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2年4月10日
时间:18:01
地点:边固小区7栋楼下。
金纹会的杀手收到求救信号时本就在附近游荡,在收到求救信号后就直接驱车赶到了这家小区的楼下。
这队杀手的老大也是‘哥’字辈的人物,人称洼哥…他在金纹会里的地位比那个求救的同僚高上些许。
当他从车上走下环顾了一眼小区周围就感觉到一阵头痛。
“隼强那个废物…来这种地方收债都需要找组里求助。”
洼哥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裤腿,有些受不了这个小区大雨过后泥泞的地面。
虽然他很嫌弃那个和他同字辈的同事,但怎么样也是一起喝过酒的,而且都已经发出了求救信号,按照金纹会的规矩该救还是必须要救的。
“求救的地点在这栋楼的七楼,最后的一则求救信息是一分钟前,现在拿家伙冲上去还来得及,快……”
洼哥还没来得及将自己想要吩咐的话说完,从小区楼上就传来了一阵玻璃破碎的巨响打断了洼哥的思绪。
当他顺着玻璃破碎的巨响声抬头看去时,看见一个身影被谁从七楼之上给扔了下来。
下一秒洼哥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直直的跌落到了他面前的泥地之中…就算是满是泥泞的地面,洼哥也能清晰的听见人的肉体被高速撞击时,血肉扭曲以及骨骼崩裂的刺耳声。
“老大!是隼先生!”洼哥手下的杀手愣了一会,就认出了那个从高楼之上坠落而下的身影,正是他们要前来营救的隼哥!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洼哥眼皮跳了一下立刻快步跑到了自己的同僚身旁,直接半蹲而下查看起了他的身体状况“喂!姓隼的!姓隼的!”
从高楼之上坠落而下的隼哥还活着,他也听出了耳边的声音是组里一起喝过酒的大哥…于是他艰难的抬起了手勐然抓住了洼哥的手臂。
“洼大哥…”隼哥用极其虚弱的声音说。
“有什么嘱托?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组里其他的兄弟呢?”
洼哥高声的质问着,可他俯身而下从这位临死之时的昔日小弟嘴中倾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说出了最后的一句遗言。
“快逃!”
快逃?什么快逃…你们他妈的在这个边缘城区遇见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洼哥没能从对方身上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可他已经意识到了这栋楼七楼的居民,可不是像以前那样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由他们金纹会蹂躏的欠债人。
但就算有点反抗的能力又怎么样?
“把家伙都拿出来!先把这栋楼炸一炸再上去!”
洼哥当机立断下了命令,他身后一众金纹会的杀手纷纷从车辆中拿出了微型冲锋枪,将其填装弹夹上膛之后将枪口对准了楼上准备进行扫射。
天空中在这时也适时的降下了一阵雨幕,而当其中一位金纹会的杀手将手指搭在扳机上时,一枚从黑暗之中射出的子弹直接划破了雨幕命中了那名金纹会杀手的眉心。
那位金纹会的杀手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倒在了泥地里。
洼哥看见有人倒下的第一反应就是对手下的一众杀手高喊出声。
“有狙击手!快躲到车后面去!”
洼哥也立刻迈开了自己的脚步随手下的一众金纹会的杀手狂奔至了来时的车辆后方,洼哥先一步一个极其流畅的动作滑过了车辆的引擎盖成功躲进了后方的掩体当中。
“七仔,北风把你们备的烟雾弹拿出来!”洼哥躲入掩体中后,立刻吩咐起了手下开始进一步给那个狙击手制造麻烦。
但他喊出这句话时却没有人应答。
“七仔?北风?阵南!你们听到了给老子应一声!”
洼哥再次略带怒意的喊了一声自己手下一众杀手的代号,但依然没有人回答。
顿时洼哥怔住了,他的脖子在这一刻像是生锈了一般,有些僵硬的侧头看向了左边,停在靠左位置的两辆车的掩体后方空无一人,随后他又缓缓的扭头看向了右边,右侧的掩体中同样也是…空无一人。
人呢?他记得自己这次出门可是带了十来号组里面的打手和杀手!怎么一瞬间人就全不见了?等等…
洼哥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呼吸顿时变得极为急促,他缓慢的爬伏了下来顺着车底的视角,看向了车辆另一侧的泥泞地。
结果他看见的正是他所带来的十多个手下,全部都静静的倒在了泥泞地的血泊之中没有了丝毫声息。
这简直就像…简直就像黑暗中有一柄看不见的死神镰刀,无声的划开了雨幕在眨眼间夺走了所有人的性命。
“妈……妈…妈的!”
洼哥从业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一种让他窒息的恐惧感袭上了他,但他知道自己现在害怕就死定了!
于是洼哥冷静了下来紧握着手中的手枪准备应战,绷紧神经斜着眼看着后方注意着身后那个狙击手的动向。
而洼哥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了有谁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不远处。
“谁!”
洼哥在一瞬间就举起了手中的手枪,那个身影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形体。
偏偏在这时候天空划过了一道响雷,雷鸣的亮光照亮了那个身影的面容,但洼哥在这一瞬看见的仅有他身上所穿的那件…绘制有兔妈妈图桉的围裙。
“该死!”洼哥第一反应是扣动扳机,但洼哥的手指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枪声就先一步响起…
随着这一声枪响,洼哥手中的手枪被一枚子弹命中,直接被击碎成了一堆没有任何作用的废料。
可对方却没有取他的性命。
“真当老子是你的玩具?”洼哥的凶性一起直接挥拳冲向了站在雨幕中的身影。
他愤怒的挥出了自己的左拳,却被对方给轻松接住,随后对方手腕用力一扭,力量与技巧的双重作用下,这一扭直接扭断了洼哥的左臂。
洼哥没想太多直接挥出了自己的右拳,下场也是同样…在刺耳的骨骼扭曲声下,他的右臂也被对方给轻易扭断。
遇见了死神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洼哥脑海中冒出了这个念头,当衣领被对方抓住时才看清了他的样貌。
这一刻洼哥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让他有些恶心的想法…怎会有这样年轻俊朗的死神。
“你是他们的头领?那就麻烦你告诉我那个什么金纹会的幕后总部在哪…”路一城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说。
“我还以为像你这样身手的家伙,应该是对固城了若指掌的!就连金纹会总部在哪都不知道吗?”洼哥现在也只能嘴上嘲讽了。
“你们这个级别的组织,我还真不了解。”路一城也很坦诚的说。
你们这个…级别?是觉得掌控整个固城的金纹会级别太高了,还是太低了?!
但…
“不了解那就怪你自己!你小子真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背叛组织吗?”洼哥脸上却挂着不屑的笑容说。
“这样啊…”
路一城也没再进一步的问下去,而是直接拖着洼哥的衣领往小区外面走。
固城是一座山城,山城就代表固城的街道高低落差有的时候…高到了让那些生活在平原城市的居民们费解的地步。
就像是这座小区外的主干道旁边并非是另一条道路,而是一个足足有十六层楼高落差的‘悬崖’。
路一城将洼哥拖到这里之后直接单手抓住了洼哥的脚踝。
“你要干什么?放开老子!你…”
洼哥像是一只小鸡仔一样被路一城倒吊着拎了起来,然后将其悬在了足足十六层高的‘悬崖’之外。
铺面的冷风直接席卷上了洼哥,与此同时还有下方让他感觉高到有些炫目的地面。
他从业这么多年以来此生再一次体验到了,原来死亡是离得他这么近,以往他干的活都是一面倒的碾压,真要说实话在那群真正的杀手明前根本称不上杀手这两个字,只能算是打手!
“再问一次,金纹会的总部在哪?”路一城的声音冷,明显是已经失去了耐心。
“你尽管杀了我!背叛组织也是一个死!老子什么时候怕过!”洼哥也无所谓的大声叫嚣着。
“是吗?”
路一城简单的说出了这两个字后,真的松开了抓住洼哥脚踝的手!
真的松手了?真他们该死!完了!完了!
因为高速坠落而迎面贯入洼哥意识中的冷风,让他清晰的感受着即将坠落地面的恐惧,刚才那个姓隼的从楼上落下跌落进泥地里凄惨的死状,不停的在他脑海里重演。
他自己也要体验这种死亡的惨状了!脸部被锤烂,嵴骨骨折,最糟糕的是整个人倒在地上还会有意识,却只能默默感觉自己的身体烂成一团的痛苦。
临死前的恐惧灌注进了洼哥的意识之中,在他即将脸着地的刹那,洼哥的脚踝突然被一根绳索给拉扯住吊在了半空之中。
自己没死?还活着?洼哥逐渐反应了过来,还没来得及高兴,那个催命般的声音就在他面前响起。
“最后一次机会,金纹会的总部在哪?”
路一城从洼哥面前街道的路灯阴影中走出,看着被倒吊在半空中的洼哥问。
“城西的紫荆花夜总会!我只知道那里!我们组都是在那里接的任务!”洼哥赶忙说,随后他连忙继续说“这样总能饶我一命了吧?组里那些混账看走了眼!冒犯了阁下…所以只要绕…”
路一城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后直接拔出了手枪,将枪口对准了倒吊在半空中的洼哥。
“这不合规矩!”洼哥失控的高喊出声。
“规矩?你在求饶前还记得…有多少像我这样的家庭像这样被你们弄得家破人亡?想道歉的话,去和那些人说吧。”
“等等,你不能…不能…”
枪响声再次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枪声停歇之后…洼哥依然被静静的倒吊在那座‘高架桥’之上,只是不同的他的后脑勺已经彻底炸裂了开来,炸裂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透着后脑勺的空洞向前望去,恰好能看见路一城转身离去的背影。
路一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在号码拨通后是一个极其谄媚的声音。
“这不是路先生吗?”
“我想订一份清扫服务。”
“哦?当然可以…这次您是要扫一间屋子呢,还是要扫一条街…又或者是一整座城市?”
“现在的话是一条街。”
路一城说话间看向了固城灯光最晃眼的方向,那里是固城最繁华的地段城西区的紫荆花夜总会,想到这里路一城又继续说。
“但等会你们可能就要扫一整座城了。”
“这才是路先生该有的手笔,多谢惠顾…最后祝您狩猎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