕了。
傅成洗了个澡,换了件干净的衣服,被带去见莫晋北。
一见到莫晋北,傅成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我弟弟呢?他在哪里?”
“在医院。”莫晋北慢慢说道:“我是在方家的老宅地下室找到他的,他被关在铁笼子里,全身都是伤,好多伤口都烂了。
吃喝拉撒全都在铁笼里,吃的全都是馊饭,看样子已经被关了一段时间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傅成垂着头,嘴里无声地呢喃着。
方梅雨不是给他看过视频吗?
在视频里,他看到的是弟弟穿着干净的衣服,吃着可口的饭菜,正在医院的病房里接受治疗!
怎么会是像狗一样的被关在铁笼子里虐待?
傅成不傻,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他忽然扑通一下跪在了莫晋北的面前,磕了个头,恭恭敬敬地说:“求求您大人大量放过我,我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做出了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我罪该万死!
我贱命一条不值钱,可我弟弟还小,求求你们放了他,求求你们!”
傅成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地在地上重重磕头。
片刻后,额头上就血肉模糊。
可他还是毫无知觉,磕头磕个不停。
“我要你出庭指认方梅雨。”战御宸冷冷地开口。
傅成顿了一下,磕头的动作顿住。
他这才看清楚,莫晋北身边的这个男人。
这男人身材高大,面容英俊,可此刻全身都弥漫着一股强烈的杀意。
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一般,气场丝毫不属于莫晋北!
“你出庭指认方梅雨,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我就放过你弟弟,怎么样?”战御宸冷厉说道。
莫晋北问:“听清楚了吗?这件事情你答不答应?”
“听清楚了,我答应出庭指认!只要你们放过我弟弟,我千刀万剐都没关系。我知道自己猪狗不如。
只求你们念在我弟弟还小,身体还有病,求求你们放过他,不要难为他。不管什么后果,我都可以一力承担。”傅成又开始磕头。
“你一力承担?”战御宸的声音锋利得宛如带着刀片:“要是我太太和孩子有什么事情,你承担得了吗!”
他的拳头握得死死的,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莫晋北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傅成,冷声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死了,你弟弟怎么办?他才七八岁,还有病,你觉得没了你,他还能活得下去?”
傅成的身体狠狠抖动了一下,瞬间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上。
是啊,他每天拼死拼活的工作,就是为了弟弟。
可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无法攒够做肾脏移植的几十万手术费。
更别提找到合适的肾源了。
如果这一次,方梅雨不是说要给小傅凯治病,还说找到了合适的肾源。
他也不会轻信,还帮着方梅雨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如果他死了,小傅凯怎么办?
小傅凯只能流落街头,等待的将会是饿死、病死……
傅成狠狠咬牙。
要是这样的话,他之前的努力都全部白费了。
他还拿什么脸去见地下的父母!
莫晋北慢悠悠地说道:“你指认方梅雨,把她送进监狱,然后你再像个男人一样,接受应有的惩罚。我可以答应你,在你入狱期间,帮你照顾你弟弟,还帮他治病。”
傅成猛然抬头,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
“你……你需要我做什么?”傅成问道。
莫晋北挑眉:“果然是个聪明人!我要你发誓,你们兄弟两人一辈子都对莫家和战家效忠,宁死保护莫家和战家的人,永远不背叛。”
战御宸有些意外,却又不得不敬佩莫晋北。
他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说服了傅成。
只要傅成肯出庭作证,自己就免去了许多麻烦,还可以收拾了方梅雨。
“怎么样,你可愿意答应?”莫晋北问道。
傅成先是恭恭敬敬对着战御宸磕了个头,说道:“我之前对尊夫人无礼,是我的过错,我愿意坐牢,也愿意出庭指认。”
他又看向莫晋北,恭敬地磕了个头,朗声说道:“我傅成对天发誓,一辈子做您的家仆,永远效忠于您。一生将保护莫家和战家的人,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莫晋北满意地点点头,看向战御宸。
见他没说话,便知道他已经同意这样的安排了。
战御宸接了个电话,脸色一沉,冲着莫晋北丢下一句“交给你了”,转身就要走。
莫晋北在他背后大喊:“地牢那个你准备怎么办?”
战御宸顿了顿脚步,转身,薄唇轻启,毫无温度地吐出两个字:“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