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不成,还有二次三次,刚才的狗仔是不是就是他找来的?”
她望着顾朝夕脸上淡淡的神情,嗤笑道:“是我连累了你,所以你不用内疚,更不用对我负责。”
她说完,勉强靠着一点清醒的意识,转身就要走。
顾朝夕却突然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静静的,就像是一种无声的对峙。
“不许走。”他的声音一如他的脸色,淡淡的。
苏晚转身,眯起双眼盯着他一半隐于灯光阴影下的俊脸。
她安静了下来,内心却杂乱无章的烦躁。
苏晚咬了咬唇,不经大脑地问了句:“你能保证我不会背负上出轨的骂名吗?”
顾朝夕轻翘起唇角,笑呵呵地看着她孤注一掷的表情。
“如果我帮你证明了你的清白,你能让我得到什么?”
苏晚有种头重脚轻的晕眩感,她的眸子却格外得明亮。
她被顾朝夕拽着手臂,才没有跌倒在地上。
她的声音听上去憨憨的,“你不是想要让我去你的公司吗?我有一身的调香天赋。”
顾朝夕认真地点头,又不太认真地笑笑:“但我还想要别的。”
苏晚醉眼朦胧地斜睨着他,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闪了几下眼睛,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你难道还想要我对你负责?”
这一次,顾朝夕认真地看着她。
不久之后,他还特别认真的点点头。
苏晚却吃吃地笑起来。
她捂着肚子慢慢地蹲下来,微醺着红彤彤的脸庞,笑眯眯得像一朵甜甜的小红花,只是笑着笑着就不笑了。
她抬头,眼巴巴地望着他:“你认真的?”
顾朝夕也学着她半蹲下来,也笑:“我认真的。”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苏晚歪了歪嘴,没有预兆的就哭了起来,抱着自己的双膝哭得伤心。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路边一辆很骚包的黄色跑车降下车窗,秦朗探出半个脑袋:“三哥,你要套路她!再这么下去,天都快亮了!”
顾朝夕循声回头,看了眼一脸无语的秦朗,刚想开口,眉头蓦地蹙紧,手掌传来微微的疼痛。
秦朗惊呼一声:“哎哟喂!”
他别开头,不去看这个血腥的画面。
顾朝夕转过头,看着突然紧紧咬住他手掌的苏晚。
她眼睛亮亮的,咬得有些重。
他甚至看到她嘴角鲜红的血,还有她眼底偷袭得逞的笑。
随之,顾朝夕也跟着笑起来,纵容地望着这只咬人的小狗。
秦朗连忙下车,冲过来,从后拉着苏晚往后拖:“小晚晚,虽然说对待人面兽心的老男人就不该心软,但是万一他刚大便没洗手呢?要是小便,你就更吃亏了啊!”
苏晚咬够了,终于张嘴放开了顾朝夕的手掌,解气地哼了哼。
“三哥,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秦朗一边扶着睡过去的苏晚,一边关心地问。
顾朝夕看着被咬出一圈小巧牙印的手掌,笑着摇头。
从秦朗手里接过苏晚,将她抱进了车后座,然后自己也坐进去,将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吩咐秦朗:“回我的公寓。”
秦朗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盛世华庭的小区大门,然后扭头说:“三哥,这都到小晚晚家门口了,你不送她回去?她家里有人,我刚刚陪子同从片场回来!”
顾朝夕拨开苏晚黏在唇上的发丝,动作温柔。
他抬起头,淡淡瞟了一眼后视镜。
秦朗立刻噤声,一脚油门就把车开了出去。
同时在心里暗暗吐槽:果然是人面兽心的老男人啊!连小晚晚喝醉了都不放过!
禽兽啊!禽兽!
-
顾朝夕的高级公寓门口。
“我没有喝醉!”
苏晚拎着一双高跟鞋,笑嘻嘻地左摇右晃。
香槟酒是出了名的后劲大,当时喝的时候不觉得醉。
等一会儿之后,酒劲才会慢慢上头。
好在这一层楼都是顾朝夕的住所,不用担心被人看到她娇憨的醉态。
“头好晕……”在她快要往后倒下去之前,有双手托住了她,后背贴上了一道坚硬的人墙。
苏晚晕乎乎地转头,看到的是顾朝夕近在咫尺,如黑曜石般深邃清亮的眼眸。
他牢牢地扣着她的腰,没有松开退后的意思:“看来你真的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苏晚胡乱地挥了挥手:“我没有喝醉!”
“好好,你没醉。”磁性的男低音哄骗着她。
苏晚打了个酒嗝,仰头,看着陌生的公寓大门,“这里是哪儿啊?”
“我家啊。”顾朝夕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你家?那我怎么到这里来了?”苏晚捂着自己的头,似乎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顾朝夕已经打开了门:“我们进去吧。”
“不行,我要回家去!”
苏晚熏红着双颊,娇甜**地撅起嘴:“我干嘛要去你家啊,我自己有家!”
说着,她就要挣脱顾朝夕往外走。
顾朝夕温和地笑着,依旧紧紧地搂着她:“不是说好了吗?等酒醒了再回去。”
苏晚半合着眼,怔怔地望着顾朝夕,似在思考他这句话的可信度。
“你现在这样子回去,子同会很担心的对不对?”
“子同?”苏晚嘀咕了一声,目光渐渐地有些清明。
“是呀,要是他知道你喝这么多酒,可能会一晚上都因为紧张担心你而睡不着了。”
顾朝夕的手在她身上轻轻拍了拍:“等你休息一下,就送你回家。”
“那好吧。”苏晚想了想,然后歪歪唧唧地点了点头,攀住了他的脖子。
“就休息一会儿,你一定要记得送我回去。”
顾朝夕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顺势把她抱起来,“当然,放心好了。”
苏晚这才安心地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
楼下车里,秦朗趴在方向盘上,亲眼看着顾朝夕抱着苏晚下了车,又走进了电梯。
“真没想到,原来三哥的套路这么深啊!”
秦朗望着亮起灯光的楼层,叹息地摇了摇头,开车走人。
顾朝夕开了灯,就要抱着苏晚上楼。
她却攀着楼梯口的扶手怎么也不肯走。
“怎么了?”顾朝夕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