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伐手里握着尖刀,刀尖正滴着血,滴着余汕的鲜血。
刚才方崖已被卢定义打昏过去,一醒来就瞧见林伐拔刀刺向余汕的后背,喊出声来提醒,却也迟了,这不,见到这血淋淋的一幕,大吃一惊,急忙奔过来,用手捂住了余汕的伤口,那鲜血就从他的五指间喷出,方崖的声音发颤说:“大当家的,你受伤了。”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余汕瞪大了双眼,朝林伐吼了一声:“林伐,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追到五号牢房来了,还敢偷袭老子,老子今天不会放过你的。”
林伐阴阴地说:“那就要看看你今天能能活着出去了。”
那卢定义见状,脸色竟然一变,朝林伐就是一脚,吼道:“老子虽招招要他的命,但,那只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只不过想发发威,立立望,拿他发泄发泄一下而已,并不想真要他的命,你小子竟在我的背后玩阴的,不是君子所为。”
方崖一手仍按在余汕背后的伤口上,一手挽起余汕的胳膊说:“快,你坐下,我去叫看守,你得赶紧进医院才行。”
余汕坚定地说:“这点小伤痛算得了什么,你不必担心,今天,我是不会放过林伐这卑鄙小人的了。”
余汕推开方崖,鼓动魂力,在自己的周身游走了一遍,背后的刀伤就止血了,也渐渐愈合了。
这下子,牢里所有人都惊呆了,林伐更是头皮发凉,脊梁骨发麻,之前,他也见识过余汕帮老四和老七他们疗伤,但没想到,余汕竟然能自个疗伤,之前,他每每受伤,不都要上医院的吗,难道这段时间里,他就练就了自我疗伤的本领?
林伐不由害怕起来,因为,这不是一个普通人的修为。没错,林伐的担忧是正确的,因为,余汕已经不会放过他的了。
余汕伤口即愈,就一步一步地朝林伐走过去,林伐高胖的身体抖了抖,朝他身旁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陪同他一起站起的有三个人,和林伐凑到一块就是四人。
余汕心想,这四人应该都是“蓝鳄鱼组织”的人了,正好一网打尽。
“亮出你们的武器,你们不都有一把‘蓝鳄鱼’尖刀吗?”余汕吼了一声,震动大牢。
蓝鳄鱼的人知道余汕是个厉害的角色,不敢轻敌,就纷纷掏出了“蓝鳄鱼”尖刀,闪着寒光,一看就知道这尖刀锋利无比,非一般材料所铸。
那卢定义一瞧见这四人齐刷刷亮出尖刀,也不由吃了一惊,始料不及,自个也不曾想到,这牢里还藏着这伙国家叛徒,但很快就平下心来,静观其变。
林伐首先挥动尖刀朝余汕刺了过来,余汕迅速翻转手掌,现出金蛇弯刀,朝林伐挥过来的尖刀一划,叮当一声响起,林伐手中的尖刀即刻断为两截,林伐举着半截尖刀,呆立当场。
其他三人见到余汕的弯刀削铁如泥,不禁头皮一麻,但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挡在林伐的身前,举着尖刀也刺向余汕,余汕静立着,只见他摊开手掌,那金蛇弯刀就脱手而出,腾空而起,缓慢地旋转着,平静地翻滚着,猛然,迅疾无比,噗一声,朝那三人的手中落下,三人急忙改刺为砍,砍中金蛇弯刀,只听见叮叮当当声响起,那三人手中的尖刀纷纷断为两截,无一例外。
那金蛇弯刀一砍落尖刀,旋转着落回了余汕的手中。
林伐知道斗不过余汕,又使出了更为卑鄙的手段,用他手中的半截尖刀抵住了方崖的脖子,方崖就被挟持了。余汕仍旧立着,冷冷地说:“放开他,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林伐手中的尖刀虽只剩下半截,却也锋利无比,已扎破了方崖脖子的皮肤,渗出血来。余汕愤怒了,就要出手,林伐却说:“要他不死也行,除非,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余汕依然冷冷地说:“什么条件?”
林伐说:“把你手中的弯刀给我。”
“好,你过来拿。”
林伐没想到余汕会答应得如此爽快,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就把半截尖刀再用了用劲说:“你把它丢在我脚旁,不要耍诈,不然,他就死。”
余汕不再说什么,弹出金蛇弯刀,就弯下腰,轻轻地把手中的金蛇弯刀抛了过去,落在林伐的脚踝旁。林伐见弯刀近在咫尺,就拿开手中的半截尖刀,推开了方崖。
林伐赶紧抓起金蛇弯刀,欣喜若狂,握在手中把玩,如获至宝,突然,他阴笑着朝余汕走来,说:“这把弯刀削铁如泥,你这白痴,竟把它白白送给了我,现在,请你告诉我,是要我直接把你的脑袋削下呢,还是先废了你的双脚?”
余汕说:“我既不想掉脑袋,也不想被废去双脚,你说该怎么办?”
林伐狠狠地说:“那就划开你的肚皮,让肠子流出来,要不,就一刀刺进你的胸膛。”
余汕赶紧用手掌一挡说:“等等,我忘了告诉你了,这把弯刀叫做金蛇弯刀,原本是四号牢房里盘踞着的一条金蟒蛇,如果没有龙镇住它,谁敢握着它,就像握着一条蛇在手。”
“嘻嘻嘻,哈哈哈,你这骗人的把戏也太玄乎了吧,连这种话你也能说出口,你说说,什么是龙,又是谁有龙,难道你有?或者说,你就是龙。”、
“是的,我就是龙。”
牢里的其他人也都笑了,都觉得余汕在说大话,这牛皮也吹得太大了,像在骗三岁小孩。林伐说:“原来,你是把我当小孩子耍,老子饶不了你。”
林伐说着,拿刀就朝余汕刺来,但,此时,弯刀还没到余汕的身边,他手中的金蛇弯刀就动了一下,林伐的眼角一跳,赶紧收回弯刀,把玩了一会儿,又觉得并没有什么异样,以为是自己太在意余汕的话,而导致太紧张,出现了错觉,就握紧了弯刀,再次向余汕刺来。
可,就在刀尖即将触到余汕的胸膛时,弯刀猛烈地震动了起来,显出了一小段鳞片,林伐一惊,弯刀脱手而出,掉落在地,林伐细瞧弯刀,躺在地上,明明就是一把弯刀而已,还闪着寒光,赶紧咽了口唾沫,太紧张了,太紧张了,林伐强行镇定,拾起弯刀,闭眼就朝余汕刺来。
刀尖距余汕的胸膛零点五毫米时,弯刀猛然竖起,幻化出蛇头,林伐的双眼一闪,还没来得及感受到恐惧,也就是说,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蛇头就已张开大嘴,一口就把他的脑袋吞下,旋即,蛇身现出,每吞下一截,弯刀就显出一截蛇身,不一会儿,林伐就整个人被活吞了,一整条蛇就显在众人的面前。
大金蛇吞下林伐,也就五秒的时间,两秒吞脑袋,三秒吞身子,也就是说眨眨眼间。
众人一时都没回过味来,都以为眼前发生的一切是幻觉,但,稍微定神,细细回味,禁不住都震惊不已,浑身寒毛皆起,妈呀,一个又高又胖的人被一把刀给吞了,不,被大蟒蛇活活给吞了。
所有人受的惊吓非同小可,用现代的话来说,就像看了一场恐怖电影,很恐怖,也很不真实,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又由不得你不信,正是半信半疑,恍惚,事情才觉得可怖。
这世上,不知道真相的东西最为恐怖。
大金蟒吞了林伐后,即刻缩小,化为弯刀,寒光一闪,落入余汕的手中,余汕手掌一翻,弯刀就不见了,也没人知道他藏到了哪儿,这个时候,谁敢问啊。
林伐,这么大的一个人,就这样消失了,在这个世上消失了?林伐的三个同伙惊呆当场,各自握着半截尖刀,连发抖都忘了,彻底傻掉了。
余汕一步一步地走近那剩下的三人,他们这才瑟瑟发抖起来,其中一人说:“不关我们的事,都是林伐逼着我们做的。”
余汕说:“不可能,你们都是‘蓝鳄鱼’的人,怎么就只听林伐的话呢,到底是谁派来刺杀老子的?不说,我就要放出金蛇弯刀了。”
三人想起刚才的一幕,的确很恐怖,就说:“原本,是蓝鳄鱼会长林牧冬派我们来刺杀你的,因你父亲被日军推上县长的位置,他嫉恨在心,而你是高县长唯一的儿子,杀了你,就等于绝了县长的后,才能杀杀你父亲的锐气,然后一鼓作气灭了你的父亲,让林牧冬自己当上县长。”
“但这次刺杀,却是北造土川少佐命令的,意欲致你于死地,至于个中原因,我们就不知道了。”另一个人说。
余汕的心咯噔了一下,这才想起原子的话,说要当心高胖男林伐,原来,她早就知道北造土川会要了他的命,这多半是因为原子爱上了他,而北造土川爱上了原子。
北造土川这是因妒生恨啊。
余汕相信他们的话是真的,就朝门口走过的伪军看守叫住,那看守说:“高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余汕说:“麻烦你把牢门打开,让这三人出去吧,关哪儿都行,只要他们不碍我的眼就行。”
余汕知道,这三人自所以进牢里来,一是为了刺杀他,二是为了暗查何九的下落,何去何从,就随他了。
那三人也识趣,纷纷向余汕说道:“谢谢高少爷不杀之恩,不过,今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我们定会委婉相助。”
余汕说:“谢了,就不送了。”
那三人一走,卢定义就走了过来,单膝朝余汕一拜说道:“高少爷,这帮人原来是‘蓝鳄鱼’的人,他们可是专门暗杀抗日志士和爱国人士的汉奸走狗,今日让他们露出了原形,真是大快人心,你是神人,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恕罪。”
余汕赶紧托起卢定义说:“义哥请起,你打架可真有一套啊。”
听余汕这么说,卢定义满脸羞愧,不好意思地说:“真是汗颜得很,比起高少爷的神功,我的所谓功夫就成了三脚猫功夫了。”
余汕小声说:“我还有个名号,叫余汕,你们可愿意加入我们的山寨,当土匪,当然,这不是一般的土匪,这是专门抗日的土匪。”
卢定义说:“求之不得,那我们的山寨是什么山寨呢?”
余汕见都这个时候了,说真话也无妨了,就说:“埅云山,对,以后,埅云山就是一个抗日据点,不过,现在才刚刚开始。”
卢定义说好,牢里的人也都加了进来,都朝余汕单膝跪下说道:“拜见大当家的,我们一起把小鬼子赶出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