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天兄,难道王上就不念及一点旧情?就算匡老将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吴若阁还没到前厅,就听到父亲吴恨愤怒拍打桌子的声音。父亲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大的火气。
“哎,王上早就对匡老将军有些不放心了,只是惧怕老将军的兵权,所以才未有动作,这次老将军已逝,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说话的正是江湖人称啸天鹰的龙啸天,龙小云的父亲。
“哎,只是可惜了匡老将军全家老小,八十六口呀。”吴恨咬的满嘴钢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不,是八十五口,我昨夜潜回将军府,一共只有八十五口棺材,小公子并没有死,只是现在也已经不知流落何处,但愿不被找到才好。”龙啸天说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灯光下发出闪烁的光。
吴若阁躲在门前的柱子后面,听着里面的谈话,心中早已忘记了刚才在后花园的尴尬。
小云也跟了过来,躲在他的身后,悄悄的伸头向厅内看去。
一股处子的清香,从身畔传来,再次搅动了吴若阁的心,一种莫名复杂的情绪,在他胸腔之中横冲直撞。
上次父亲发怒,还是从江北逃难的灾民,竟然整船被土匪杀害在江心,尸体随船飘到百里之外,才被人发现。
那次发怒的结果,是父亲一人独上西山,扫平了西山十二寨的土匪,从此再无人在西山见过土匪的踪迹。
但是最近,听说又已经开始有土匪出没。
吴恨在屋里一圈一圈的转着,叹道:“我这就通知附近七州的人,搜寻匡公子的下落,不能先被他们找到。”
“我昨天就已经派出了人去找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听到这里,吴若阁已经明白了现在的情形,满怀担忧的冲了进去。
“龙叔叔,你们说的可是匡清哥哥?”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吴恨站直了身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尊严。
吴若阁并未退缩,反而抬头看着面前的父亲,稚声说道:“为什么不能说,都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匡爷爷刚刚去世不久,正是大厦将倾之际,我王不思黎民安微,不虑疆土永固,只因疑虑,妄杀忠臣,我为什么不能问?”
吴恨本就是一个粗人,面对儿子稚嫩的责问,反而无话可说。
他轻轻的揽过身前的儿子,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摸着他的头。欣慰的说道:“我儿懂事了,但是你毕竟还小,很多事情,不是一个对错就能解释的。”
“听你母亲说,你整日在那藏书阁读书,不知道那些书你已经读了几本了?”吴恨见怀中的吴若阁还在生气,不搭理他,便换了个话题。
“这是最后一本!”吴若阁从怀里掏出那本《诡兵道》,满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但是还是回答道。
“堡主,山下来了大队官兵,已经准备在山下扎寨。”这时,一个身穿红色外衣,头扎红色布条的汉子,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