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汕恨得牙痒痒,朝桌子砸了一拳。
“对了,那天傍晚,我和主人原本要走的,那张秋雷无论如何都要留住我俩吃顿饭,原来是给张裁缝腾出时间报告伪军,让他们来捉人。”静香勾子说道:“那时我原本就感觉张秋雷的言谈举止怪怪的,可我没往那方面细想。”
“原来,我俩中了他父子俩的调虎离山计了,这狡诈之人,我余汕岂能放过他们。”
“恐怕他们早就预谋好了的,先是高大庚带着村衣麻子前来为她除臭味,其实是来探底的,后又利用张裁缝托病,张秋雷引走了小余和静香勾子,是他们知道有小余和静香勾子在,他们动不了药铺,之后张裁缝带着小鬼子和伪军过来操药铺,其实,康蔗药铺早就暴露了。”老霍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幸好李堡和猪肉饼十分勇猛,杀出了一条血路,将我救走,不然,我就死在药铺里了。”
“对,小鬼子抄了药铺后,村衣麻子等黑衣蒙面人又在药铺里设伏,等我和主人一到,想来个一网打尽,幸好咱们都福大命大,都逃了出来。”静香勾子也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余汕就将自己如何被村衣麻子所捉,如何被困在山洞里的囧事也说说,而最大快人心的,还是高大庚被小鬼子毙了。
“既然人都安全到齐了,这儿不可久留,咱们这就离开吧。”老霍说道:“土蓉县现在是不能呆了,就到乡下去吧。”
“只是小鬼子高处设了关卡,盘查甚严,我们只有分批混出城去了。”老耿说道。
“我带你们出城吧。”
余汕说着,就留下李堡和猪肉饼,将老霍他们聚在一起,嘴里默念隐身遁形诀,倏地就出了城,余汕跟他们道别,老霍说道:“小余,难道你俩要回城吗?”
余汕说道:“是啊,李堡和猪肉饼都在等着我们呢,张裁缝父子俩都非善类,已投靠了小鬼子,我岂能放过他们。”
余汕带着静香勾子回到了土蓉县的平民客栈,刚进了客房,楼下起了一阵嚷嚷声:“谁是这儿的老板?”
“我是,我是,请问先生有何贵干?”
余汕听到了声响,就跟静香勾子走出了客房,站在栏杆前,就看见一个伪军带着一帮税警走了进来,嚷嚷道:“现在土蓉县我说了算,我要谁的店关门,谁就得关门。”
客栈老板见他们都荷着枪,赶紧哈腰道:“原来是老总大驾光临,伙计,给老总上茶。”
“等等,你以为你一上茶,老子就得喝你的茶了?”
“不敢,不敢,但总得孝敬孝敬老总您的。”
“你是说,一杯茶就要打发老子嘞?”
“不敢,不敢,一杯茶不够,一杯茶不够,老总要喝多少都行。”
“砰”一声,伪税警官就砸桌而起,用盒子炮点着老板的脑袋吼了一声:“你以为大日本的税官是来喝茶的吗?老子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老板一脸委屈,说道:“老总,您就明说了吧,我照做。”
“50块大洋,少一个都不行。”
老板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说道:“老……老总,我一整个月也挣不到50块大洋啊……”
“什么,你敢抗拒大日本帝国的税官,你是不是嫌活够了。”税官又吼了一声:“给老子砸,狠狠地砸,敢跟老子顶嘴,要是个个都像你这样,你要老子这一大帮人喝西北风去啊,何况,这些全都要上缴给帝国的,你懂吗?”
余汕在楼上听着,禁不住捏出了一颗小石子,此时,老板说道:“你们不能这么蛮横无理,大家都是中国人,老总,你可不能把事情做绝了。”
“哟呵,老板的嘴挺厉害的,这么说,我们都成了汉奸了?你成了爱国者啦,就凭这一句话,老子就可以捉了去,兄弟们,将他捉起来,我要交给太君,就说他个八路的干活,咱们可赚大发了。”
两个伪税警一把就扭住了老板的胳膊,老板身子瘦小,就像一只小鸭子被他们架了起来,两只脚前空乱踩着,嘴里打骂了起来:“你们这帮强盗,汉奸走狗,老子到阴曹地府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住手。”静香勾子实在看不下了,吼了一声,说道:“你们不能捉他,因为,他是中国人。”
余汕和静香勾子走下楼梯来,那税警官就乜斜起双眼,举着盒子炮说道:“哟呵,哪儿来的一个小娘们,长得蛮有味道的。”
静香勾子从容地走到了伪税官的面前,李堡和猪肉饼也跟了下来。
那税警官好像八辈子没见过美女一般,瞧着静香勾子,眼睛都直了,嘴角流涎,赶紧将口水倏地缩回嘴里,眯眯眼,模仿着小鬼子的口吻说道:“哟西,花姑娘的,大大的美,我的咪西咪西。”
余汕厌恶地蹙紧眉头,这人色了一点可以原谅,但他模仿小鬼子的口吻说话,将自己当成日本人为荣,就十分的可耻了。
“你的,刚才说的什么?他是中国人,那我是什么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太君,大大的,哈哈哈……”
伪税警官说着就大笑起来,摆了个姿势,还真以为自己是日本人了。
“我觉得你非常可恶,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好好的中国人不做,非要做一个小鬼子。”余汕冷冷地说道。
“什么,你的什么来头,八路的干活。”税警官用枪口点了点余汕的鼻头,吼了一声:“小子,你不想活了,敢教训到老子的头上来了。”
两个伪税警丢下老板,就将余汕的胳膊扭住。
李堡和猪肉饼知道这伪税警不足为惧,都没有动,不过,已做好了打击这帮伪军的准备。
客栈老板刚才还义愤填膺地,口气突然软了下来,说道:“这位兄弟,我知道你捉妖有一手,但他们手里都有枪,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是我开罪了他们,你俩走吧。”
客栈老板朝那两个伪税警说道:“要捉就捉我吧,不关他俩的事,他们只不过是住宿的。”
“老板,你还挺义气的,但,老子认钱不认人,别跟老子耍花样了。”为税警官吼道:“将他们都统统带走,对这小娘们轻点,老子正少了个填房的,这可比五十块现大洋值钱多了。”
“你以为带走得了我吗?”静香勾子冷冷地说道。
“唷,小娘们说话好冷啊,我都受不了了,我得找张棉被钻了。”
伪税警官嘻皮笑脸靠近了静香原子,一把就捏住了她的下巴说道:“真美啊,真他妈的美啊,带走,老子一刻都等不得了。”
门口又跑进来了两人为税警,就要来捉静香勾子,静香勾子又冷冷地说道:“你们要捉我可以,但要看看我家主人同不同意了。”
“你家主人?就这小子?哈哈哈……”伪税警官大笑道:“就这小子,他连自身都不保了,你还指望他来救你呀。”
“我敢保证,你捉不了我们的大当家的。”李堡也冷冷地说道,颇有余汕的风范。
“对,我们大当家的要杀一个人的话,那个人就跑不掉的。”猪肉饼也说道。
“哟呵,看来我是小看你们啦,口气好大啊,听得我都害怕了。”伪税警官走进了余汕,在他的肩膀上捏了捏,说道:“他也没有三头六臂啊,你,还有你,怎么都将他当神了,还一个主人,一个大当家的,小子,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税总,他们的意思就是说你不够他打呗。”一个伪税警说道。
“对,他们根本就没把您放在眼里,这是明晃晃的挑战。”另一个伪税警也说道。
“什么?要挑战老子,老子能爬到今天的位置靠的还真不是嘴皮子,靠的是真功夫,要不是练就一身铁布衫,老子能当这个税官,当你们的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