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汕刚鼓动了魂力,原子就感受到了,在列席瞧见余汕上来挑战猫又人,就传话给余汕说:“余汕,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能打败他,我爱你,我支持你。”
当然,原子的话只有余汕一人听得到,所以,原子支持他的同时,还不忘肉麻肉麻一下。
但,这一切,都逃不过高辽源的法眼,他之前就听说过原子小姐跟儿子有来往,还不是一般的来往,这下子,他看得出,原子小姐对自己的儿子很关心,而且,这种关心已超出了一般友谊的范围,不禁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笑意。
余汕不理睬原子,径自走进了铁笼,来到了横肉大汉的尸身旁,见他的脸已是血肉模糊,定是猫又人爪上的毒性已攻入心,才会倒地身亡。
余汕从容地踏进了铁笼内,朝猫又人喊了一声:“你到底是人是妖,还是半人半妖?”
猫又人听到这话,身子竟颤了颤,张了张嘴,但没有说出话来。看来,猫又人已完全成兽,说不出人话了。
余汕又说:“你还是赶快受死吧,不然,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丧命你的魔爪之下。”
听到这话,猫又人又颤了颤,只是不动。
见猫又人没有动静,铁笼外,列席上的北造土川竟站了起来,鼓动喉咙,竟发出咕咕咕的响声,铁笼里的猫又人听到了声响,骤然浑身抖动,结实的肌肉鼓着风劲,噗噗作响,同时,双眼又变色,再次现出了尖耳朵,露出了锯齿牙,猛然向余汕扑来。
余汕正惊讶北造土川竟能召唤猫又人,令他出击,冷不防,猫又人就扑到了他面前,赶紧一闪,避开他的利爪,紧接着全身跃起,脚踏笼壁,用脚朝猫又人的后脑就是一脚,这一脚余汕贯通了二级黄色魂力,那猫又人虽是妖,也被他扫中,扑通朝前栽倒了。
猫又人这一栽倒,场下就爆发出了欢呼声,那是犯人们的欢呼声,那是中国人的欢呼声,而列席上的鬼子军官都纷纷变了色,只有原子欣慰而深情地瞧着余汕,悄悄朝他弹出了一个飞吻,用魂力弹出的这一个小动作,只有余汕才能感受得到。
而,高辽源却替儿子捏了一把汗,这些时日不见,没想到儿子竟出息了,还学会了武功,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武功,与平时的花花大少相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简直打死也不敢相信。
咕咕咕,咕咕咕,北造土川又鼓起了他的破喉咙,向猫又人发令,猫又人身不由己,不得不重新爬起,缓缓转身,又向余汕扑来,时而利爪戳划,时而腕臂扣砸,跟余汕打在了一起,场面十分激烈。
猫又人毕竟是异兽,力道十分强劲,尽管余汕的周身已鼓足了魂力,但被砸中之处,却还能感受到隐隐的痛,像横脸大汉这样的普通人上来挑战,其实就是寻死。
余汕想尽快解决掉猫又人,不然留着他只会祸害人间,更何况,他已被日本人控制了,失去了人性,剩下的只有兽性,这猫又人留不得了。
余汕把魂力升了两级,达到四级绿色魂力,然后竖起掌刀,划向猫又人的胸膛,猫又人突然受击,又发出了一声声的怪叫,受击的胸膛裂开,流出了暗红的血液,但血液很快就凝结,猫又人用爪手一扫,凝结的血块就成了碎屑,散落在地,露出了既平整又滑溜的腹肌,完好如初。
余汕这一惊非同小可,没想到这猫又人也具有自我修复伤口的能力,而且是他自身从内到外的修复,干脆利落,比起余汕的修复能力还强,有过之无不及。
余汕原本以为解决掉这猫又人轻而易举,这下子,他不敢掉以轻心了,赶紧凝神鼓动五级黑色魂力,举掌刀就劈,猫又人的双眼突然闪出一道幽蓝的光,竟然飘出眼眶,当的一声,与余汕的掌刀相撞,迸出一束强光,火星碎屑纷纷坠落。
余汕的手掌一阵疼痛,接着一阵发麻。
这下,余汕连头皮也都发麻了。
没想到这猫又人竟如此厉害,他眼里的光能弹出体外,就已经令人吃惊了,更何况还能抵挡余汕的掌刀,还能伤人,而且,他身体内聚集的能量似乎无穷尽,会随着情况的变化而变化,只要受到威胁时就会爆发。
随时随地的爆发,这就是猫又人的可怕之处。
余汕不敢与他硬碰硬了,但也无计可施。
奇诡的是,余汕站立不动,猫又人又不动了,似乎你不要惹急他,他是不会主动攻击你的,而且,无论在哪个角度看他,他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忧郁与痛苦,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这大概是他尚存人性的一面吧。
咕咕咕,咕咕咕,北造土川的破喉咙又在催命了,尽管你不惹猫又人,但,他似乎抗拒不了给他下命令的北造土川,似乎魂不守舍,身不由己。
猫又人再次发出了瘆人的怪叫声,双眼蓝光频频射出,甩动两只利爪,徒然像余汕进攻,十分猛烈暴力,余汕赶紧又提升了一级魂力,达到最高的五级黑色魂力,却也抵挡不住,瞬间,胸膛和手臂等处地方已然受创,鲜血直流。
高辽源这下沉不住气了,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之所以拼命往上爬,巴结上日本人,还不是为了这个宝贝儿子,急忙在列席上站起,喊了一声:“住手,赶紧住手,打开笼门,放我儿子出来。”
北造土川玩味地瞧了一眼高辽源,得意起来,喉咙里的咕咕咕声更加的激烈了,那猫又人也跟着更加的急躁和猛烈,把余汕逼到了笼柱旁,猫又人正好张开了大嘴,露出锋利的锯齿牙,朝余汕的脖颈咬去。
猫又人已然咬中了余汕的脖颈,竟能破开余汕的魂力,只见余汕惨叫一声,脖颈就留下了两排齿痕,旋即鲜血狂喷而出,情形惨烈。
情势危急,余汕再次鼓动魂力,浑身鼓荡起来,情急之下摊开手掌,现出金蛇弯刀,弯刀一遇空气,猛然化为金蟒蛇,而金蟒蛇似乎对猫又人没胃口,也不吞人了,只喷出一股浓烟,逼退了猫又人。
余汕捂住了脖颈的伤口,瘫坐在地。
北造土川在列席上瞧得明白,没想到自己从北海道带来的放养在牢房里的大金蟒会被余汕所用,心里又嫉又恨,破喉咙里更是发出了声声怪响。
笼外的犯人们躁动了起来,都被眼前的激战惊呆了,都暗暗庆幸没有冲动地上去挑战猫又人,有些自由和金钱,不是自己想得就能得的,没有了命,自由和金钱也就不存在了。
高辽源的心提到了喉咙口,终于坐不住了,急忙离座,跑到了铁笼门前,动手就要抢鬼子兵手里的钥匙,但鬼子兵不让,高辽源急出了一身冷汗,赶紧跑回列席,向藤原六请求放出他的儿子。
藤原六意味深长地瞧着高辽源,没表态。此时,原子站了起来,来到了笼门口,板上钉钉地说:“打开笼门。”
那名鬼子兵不敢违抗原子的命令,赶紧掏出钥匙,急忙打开了笼门,原子就冲了进去,伸出双臂,扶住余汕,焦急地瞧着余汕说:“余汕,你怎么样啦,没事吧?”
余汕拿掉了脖颈上的手,伤口已然愈合了,说:“我没事。没想到,这猫又人挺厉害的,我的魂力都抵挡不住他,要不是金蛇弯刀,我就死翘翘了。”
余汕苦笑着,原子嗔怪说:“你还笑得出来,我都被你吓死了。”
此时的原子就像一个关心丈夫的女人,俨然已改往日的冰冷,满脸的焦躁和担忧此时才散开。
此时,猫又人已完全成了猫妖,魔性已发,就算北造土川不下命令,他也发狂了起来,又向余汕进攻了。
原子一把拉起余汕,双手握住余汕的双手,眼睛对眼睛,带着余汕缓缓旋转起来,在两人的周边泛起了一围光圈,猫又人的利爪一碰光圈,当的一声,闪出了一道寒光,利爪竟被弹了回去。
猫又人再次进攻,但还是靠近不了余汕和原子的身子,因为,原子用舞步带动着余汕,旋转越来越快,很快就高速旋转起来,猫又人无计可施,暴躁异常,只任自身的暴戾在体内膨胀,在体内燃烧。
余汕和原子就当猫又人不存在,两人身体紧贴身体,魂灵叠魂灵,迅速达到了魂力合二为一,叮当一声,激越而鸣,两人的胸膛弹出了阴阳两极灵石,交缠而起,紧接着,余汕体内的龙弟奔腾而出,同时,原子体内的凤凰也长鸣而出,在余汕和原子两人的头顶迂回盘旋,飞舞吟鸣,与阴阳两极灵石构成了一幅动人的图景。
笼里的猫又人瞧见这一幕,满眼恐惧之色,更加的烦躁不安。
而笼外的犯人和列席上所有的人,包括在场的鬼子兵全都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两人的胸膛弹出石头,已经让人够吃惊的了,更何况,他们的身体里还飞出了龙和凤,更是不可思议,都惊叹不已。
高辽源和藤原六更加惊讶,他们做为余汕和原子的父亲,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女拥有这样的本领,而且,这本领必须两人一起才能完成。
很快,两人的旋转达到了空灵,龙凤消失,灵石也消失了,骤然,一阵旋风朝猫又人撞去,那猫又人顿时被撞飞,高高抛起,又重重的摔下,全身瘫软,一动不动了。
余汕和原子一击而成,双双缓了下来,顿时,笼外响起了一阵欢呼声,都禁不住为两人喝彩。
余汕和原子的旋舞渐渐慢了下来,停止下来,两人的眼神满是爱意,甚是缠绵,根本不像是经历了一场战斗。
余汕想起猫又人,他的痛苦和忧伤令余汕无法忘怀,总觉得他身上肯定有什么事,就松开的原子的双手,离开原子,径自走到了猫又人躺倒的地方,只见他双眼的蓝光顿消,眉心的小肉团也不见了,尖耳朵也缩回,锯齿牙也消失了,奄奄一息。
这猫又人根本就是一个普通人,似乎恢复了神智,虽一动不动,但眼神平和,嘴巴噏动着,似乎有话要和余汕说。
余汕把耳朵靠近了猫又人的嘴边,猫又人就有气无力地说:“我是何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