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姁死时只有十九岁,正值青春年华,虽贵为公主,却跟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渴望爱情,渴望被爱,见驸马就在自己的身边,很快就忘了一切烦恼与忧愁,脚步轻盈,一把拉起余汕的手就跑。
但,余汕顾得了金姁公主,却顾不了静香勾子。
静香勾子感觉胸口一松,就像失去了一片天,突感空虚,急忙半蹲跟着余汕走,弓着腰,拱着臀,像一只母猩猩摇晃而走,但这一刻没人敢笑。
眼前这一妖一鬼,谁敢招惹?
就这样,余汕和静香勾子就像在搞婚外恋一般,也颇像一对搞小动作的情人,唯恐被正室发现一般的窘迫,却带着一点刺激和一丝快感。
因此,静香勾子偷嘴笑,一点也不介意,反倒十分乐意,乐意这样无止境地走下去。
金姁公主来到紫晶棺前,就一脚迈了进去,手还紧紧捉着余汕的手,说道:“驸马,一起上床吧。”
“这水晶床似乎小了点,但只有公主你才能享用,我就不了,我就坐在这,陪你好好说话吧。”
余汕说着,就跨进了棺椁,坐在边沿上,左手始终没有离开静香勾子的兔兔,用身子挡住她,不让金姁公主发现,真是一心二用。
“那好吧,我有点累了,你都离开我好多年了吧,但你必须陪着我,不然,我砍你脑袋。”金姁公主说道。
都快两千年了好不好?余汕心里想着,嘴里却说道:“你呀,还是有公主病啊,动不动就砍人家脑袋,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开玩笑呢,我怎么舍得。”金姁公主笑脸盈盈。
余汕一惊,思潮翻涌,没想到鬼也会开玩笑,这是开哪门子国际玩笑嘛。
金姁公主用力拉了拉余汕的手,将他的手覆盖在自己的心窝上,柔情万种,无限甜蜜,就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余汕倒是十分惊奇,这金姁公主的心窝竟十分柔软,并没有死人的那种僵硬,除了少点温度,跟人没什么两样。
可偏偏这个时候,静香勾子的鼻子蹭着了余汕的背部,一阵发痒,想打喷嚏,拼命忍着,但还是打出了一个尾音。
“是谁,你背后藏着什么人,快给我出来。”
金姁公主重新坐起,就要查看,余汕惊呼:“我背后没人啊,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你闪开,你骗不了我,我记起来了,刚刚你按住的那个女人呢?她在哪儿?给我出来。”金姁公主咬牙道:“气死我了,你俩的动作太龌龊了。”
“你都死了,还会被气死啊?难道我和你这动作就不龌龊了吗?”余汕心里想着,却万万不敢说出口来。
金姁公主的脸顿时变得十分狰狞,那眼窝又流出了暗红的血液来,手爪顿出,捉住了余汕的脖子,正想甩开余汕,此时,头颅突然出现在余汕的背后,张大着嘴巴,牙齿哒哒地上下撞着。
头颅的尾巴摩挲着余汕的鼻孔,余汕禁不住打了个喷嚏,拼命挤出一个声音:“公主,你真的是太爱我了,才会这么疑神疑鬼。”
做为鬼魂,也疑神疑鬼,那真是令人胆战心惊。
余汕虽这么说,但金姁公主已暴怒,已经无法控制灵魂的暴戾了,手爪一紧,余汕差点喘不过气来,急忙鼓动魂力,极力想荡开她的手爪,可金姁公主的力道相当的大,余汕竟无法挣脱。
令余汕痛苦不堪的是,此时的金姁公主呼出的气味相当难闻,恶臭阵阵,比起死老鼠的腐臭还有过之无不及,如果没有魂力顶着,余汕肯定会被熏晕过去的。
眼看情形十分地危急,李堡和张裁缝也不敢近前,金光狮子鬃毛竖起,就要朝金姁公主扑咬之时,那头颅抢在它的前头,猛力撞向金姁公主的手臂,那手臂一被甩开,金姁的脸就惯性地向余汕抵过来,她的嘴唇就刚好就压中余汕的嘴唇。
两瓣嘴唇相抵,上演着一出人鬼情未了的戏。
余汕瞪大了双眼,金姁公主眼窝变得清澈起来,暗红的血液不再,也瞪大着眼睛,余汕都能听到她眼睫毛上下刷动的咔嚓之声。
奇怪的是,刚才金姁公主的呼吸还是臭的,而此时,那臭味顿消,了无痕迹,而且,阵阵馨香袭来,竟是唾液亦含芬芳气,这反差也太过强烈了吧。
金姁公主的脸色瞬息恢复,美艳得稀里糊涂,娇羞无以伦比,她的喘息声更不是人类所有,带着某种邪魅,鬼要是美起来,比人还美千倍万倍,是一种无法比拟之美。
余汕一手扶住她的腰际,将她轻轻放下,让她重新躺回了紫金棺,那嘴唇还紧紧相抵着。
金姁公主重新捉起余汕的手,放在自己的心窝上,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余汕坐在棺椁的边沿上,弓着腰,一手顾着金姁公主,另一手顾着静香勾子,嘴唇还不敢离开金姁公主的嘴,那姿势要说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但,再难受,也得忍住。
很快,金姁公主就一动不动了,十分安详,十分安静,安静,安静,就像刚开始那会儿一样,分明就是一个死人,只不过,刚刚发了一个春梦而已。
顿时,整个墓室就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了。
余汕的嘴轻轻离开金姁公主的嘴,拿开了她胸口上的手,爬出了棺椁,朝李堡说道:“轻轻地,将紫晶棺盖盖上吧,千万别打扰她睡觉了。”
李堡和张裁缝蹑手蹑脚,万分小心地盖上了紫晶棺盖,就要盖上棺椁盖之时,那两个童男童女突然开口道:“山神大人,人死讲究入土为安,请你将我俩的尸身带出去安葬可好?”
“不好,人的肉身只不过是一具皮囊,丢了一点也不可惜,不过,我可以将你俩的魂魄带回,有一个很好的地方适合你俩,那就是在洗月泉我洞府底下的世界,那儿的阴魂不受外界干扰,环境优美,你俩一定会喜欢的。”余汕说道。
“那就谢谢山神大人了。”
“你俩还是叫我哥哥吧,我虽是山神,但山神这两个字听起来特别老,我不喜欢。”余汕刮了刮男童的鼻头说道。
“那就谢谢哥哥了。”
“好,你俩都出来,我将你俩藏进天网。”
那童男童女就爬出了棺椁,两童并立,童男朝水晶棺椁左边的一只石棺一指,童女朝水晶棺椁右边的一只石棺一指,双双说道:“里面有哥哥要的东西。”
“好的。”
余汕弹出天网,将他俩收了进去,李堡和张裁缝这才盖上了棺椁盖。
李堡和张裁缝也都听到了童男童女所说,就蹑手蹑脚各走向棺椁的两侧,同时打开了石棺,里面装着的不是尸体,而是满满的金银珠宝。
“这也太多了吧,做人不能太贪,装走一棺珠宝就够了。”
静香勾子说着,兔兔颤了颤,余汕感觉差不多了,她的鼻息也呼出了樱花香,就松开了手,静香勾子意犹未尽,说道:“主人,我有点冷。”
“适应一下就好了。”
“不嘛,我还没完全摆脱猫又毒的,万一再发作怎么办?”
“不可能,你的口气我了如指掌,我比你自己还了解你。”
“我又要发作了,你嗅嗅,我真的要发作了,难道你没闻到味吗?”
“你和金姁一妖一鬼,还让不让人消停啊?”余汕喊道:“够了,我是主人,你是奴仆。”
此话一出,静香勾子就乖乖地走开了,帮忙装珠宝去了。
大伙儿装了满满五麻袋金银珠宝,余汕用手指一点,将它们点化成五小袋,藏进了怀里,说道:“大家靠我近点,咱们这就离开墓室。”
余汕刚想默念隐身遁形诀,那名武将突然就出现了,身后还站着无数阴兵,训练有素,列队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