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汕嘴里默念隐身遁形诀,几个人就都不见了踪影。
“你所见到的并不是真实的……”周志滨见几人一下子就不见了,嘴唇颤动了一下,差点被吓晕过去,连小鬼子和伪军赶到之时,他整个人都是傻的,伸长着脖子,一副鸡啄不着米的模样。
“八嘎,人呢?”一个小鬼子军曹朝周志滨吼道。
周志滨仍没缓过神来,小鬼子军曹就给了他一把掌,他这才跳了起来,一会儿跑到楼梯口,一会儿又跑进了客房里,嘴里念叨着:“跑了,跳窗跑了。”
小鬼子军曹气得哇哇乱叫,正想再给周志滨一巴掌,周志滨大叫了起来:“我中枪了,我中枪了,我死定了。”
鬼子军曹也见到周志滨的手臂鲜血淋漓,就恼怒地放下了手,另一个伪军说道:“你孬种,一个枪伤就被吓尿了,以后怎么为大日本帝国效力。”
“八嘎,赶紧追。”小鬼子军曹喝了一声,小鬼子们和伪军们就跟着跑下了楼梯,追赶去了。
余汕原本是可以为周志滨疗伤的,但知道他要继续卧底下去,只有受伤才能蒙骗小鬼子,不然,其他伪军都死了,他岂能完好无损?
余汕等人遁形到了康蔗药铺的庭院里,只见庭院里一片狼藉,不见李堡、猪肉饼和老霍的身影,此时天色已晚,余汕点亮了煤油灯,这才发现庭院里血迹斑斑,心里咯噔了一下,完了,老霍他们出事了,肯定是小鬼子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将药铺整锅端了。
余汕和静香勾子里里外外搜索了一遍,没发现老霍他们留下半点线索,下落不明,两人心里就不安起来。
余汕说道:“老霍他们出事了,生死未卜,这里不安全,赶紧离开。”
话音一落,一束光朝余汕等人照过来,大伙儿急忙闪开,在余汕原来站着的地方就射来了一颗颗子弹,颗颗都欲致余汕于死地。
大伙儿躲在一排药材架后面,四周又静寂了下来,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一般。
余汕原本可以带着大伙儿遁形而走,但余汕在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前,他不想走。
“砰”一声响起,一束手电筒的光束又扫了过来,又是一颗子弹飞射而来,余汕感觉那光束里飞过来的一个黑点,赶紧就用手指夹着了黑点,挺烫手的,分明就是一颗子弹头。
顿时,庭院里无数手电筒照射而来,伴着无数黑点飞射过来,余汕急忙动用隐身遁形法,将大伙儿带离庭院,躲在药铺里,这才从药铺处往庭院里察看,一帮黑衣蒙面人正举着手电筒在庭院里搜索。
但,恰是黑衣人手里的电筒暴露了自己。
余汕身上最多的就是小石子,接连弹出了三颗小石子,那三颗小石子划破夜空,瞬息就消灭了三个黑衣人,三支手电筒都掉到了地上,光束照亮了庭院,剩下一个黑衣人,身子一闪,躲到了药材架旁。
余汕弹出了金蛇弯刀,劈散了药架,黑衣人就朝余汕扑来,闪电一般迅速,余汕竟躲闪不及,被黑衣人扑了个正着。
“原来是你。”
一股臭味袭鼻而来,余汕一阵作呕,未免一惊,这正是村衣麻子身上特有的臭味,别无她人。
余汕内心知道村衣麻子是另类的猫又人,提防着她的利爪和锯齿,可村衣麻子虽露出了锯齿,却没有张嘴咬,而是双眼泛蓝,朝余汕呵出了一股臭气,余汕赶紧侧脸,避开臭气的直觉喷射。
村衣麻子的额头忽然开裂,睁开眉心眼,射出一道白灼的光,射向余汕的眼睛,余汕不能摆脱,村衣麻子再次喷出一口臭气,余汕就此被熏晕了过去。
静香勾子一急,举枪朝村衣麻子身上射击,都被她用利爪弹飞,老耿也跑了过来,用脚踹村衣麻子,可老耿的脚板还没来得及贴近她的身子,就被她一手扫开,甩出老远,伤得不轻。
此时,村衣麻子已然骑在余汕的身子上,双爪死死按住了余汕的两臂,腹部突然发出噗噗的响声,将衣服撑破,露出白晃晃的肚皮,从肚脐眼处伸出无数只小手臂来,抓起余汕的身子,双脚一跺,带离余汕,朝庭院的外墙逃去。
静香勾子见到这一幕,竟一点办法都没有,急得团团转,身子即刻起了变化,噗噗连声弹出尾巴,双眼泛起幽蓝,耳朵变长,锯齿已出。
老耿站在静香勾子的身旁,感觉到了异样,伸手一摸,就摸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心里一惊,静香勾子已然朝老耿扑来,张嘴就咬破了老耿的咽喉。
静香勾子一成猫又人,已完全丧失了人性,变成了妖魔,因小鬼子在她体内注入的药剂颇有魔性,一旦猫又人一成,就完全站在小鬼子的一边了,成了小鬼子的杀戮中国人的工具。
跟着老耿的那两个同伴刚好捡到了一支手电筒,就照见了这一切,双双抬脚将静香勾子踹开,拉起老耿就跑。
两人都是三十开外的人,身强力壮,拉着老耿跑出了老远,这才慢下了脚步,找到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将老耿扶上床,只见老耿的脖颈正泊泊流血不止,其中一人忙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给他包扎。
这时,老耿突然坐起,伸手就揽过那个给他包扎的人的脑袋,张嘴就咬了下去,另外一个见状,知道情况不妙,他俩都成了猫又人了,以他的能力根本无法营救或对抗他俩,只好拔腿就跑出了客栈,向老板说明情况,连同两个伙计一起,将老耿他俩制服,用绳索将他俩捆绑起来,以免到处乱咬人。
静香勾子没了余汕,得不到慰藉,猫又人已成,完全丧失了人性,在药铺里发狂,又将药铺毁了个面目全非,一片狼藉。
静香勾子跑上了街道,在路上狂奔,整个人失控,幸好已是夜晚,街上已无行人,不然,她肯定会伤及人命。
天亮之时,静香勾子恢复了人性,就带着盒子炮,找上了高大庚的府邸,高大庚刚刚睡醒,打着呵欠说道:“哟,这不是余大夫的太太吗?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
静香勾子冷冷地说道:“高会长,我家主人为你家夫人治病,你们怎么能恩将仇报,就这么对待他吗?”
“我家主人?看来,你也是个日本娘们,不过,你比我家太太有味道多了,不但长得俊,身上又有香气,哦,我记得你叫静香勾子是吧,地道的日本婆娘味,单单听到这名字,我就七魂丢了六魄,魂不守舍了,不如,你也住过来,做我的二姨太,我一定将你含在嘴里,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错,谁说我静香勾子是日本人了,静是安静的静,香是香甜的香,勾是勾魂的勾,子是孩子的子,这全都是中国人的字,所以,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我身上流着的也是中国人的血。”
高大庚眯着色眼,说道:“好,静香勾子,这名字听起来太有味道了,你说的话更有味道,实在令我神魂颠倒啊,老子我喜欢。”
高大庚正说着,屁股就重重挨了一脚,骨碌骨碌滚出了老远,村衣麻子已站在他的身后,双眼喷出火来,几乎要生吞活剥了他。
高大庚在地上滚了几滚,缩成了一团,老半天爬不起来。
静香勾子见到村衣麻子,就冷冷地说道:“村衣麻子,我家主人被你所捉,我看,你还是乖乖放了他吧,不然,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余太太,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什么你家主人被我捉了,你认错人了吧?”
“你……昨晚,明明就是你化作猫又人捉走了我家主人,你还想抵赖?”
“我哪有本事捉了你家主人,再说,他为我除臭,我感激都来不及呢,我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好,这是你说的。”
静香勾子说着,掏出了盒子炮,对准了村衣麻子,那高大庚见静香勾子来真的,慌忙跑了过来,也掏出了盒子炮,对准了静香勾子,三人站成了一个三角形,对影成三。
高大庚对静香勾子虽是一脸馋相,但碰到事儿,衡量利弊,他不得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