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汕一时语塞，总不能说自己是山神吧，那样有自吹自擂的嫌疑了，竟不知道怎么样回答，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我认识杨重竑团长，还有弓老伯。”

“真的？我叫崔斌，是这支部队的连长。”八路军官伸出手握住余汕的手，又拍了拍余汕的肩膀，说道：“不过，你身子骨不错，想加入我们八路军，一起打小鬼子？”

“是，崔连长，我想打鬼子，但我不想加入你们的队伍，因为我受不了组织的约束，只想帮你们度过这一次难关。”

崔斌颇有意味地瞧着余汕说道：“度难关？难道风山口有变？你能说明白点吗？”

崔斌一急，手中用劲，余汕“哎呀”叫了一声，崔斌赶紧松手说道：“对不起，我一激动，捏疼你了。”

“没事。”余汕笑了笑说道：“明天下午，小鬼子就会进攻风山口，他们要将咱们的据点一锅端。”

崔斌脸色一阵凝重，此时，一名战士跑了过来，敬礼说道：“报告连长，风山口外发现一小队小鬼子，大概六十名左右。”

“报告连长，小鬼子已靠近风山口，有五十九个。”又有一个战士跑过来报告。

崔斌拔出了手枪，朝一名战士交代说道：“好好照顾余汕兄弟。”

“我跟你们一起去打小鬼子。”余汕说道。

“行啊，给余汕兄弟一把步枪，一起打小鬼子去。”崔斌说道。

“我不会用枪。”

余汕冲口而出，战士们就齐刷刷向他看过来，嘴里虽没说什么，但眼睛却告诉他：“不会用枪，你还说要打小鬼子？”

“那你还说是猎户，用刀砍还是设陷阱？”一名战士还是禁不住问道。

余汕来不及回答，时间已是紧迫，崔斌也无暇理会了，带着十余名战士就朝风山口奔去，余汕紧紧跟在他们的身后，很快就到了风山口阵地，小鬼子已在坡口下，正准备爬坡了。

当小鬼子在坡口露出身子的时候，崔斌就喊了一声：“给老子打，狠狠地打。”

崔斌的话音一落，就首先开枪打倒了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小鬼子，顿时，战士们的枪声就纷纷响起。

余汕也不甘落后，捏着小石子，一颗一颗地弹击小鬼子，十分痛快，靠近他身旁的一名战士见了，十分惊讶，仿佛见到了这世上最为荒谬的事情，瞪眼喊道：“我说兄弟，你就用小石子弹击敌人啊？”

“是啊，我打小鬼子从来就不用枪支，很省子弹，而且环保。”余汕轻松地说道。

说话之间，余汕又弹出了一颗小石子，那小石子划破硝烟滚滚的阵地，正中一个日本军曹的额头，当场毙命。

在余汕身边的几名战士目瞪口呆，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了，但，也就是这么一颗小石子打出了气势，鼓舞了战士们，战斗力更是不是一般的强，小鬼子纷纷饮弹而亡。

突然，阵地上一阵骚乱，余汕急忙回头，就看见一个小鬼子缠住了一名战士，正咬住了他的咽喉。

“不好，这小鬼子是猫又人。”

余汕大吼了一声，飞身而起，一脚踢飞猫又人，那名战士的脖子已是鲜血淋漓，余汕鼓足魂力，一掌按住战士的脖颈，暂时为他止住了血，然后朝猫又人扑去。

这猫又人已弹出了尾巴，跟静香勾子一样，是一个独尾猫又，余汕知道，猫又人尾巴越多就越难对付。

猫又人长大嘴巴，露出锯齿，朝余汕对扑过来，余汕身子一闪，躲过猫又人的利爪，弹出金蛇弯刀，心里默念一声：“环切下他的脑袋。”

只见朝猫又人的脖子四周亮起一圈寒光，十分迅疾，只是眨眼之间，猫又人的脑袋就掉落在地，锯齿和尖耳朵还在，而身子还站立着，久久不倒，直到余汕弹出了一颗小石子，他的身体这才软瘫在地。

此时，小鬼子已靠近，战士们跟小鬼子进行了新一轮的激战，拼刺刀，余汕连连弹出金蛇弯刀，所到之处，小鬼子纷纷倒地，也没费多少功夫，五十九个小鬼子就全被消灭殆尽了，包括那个猫又人。

虽然大获全胜，但战士们也未必毫发未损，许多战士在格斗中受伤，一名年轻战士的手臂就被小鬼子的刺刀刺了个窟窿，鲜血流了一地，用布条也包扎不止，脸色惨白惨白的。

余汕撕开年轻战士手臂上的布条，鼓起魂力，一巴掌就按了下去，不一会儿，轻烟冒起，年轻战士的脸色好看起来，不再痛得直哼哼，伤口也就渐渐愈合了。

余汕接连为十多名八路军战士疗伤，崔斌站在一旁看着，大吃一惊，那表情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只在心里想着：“这小子，莫不是神仙下凡？”

“余汕哥，余汕哥，你还记得我吗，神仙哥哥？”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倏地就到余汕的跟前，余汕瞧着拥有一张俊俏的脸的女孩，摇了摇头说道：“我记不起来了。”

“你真记不起来了，稻谷是老百姓的，这可是你说的。”

“哦，我想起来了……”余汕挖着记忆深处的那根神经线，终于恍然大悟：“你是屠萌，一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不似以前那个黄毛丫头了。”

屠萌一身八路军装，脑后的两支辫子被军帽挤在肩膀上，别有一番韵味，既庄重，又充满青春活力。

屠萌捉起余汕的手说道：“神仙哥哥，上去你救了我和爷爷，我还没报答你呢，你说，要我怎么报答你？”

“报答就不必了吧，对了，你爷爷呢？”

余汕一说道爷爷，屠萌的脸色就黯淡下来，脸颊潮红，眼泪夺眶而出道：“我爷爷，他走了。”

“什么，爷爷他身子骨挺俊朗的嘛，怎么就……”

“爷爷他自那次被小鬼子欺负后，得到你的相救，一回家嘴里就老是念念叨叨，说中国出来个神仙，还能骑着龙飞腾，中国有救了，中国有救了，念个不停，非常激动，整天情绪高昂。”

屠萌哭了起来：“三天后，爷爷突然地底下挖出了一罐女儿红，说他此时不喝的话，就永远没机会了，当晚，他喝了一杯女儿红就坐着一动不动，我去探他的鼻息，这才知道他往生了。”

余汕唏嘘不已，说道：“唉，他老人家倒是真性情，人总得有一死，你就不要太伤心了，幸好你能加入八路军队伍，跟战士们一起打小鬼子。”

“是啊，当时不断有小鬼子进村里来为非作歹，烧杀抢掠，有一次，八路军就隐藏在村子里，歼灭了小鬼子，我就紧跟着他们，就来到了这里，也就成了一名真正的八路军了。”屠萌破泣为笑。

战士们都围了过来，这才知道了余汕的来历。

“原来，这位就是一颗小石子消灭一个小鬼子的抗日英雄余汕，蝴蝶峡的山神，怪不得我听这名字就颇感熟悉，只是没往神仙那方面想，因为，我以为神仙不是你想见到就能见到的，没想到，我今天真的就见到了，还见到你弹死小鬼子，刀砍猫又人脑袋的英姿。”

“是啊，太厉害了，那些小鬼子的武器精良，要不是余英雄来相助，我们肯定无法赢得这么痛快，起码也得打上老半天。”

大伙儿七嘴八舌，热闹了起来。

“战士们，都迅速退回营地，留下一小部分人清理战场。”崔斌说道。

“只要将小鬼子的武器和有用的东西收回就行，尸体让我来处理。”余汕说道。

“那哪行，这些笨重的活儿哪能你来干，我来吧。”一名老战士说道。

“放心吧，我来就行。”余汕朝山里吼了一声：“山头的猛兽们，赶快出来，分食小鬼子的肉吧。”

话音一落，不远处的一座山头就晃动起来，一股尘烟滚滚而来，一群虎豹鹰隼飞扑而至，只是一阵席卷，战场就干净了，一个尸体都没有，相当干净卫生。

大伙儿都懵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瞧余汕的眼色除了敬畏，还是敬畏。

这就是山神的威力，这就是山神的神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