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阮和景惟恩的对话,全都被黄月柔听见了。
她一听楚阮竟然想要做记者,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摆明着,就是冲着王露西来的。
要知道,王露西就在明镜报做记者!
楚阮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和王露西一较高下吗?
黄月柔在心里冷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野丫头,走着瞧吧!
楚阮和景惟恩又聊了一会儿,察觉到他有些困了。
于是,楚阮不再打扰景惟恩的休息,起身告辞。
走到楼下的时候,黄月柔正一脸不爽的坐在客厅里。
这情景,让楚阮想起了半年前,她在栖霞岛的时候,第一次去景楚琰的别墅,就是这样的情景。
那时候,她为了孤儿院的捐助去求助,黄月柔就是这样一幅高高在上的高贵模样,把那封拒绝捐助的信,甩在她的脸上。
楚阮很快就要和景楚琰订婚了,和黄月柔早晚也都是一家人。
楚阮并不指望黄月柔能够对她很好,只希望能够和平相处就不错了。
想到这里,楚阮嘴角勾起笑意,温和无害,“伯母,我先回去了。”
黄月柔冷冷地盯了她半晌,直接站了起来,撞着她的肩膀走到楼梯口,突然停住,转身说:“楚阮,别跟我装蒜,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闻言,楚阮露出惊讶的表情,“伯母,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黄月柔冷哼,“你说要去做记者,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摆明了给我们家露西下挑战书吗?”
楚阮眨着亮晶晶的眸子望着她,像在看一个笑话,“什么战书?伯母,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想去做记者,和露西妹妹又有什么关系呢?”
楚阮装出了一副很吃惊的样子,“你刚才难道在偷听我和景伯父讲话?”
黄月柔被她揭穿了偷听的事情,恼羞成怒,怒声道:“你不要企图在我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我告诉你,莫说你和景楚琰还没有结婚,就算是你们将来结了婚,景家少奶奶这个位置,你也未必就坐稳了!”
楚阮对她的恶言相向,早就习以为常了。
景楚琰对她如何,她心知肚明。
怎么可能因为黄月柔这一两句的挑拨,就对景楚琰产生怀疑呢?
黄月柔见她无动于衷,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踏着楼梯上楼去了。
楚阮转身出了景家。
楚阮后来并不知道,景惟恩是怎么说服景楚琰的。
不过景楚琰被景惟恩叫去谈了一会儿,回来就摆着一张臭脸。
“你想做什么摄影记者?”他的眼中有隐忍的怒气。
楚阮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她是被景楚琰欺负惯了的。
听他的语气不对,她心里就有些发毛。
楚阮轻轻的点了点头,“是……是啊。”
景楚琰哼了一声,“明镜报,明天早上十点去报道吧!”
楚阮简直不敢相信,景楚琰居然同意了?
还给她安排到明镜报?
那可是全海城最知名的报社啊!
“谢谢你,景楚琰!”楚阮激动地伸手挂住他的脖子,重重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景楚琰虽然一脸不情不愿,但是还是很享受她第一次这么主动投怀送抱。
“不许和男同事接触,晚上六点前必须回家,不许去当什么狗仔队。”景楚琰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要求。
楚阮一一点头答应,生怕景楚琰后悔了。
景楚琰懊恼地说:“真不知道,为什么连伯父都要替你说话!”
楚阮嘿嘿的笑着,心想原来景楚琰并不知道,她和景惟恩之间的这场交易。
-
海城某高级咖啡厅。
“姨妈,你怎么了?你不是有事找我吗?”王露西到的时候,黄月柔已经先到了,坐在那里整个人闷闷的,王露西察言观色问道。
黄月柔招手让她坐在身边,“怎么现在才到?”
侍应生过来点单,王露西点了一杯冰橙汁,然后说道:“因为有一个采访,所以来迟了。”
黄月柔冷哼一声,指责道:“你现在还有心思做什么采访!”
王露西愣了愣,黄月柔很少用这种严厉的语气和她说话。
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姨妈,谁惹你生气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黄月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知不知道,景楚琰就快要订婚了!”
王露西黯然叹气,“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黄月柔冷哼道:“她不仅仅是要抢走你的景楚琰,现在还要去你的地盘要耀武扬威了!”
“姨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露西一脸的不解。
“我告诉你,那个小贱人去求了先生,让她去明镜报做记者,明天就要去报社报到了!”黄月柔愤恨地说。
“啊?什么!”王露西也有点沉不住气了,“楚阮到底是什么意思?”
黄月柔不屑的冷笑,捋了捋头发,说:“还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到你面前炫耀来了吗?”
王露西的眼中流露出深刻的怨恨,原本她才应该是景楚琰的妻子。
论相貌,论家庭背景,论学历,她哪一样不甩了那个楚阮十八条街?
如今楚阮不仅抢走了景楚琰,还要到报社来抢她的饭碗吗?
那怎么可以?
绝对不行!
“我该怎么办?”王露西问道。
黄月柔冷笑道:“一个没背景的野丫头,要不是靠着景楚琰,她什么都不是!你不用担心,想办法在报社给她难堪!”
“我比她早进报社,我是前辈,她是后辈,欺负她肯定没问题。”王露西满脸得瑟。
“这样你就满足了吗?”黄月柔冷眼瞧着她。
王露西不解,“姨妈的意思是?”
黄月柔靠近,小声说道:“现在是绝好的机会,你不仅要在报社挤兑她,还要想办法把景楚琰重新给抢回来!”
王露西眼睛转了转,“都听姨妈的!”
“放心吧,我会给你制造机会的,你一定好好把握住。景惟恩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指不定哪天突然就死了。要是真的让那个小贱人登堂入室,我又没有孩子,那一切可真的就全完了!”黄月柔不放心的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