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娇,我不是什么高昊添,我也知道他的一些往事,但他现在生死不明,不知所踪,你还是忘了他吧,彻底忘了他吧。”张慕镐也附耳张芷娇耳畔小声说,但说出这么违心的话来,张慕镐内心十分不忍,但为了成大事,他只有狠下心来了。
“我说过,你就是不能爱上他。”其中一个忍者强行拉开霍芷娇说。
“对,他根本就不配当芷娇的男朋友,这人来路不明,忍者君,请把这个人捉起来,枪毙掉。”林桐炳见忍者阻止张慕镐和霍芷娇相爱,以为是在帮他的忙,就一脸得意起来,就煽情地说道。
这林桐炳也真够恶毒的。
“啪”一声响,林桐炳的脸就红了半边,出手打他的,竟是强行拉开霍芷娇的那个忍者,只听见她吼道:“闭嘴,这儿还轮不到你说话。”
林桐炳这下又气又怒,却不敢发作,在日本人的面前,这小子就是一孬种。
“慕镐君,我家小姐有请,请跟我们走一趟。”一个忍者说。
“你不能带走慕镐,你们虽是日本忍者,但没有权利剥夺我的爱。”霍芷娇才不管你是谁,冷冷地说。
“霍小姐,你还是让让吧,不要让你亲爹难做。”另一个忍者说。
“你们日本人也太霸道了,我爹出生入死,背负骂名为你们做事,我谈个恋爱你们也要插手,真是没天理啊。”霍芷娇浑身颤动起来,已是气急万分。
“芷娇,你千万不要生气,我去去就来。”张慕镐知道这是原子的把戏,也知道霍家得罪不起原子,就劝说道。
霍芷娇甩起了性子,一把抱紧了张慕镐说:“我不许你们带走他,慕镐是我的。”
“再不放开他,我可不客气了,就算你是霍中牟的千金,我们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那个忍者又说。
霍芷娇再厉害也不敢公然跟日本人作对,只能万分幽怨地瞪了那四个忍者一眼,不舍地松开了张慕镐。
张慕镐心里竟莫名的一痛,他痛的是中国人在自己的地盘上,竟连谈恋爱的资格都没有,什么都要听小鬼子的,但对原子,他自己都弄不懂,为什么恨不起来呢。
他应该恨原子的啊,就因为她流着一半中国人的血液吗?
“慕镐君,请,我家小姐已经等急了。”四个忍者对张慕镐恭敬有加,好像他是个十分重要的人物。
张慕镐不得不迈开了脚步,向前走,那四个忍者就跟在他的后面走着。
当张慕镐和日本忍者走远了,霍芷娇的眼泪这才滑落了下来,为自己感到悲哀,也为她的父亲感到不值,就算你再怎么帮忙小鬼子,他们也根本就没把中国人放在眼里。
“呸呸呸,人人都骂我们是汉奸走狗,我看,这张慕镐才是真正的大汉奸、大走狗。”守门的一个壮汉说道。
“小声点,被小鬼子听到就麻烦了。”另一个壮汉说。
四大金刚眼睁睁看着张慕镐被日本忍者带走,也是无可奈何,只好不断地劝说霍芷娇。
“芷娇,我早就说过,这臭小子不值得你去爱,他根本就是日本人的走狗。”林桐炳也过来安慰霍芷娇,而霍芷娇根本就不领情,“啪”一声就给了他一巴掌。
“你没资格说任何人,你,你爹,还有我,我爹,都是日本人的走狗。”霍芷娇说着,心里悲伤至极,忍不住大哭起来。
不明不白的,林桐炳又挨了一巴掌,恼怒已极,却也无可奈何,再留在这儿,也是自取其辱,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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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散去,在霍府的大厅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渡着方步,他的身材矮胖,神情低沉,猛然回过头来,狠狠地说:“这张慕镐,留不得。”
四大金刚立在他的身旁,齐声应道:“是,会长让他死,他就活不了。”
四个日本女忍者,两个在前头走着,两个在后头走着,张慕镐夹在中间,走在木棉城的街道上。
估摸着一半路程,“嗖”一声从右侧飞来一颗子弹,穿过两个忍者的中间,直朝张慕镐的脑门飞来,情急之下,张慕镐伸手一夹,就夹住了子弹头,丢弃于地。
奇怪的是,那四个忍者并没有惊慌,好像这颗子弹飞射而来是她们意料中的事,而且,就算张慕镐用裸指夹住了子弹,也是她们所意料的,并不惊讶,还是那么淡定地继续往前走着。
张慕镐只朝子弹飞来的地方瞧了一眼,那地方早已没了人影,只有一堵颓墙。
不一会儿,眼前现出一幢大楼,竟是日本鬼子的宪兵队,这大楼原本是木棉城一个富人家的府邸,鬼子兵打进来后,见这幢楼很是气派,就强占为己有。
刚跨进院门,迎面而来的竟是刚升任为宪兵队队长没多久的北造土川。
北造土川撞见张慕镐脸上也不惊讶,而是高傲地瞧着张慕镐,露出了一个令人寻味的笑容,就在这时,院里又跑来了一个人,张慕镐瞧得真切,却是刚当上保安团团长的侯祥桂。
那候祥桂不无玩味地瞧了张慕镐一眼,然后靠近北造土川,耳语了一番。
对他们的鬼鬼祟祟,张慕镐不感兴趣,只淡淡地瞧着他俩,不动声色。
侯祥桂耳语完毕,就退到一旁。北造土川就朝身后一挥,两队鬼子兵就从宪兵大楼的两侧跑了出来,在北造土川的身后集合为一队。
北造土川再次挥手,就迈开了脚步,那一大队鬼子兵就紧跟上来,步伐齐整,训练有素,可见北造土川的指挥和培训能力不一般。
靠近张慕镐身旁的时候,北造土川故意在他的身旁顿了一下,从腹部发出了“咝”的一声响,伸出两根手指,扣紧脑门,一夹,又一夹,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张慕镐根本就没理会北造土川,北造土川就嬉笑着脸,再次迈开了脚步,擦过张慕镐的肩膀,朝院门外走去。
那候祥桂就像一条狗一般,跟在北造土川的身后走了。
张慕镐原本以为忍者会把他带进宪兵队,其实不然,而是绕过宪兵队大楼,穿过一条弯弯曲曲的鹅卵石小道,来到了一幢小洋房跟前。
一靠近小洋房,那四个忍者就一下子不见了踪影,无一例外的是,张慕镐就嗅到了一股樱花香,魂力轻荡,这是原子特有的气味。
张慕镐正想迈进小洋房,顿觉樱花透彻,袭鼻而来,突感后背一阵柔软,一股馨香如期而至。
“余汕,余汕,我的余汕。”原子喃喃自语,丰满的胸脯紧紧扣在余汕的后背上,轻轻颤动。
余汕不禁闭上了双眼,无比陶醉,他知道,自己还是无法抗拒原子的柔情。
原子着一袭淡荷小振袖衫,轻柔地在余汕跟前绕了一圈,然后牵起他的手,步进了小洋房。
屋里,处处是原子的味道,新香氤氲。
原子默默牵着余汕的手,并没有在屋里停留,而是在另一个推拉的门前停住,原子柔情万状,温煦如春,眉目含情说:“余汕君,你等等我。”
不一会儿,原子端来了一盆清水,然后捉起余汕的手,为他洗手,原子一丝不苟,很是认真,揉洗手指的每一个关节,连指甲也不放过。
接着,原子推开了门,疾步先走了进去,轻盈地跪下,为余汕脱鞋,然后才站起来,向他鞠躬行礼,把他迎了进去。
墙壁上,一副淡蓝的《神奈川冲浪图》,使小茶室更加别致,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