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一声，原子笑了，说道：“原来是你的头发啊，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妖怪呢。”

“我没……洗头，山上……没人管，在地打滚……。”女野人摇头晃脑说道。

原子见她的肩膀还在流血，就说道：“余汕，你帮她疗伤吧。”

在煤油灯下，余汕见女野人虽赤裸着身子，但毕竟一身污浊，都被泥巴糊了，也不见得有多尴尬，就鼓动魂力，拉过女野人的手臂，伸出手掌。

女野人反应灵敏，用双手护住了胸口的兔兔，后退了三几步。

原子说道：“放心，不用怕，他是我老公，也就是我的男人，他给你疗伤。”

余汕用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手臂，女野人颤抖了一下，不再挣扎，余汕就用手掌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

女野人的身子颤了颤，眨着眼睛瞧着余汕，只见自己的肩膀在余汕的手掌下，慢慢热了起来，不一会儿伤口就已愈合，感觉疼痛渐渐消失，浑身舒畅起来，双眼不禁露出了既感激又奇异的光芒。

“你叫什么名字？”余汕问道。

女野人直摆手，表示她没有名字。

原子想了想说道：“既然你没有名字，今后就叫小鹿吧，反正你头上的两戳头发挺像两只鹿角的，像小鹿。”

“好……”女野人开心地拍着双手，很满意地接受了这个名字。

“对了，你哪儿来的这铁笼？”原子问道。

“山下……猎人的。”小鹿说道。

“这种铁笼应该是山里的猎户关禁捕获的猎物用的。”余汕补充道：“小鹿，你怎么会躲到这山里来的，你爹娘呢？”

“爹……娘……死了，小鬼子杀……”小鹿想起往事，十分悲伤，哽咽着说道：“鬼子……见我长得美，要强奸……我跑了，进山……再也不敢出去了。”

“唉，又是这些丧尽天良的小鬼子。”

小鹿原本跟爹娘生活在一起，住在距离蝴蝶峡十几里外的村庄，小鬼子进来后，烧杀抢掠，小鹿因亲眼瞧见爹娘被小鬼子所杀，加上小鬼子捉住她欲行兽行，极度恐惧，惊吓过度，好一段时间神智不清，丢失了一部分记忆，连自己躲进山里多久都不记得，姓名和年龄也忘了。

幸好小鹿从小跟爹娘干农活，身板有力，极力挣脱，这才逃出了小鬼子的魔爪，躲进了蝴蝶峡。

小鹿长时间在山里钻，原本身体有劲，倒是很快就适应了山里的生活。

余汕和原子努力跟小鹿交谈着，不知不觉天就蒙蒙亮，仨人这才各自找地方躺下睡觉。

天大亮之时，仨人醒来，原子找来了一身衣服，拉着小鹿进洗月泉洗澡，然后把衣服给她穿上。

原子拉着小鹿的手，模样不比自己差多少，颇为欣赏。

沐浴后的小鹿，长发已垂下，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竟是美人儿一个，余汕就在洞府的旁侧用石头砌起了一间屋子，让小鹿住，并且，为她砌了一张石板床。

跟随在原子的身旁，只几天时间，小鹿说话就流利起来，不再结结巴巴，开始有了笑容。

仨人踏出了洞府，守护灵兽就迎上了上来，原子朝灵兽说道：“这位是小鹿姑娘，今后也是这儿的主人了，你们可不要刁难她哦。”

灵兽们在水里扎猛，溅起了水花，欢快无比，一点也不记仇，表示欢迎。

仨人在洗月泉旁种植了一些菜蔬，有时下山用菜蔬跟村民换取米面和饮食用具，小日子倒是过得十分滋润。

余汕也曾进入风山口，原本想见见埅云山的兄弟们，可驻地已换了人，说是杨重竑团长带着他们的勇士到更重要的地方抗日去了，这儿算是太平，另派小部队驻守着。

第二年开春的时候，整个蝴蝶峡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人面桃花相映红，原子和小鹿经洗月泉的浸润，都美得哗里哗啦。

余汕站成了“站神”，瞧着原子和小鹿漫山遍野地疯跑，心底无比惬意，沉浸在自己的小幸福里。

“要是能一直这么守候着蝴蝶峡的话，倒是很快乐。”余汕有点乐不思蜀了。

只是，余汕慨叹声刚落下，蝴蝶峡的北面就响起了一声枪声。

原子和小鹿不禁停下了脚步，余汕就说道：“你俩进洞府吧，我去看看就来。”

“要去一起去。”原子说道。

“我也去。”小鹿也不甘落后。

刚说着，又响起了一声枪声，接着又连贯地响起枪声。

余汕动用隐身诀，仨人就来到了北面的山头，朝下俯视，只见山脚下的村庄有人在火拼，余汕说道：“小鬼子已经很久不敢来蝴蝶峡一带，难道是土匪。”

“我们直接过去看看吧。”

仨人直接进了村庄，只见家家户户紧闭门窗，有几个村民躲在屋角，举枪朝路上射击，同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奔过来，子道就朝这边射来。

“你们快躲起来，这强盗比小鬼子还凶狠。”一名中年村民说道。

“怎么又是强盗？我绝不允许蝴蝶峡山脉有任何强盗出没，因为，我本身就是强盗。”

那名村民一听，急忙举枪对准了余汕。

“对不起，我没说明白，之前我是强盗，现在不是了，放心。”

恰在这时，嗖一声，一把飞刀飞射而来，余汕伸手，一把就用两指夹住，然后弹出，一名纵马而过的强盗就落马毙命了。

“好样的，人家是放飞刀，而你是弹飞刀，更胜一筹。”中年村民向他竖起了拇指。

“这是哪儿来的山贼？”余汕问道。

“不知道，三天前他们突然出现，下山抢东西，还乱杀村民，我曾追踪而去，他们就藏身在蝴蝶峡北山头的山洞里，起码有五十多人。”

“妈的，村里原有的枪支本来是为了防小鬼子的，现在却用来打强盗了。”中年村民说着，递过来一把枪。

余汕接过递给小鹿说道：“拿着防身，对，你会开枪吗？”

“不会。”小鹿摇头。

“没事，小鹿跟紧我就行。”原子说着就要过小鹿手里的枪还给中年男人说道：“我们杀人从来不用枪。”

“什么？”中年男人有点吃惊，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说道：“年轻人，枪弹无眼，可不要托大了，这可是你说的啊。”

“放心吧，原子，保护好小鹿。”余汕说着，就走出屋角，进了村道，伸手拦住了一匹奔腾而来的烈马。

那烈马突然被拦，嘶鸣声起，前蹄昂起，噗通一声站稳，后面的快马不得不骤然停住，村道上尘烟四起，马嘶声响成一片。

马上的强盗是个独眼龙，一只眼用黑布遮住，瞪着另一只眼睛，也不说话，举手枪朝余汕一点，一颗子弹就疾速射来，余汕伸手夹住，冷冷地说道：“你，给老子下来。”

独眼龙见没打中原子这自称老子的狂妄小子，倒是颇为吃惊，不过，他立马脸色一变，吼道：“小子，你找死啊，敢叫老子下马？”

“你信不信，我只要手一动，你即刻毙命当前。”余汕面无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嘻，你想笑死老子啊……”另一个强盗笑得差点掉落马来。

“哈哈哈，这小子说话真逗，你知道老子谁吗？”独眼龙也禁不住笑了。

“强盗，山贼。”

“小子你胆子真够肥的啊，老子佩服，你是什么人？”

“你不配知道。”

余汕的话一出口，独眼龙的脸即刻就青了，突然从马背上跃起，身手矫健，双脚一蹬，朝余汕扑来。

余汕站立不动，只是动了动手指，寒光在独眼龙的脖颈闪了一圈，独眼龙的身子刚立在余汕的面前，脑袋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