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又是不期而至，过了今晚，七星伴月阵或许就可以显出一点端倪了，或许就可以见识到阵法的威力了。

这是一个令人期待的夜晚，特别是对燕妮来说，心里七上八下，心窝似猫挠痒痒，难受着，也兴奋着。

原子将余汕和燕妮赶进房间的时候，那麋也跟了进来，余汕说道：“燕妮，这只麋也跟进来了，你让它出去吧。”

燕妮说道：“就让它跟着吧，又不会打扰我俩休息。”

余汕朝麋瞪了一眼，那麋就就弓了一下腰，就乖乖地退出了房间。

原子瞧见麋跑了出来，就跑了过去，将房门关闭了。

余汕和燕妮面对面而坐，燕妮满脸羞红，当初为了救余汕，顾不得羞涩，已将少女的情怀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他，他离开时，心里更是无时不刻记挂着他，此时，真正到了相聚这一刻，燕妮却感觉浑身不自在，连瞧余汕一眼都不敢了。

余汕掰过她的脸来，定定地瞧着她，说道：“燕妮，你真美。”

燕妮抬眼，瞧余汕一眼，又赶紧低下眼睑，身子微微地颤抖着。

余汕碰了碰她的臂膀说道：“燕妮，你看着我的眼睛，好吗？”

燕妮又瞧了一眼余汕，还是不行，脸颊已是滚烫，余汕的双手都被烫到了。

“燕妮，对不起，当初你不顾少女的矜持，不但救了我，还用自己的青春给我取暖，而我为了原子，竟然抛下你和花信，现在想想，我满怀愧疚。”

燕妮听余汕这么说，就用滚烫的脸蹭了蹭余汕的手掌，终于再次抬起双眼，无比柔情地瞧着余汕，两人就对视起来，那是彼此内心的互视。

毕竟燕妮是普通的农村女孩子，原本就十分单纯，自遇到余汕之后，唤起了心底的那份情愫，才变得大胆起来，才到埅云山找余汕，才跟花信成了姐妹，才成为一名八路军女战士。

燕妮是真心对余汕的，这是一个普通女孩子对爱情的向往与憧憬。

这些，余汕感激于心，但却未能给她什么，所以，面对燕妮，余汕除了愧疚还是愧疚，还有扑面而来的少女幽怨之气息。

当两瓣热唇相抵之时，燕妮的呼吸急促起来，浑身痉挛，不能自己，内心更是翻江倒海，一时感觉喘不过气来，一把就将余汕推开。

余汕见燕妮这样，就惊讶地看着燕妮，不敢再动她。

“你以为你自己真的高大上吗？你以为天下的女人都喜欢上了你吗？少臭美了。”

燕妮咕噜跳下床来，独自来到一张茶几旁坐下，捋捋情绪，竟然黯然神伤。

余汕走了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将她揽入怀里，温柔地说道：“燕妮，我真的对不起你，而且，也对不起爹娘，当初你爹娘对我那么好，将我看成了你一生托付的人，是我太无情了。”

“你知道就好，多了一个花信我都忍了，想不到你身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地来，那段时间，我都对你不抱希望了，现在，要不是原子的要求，你真的会接我和花信过来吗？”

燕妮用力推开了余汕，余汕措手不及，一下子跌坐在地，只好自个灰溜溜地站起，重新在她的身旁坐下。

余汕一时哑口无言，的确，扪心自问，如果没有原子的同意，他余汕根本就没要她俩来的意思，相反，还会将她俩看成是一种累赘，一种负担，甚至会远离她俩，避之唯恐不及，认为她俩是破坏自己跟原子在一起的绊脚石。

“你爹娘好吗？”

“不好。”

“什么？出什么事了？”

“他俩能有什么事，他俩就我一个女儿，我就是他们的心头肉，我不好，他俩当然就不好了。”

“这话怎么说，你是说你现在很不好吗？”

“现在我俩算是洞房花烛夜了吧，我虽不稀罕什么婚嫁礼节，但最起码，我爹娘就是你的爹娘，不是吗？”

余汕噗嗤一声就笑了，燕妮喊道：“不许笑。”

余汕再次抱紧了燕妮，附耳说道：“那咱爹娘好吗？”

噗嗤一声，燕妮又将余汕推开，笑着说道：“这还差不多，别以为人人都稀罕你。”

“那是，但现在是我在稀罕你好不好。”

“去，谁也不用稀罕谁，你睡你的觉去吧。”

“一起。”

“谁跟你一起，起开，别打扰了我的清静。”

“那你躺上床清静去吧，既然你不肯原谅我，我就在这儿坐到天光。”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怪我哦。”

燕妮说着就撂下余汕，独自溜上了床。

余汕索然无味，但想起自己之前的确对她亏欠太多，如果这样能减轻她的伤心难过，余汕也只能默默忍受了，他也愿意忍受，这样反倒能减轻自己内心的愧疚。

至深夜，余汕感觉有点冷，就悄悄溜上了床，钻进了被窝里，却被燕妮一脚踹了下来，余汕爬起，那燕妮正睡得酣甜，还响着轻微的鼾声，那声音令余汕心里抓狂不已，只能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被窝，重新钻了进去，不一会儿，又被燕妮一脚踹了下去。

余汕实在困了，就干脆就地打坐，调心养气，让魂力在周身游走，渐渐地身体就暖和起来。

不知过来多久，余汕感觉一只温软的手按住了他的脸颊，余汕就禁不住站起，在那只手的牵引之下上了石床，钻进了被窝，迷迷糊糊之中，鼻孔钻进了一丝樱花香气，余汕顿时清醒，他知道，原子又来了，不期而至。

燕妮的身子就是一条蚯蚓，在他的身子上摸探求索，一股股热力滚滚而来，一个波浪又一个波浪层层推过来，余汕急忙用手一挡，燕妮就嘤咛一声轻叫。

他知道，这不是燕妮的本意。

“是原子吗？”

“是我，余汕。”

余汕随着原子的呢喃，燕妮脸上就浮现出原子那张俊俏的脸来，双眼含笑，春情荡漾，正像一颗含羞草一瓣一瓣地朝余汕开放又合拢，余汕一惊，喊道：“原子，不可。”

“有何不可？”

原子脸色一变，余汕又是一惊道：“这不是燕妮的原意，我怕她会伤心难过。”

“已经来不及了。”

余汕一惊，心想，的确来不及了。

原子的脸色顿变，又是一脸和气，笑脸盈盈，十分的迷人，余汕已是无法掌控，因为，原子的灵魂毅然借着燕妮的身子直接相融相缠，余汕已被一层层的温暖所包裹，整个人浸泡在樱花氤氲之中。

余汕只能愧疚地说道：“燕妮至今还是不肯原谅我啊。”

“如果她不原谅你，就不会来洗月泉了，更不会进了你的房间，你就是个傻瓜，你就是个笨蛋。”原子集聚了所有的美好，通通都给了余汕道：“你根本就不懂得女孩的心思，你如果这样呆坐到天亮的话，燕妮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理你了。”

“唉，这些女孩子，欲拒还迎的，很难把握尺寸，难道这就是女孩子的矜持与羞涩？”

“正是。”

“可你这么做也太不公平了，就连你的亲妹妹勾子至今对你都有意见呢。”

“我这么做其实也不完全是为了我自己，唉！好吧，我将燕妮交给你吧。”

原子说着，樱花香气顿消，剩下的只有一阵阵的喘息之声，还有燕妮那张生动逼真的脸，连着热气呵出的细密汗珠，点缀在额头。

“燕妮，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燕妮只是一个劲地微笑，用一个轻盈而朴实的动作为自己作答，她很满意，一切无需多说。

余汕彻底放下心来之时，洞府外已是鸟语啁啾，阳光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