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釉拿着他的手机，看着屏幕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弹幕，反而清醒了不少，恢复了天神的淡漠高傲，抱着臂，冷冷的说，

“我都说了免费，你还骂我诈骗？骗你什么了？”

白釉嗤笑着往镜头前凑了凑，素白雪肤，美的惊心动魄，唇角微微勾起，笑得几乎刻薄，

“上来就给我判刑？怎么？《刑法》是你出版发行的？”

白釉可好久没有怼过网友了，这熟悉的画面和味道，让不少老粉直呼过瘾。

【链接没有就算了，你被困在北极，还搞土特产带货，本来就想着不发货吧？】

“哦？你这是在质疑我国物流业的发展？质疑世界人民对北极开发的决心？还是诅咒我……连这场大雪都走不出去？”

“就搞笑，我管吃管住，五险一金，抖喜上市企业有！编！制！我骗你口袋里那三瓜两枣的……”

【噗呲，白釉：我骄傲！】

【抱着一个月两千八当香饽饽，我笑了你随意。】

“快磕两响头，让我看看多孝。”

【不过合理质疑说两句，就生气了，哪来那么大脾气？】

“我不生气，难道生你？我早就说过了，我脾气大，不是人，没有道德不讲理！”

白釉现在都觉得，自己刚才被胜负欲冲昏了头脑，刚才那一段谄媚的带货内容，真想给毁掉！

弹幕被怼到逐渐和谐，还真的有人开始讨论北极带货的货品了：

【天神，寡姐，亲亲爱爱么么哒，能上个熊熊抱抱的链接吗？我想拍个熊抱。】

“那愣货脏熊你喜欢就带走，快点带走，烦死我了……”白釉扫了一眼屋外到处乱窜的小脏熊，无奈地说。

【我想拍昨天的三文鱼……】

“那得等等，等我身子爽利些了，我给你猎去。”

【我想拍江神啊，江神都还几天不见了呀，白釉，你出个价，多少钱都可以，你帮我去找他啊！】

“暂时不提供寻人业务，他在外面野累了自己会回来。”

【你就不担心，他被白白嫩嫩的小母熊拐跑了吗？！！！】

“拐跑就最好彻底融入熊群，不然我帮你们打死他。”

【不用不用，抢几只可爱的人熊宝宝就行了！】

【我好想把我自己送过去，亲爱的你一个人在雪地里太可怜了。】

白釉看了看暴风雪弥漫的灰色天空，带着几分凝重，

“进入北极不难，但是你应该无法找到我，请相信我，我会凭自己的本事走出去。”

【我眼花了，姐妹们，家人们，有……】

【有链接了！】

【居然真的有了北极空气的链接！】

【给我冲，不不不，都别动，看我冲！】

白釉也发现了，果然，手机里星芒的直播镜头的左下角，出现了一个购物袋，还跳出了一条链接：

#天神白釉直播间专拍，北极纯净空气一大口。#

#价格：0.01元。#

#每个账户限购一份，预售，发货期待定，接受劝退，售出可以随时退货，生鲜产品，签收后不予售后，不可以骂主播，制造商贼老天随便骂。#

这些都是江明野给加的限定，要不是哄白釉开心，他才不想卖什么空气。

至于价格，平台要求不能出售免费物品，只能象征性的收个一分钱。

这条链接一跳出来，直播间的大可爱们就疯了！

一分钱，真的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再说他们每天看白釉的星芒直播，早就想疯狂给她打赏了，一分钱，拍！

江明野都没想到，不到一秒钟，直接被这些人冲了三亿份……

【白釉，补货啊，我没有拍到！】

【白釉求求你们，补个货吧，我们全班只有我没有抢到……】

【补货补货，我一家三口坐在路由器上都没有抢到，呜呜呜，我也要拥有！】

白釉看到弹幕一片哀嚎，大手一挥，不管不顾，

“暴雪很长，咱们尽兴一场！给我加，直接14亿！”

【韩斐v：补货补货，大家放心冲，有我在，14亿的流量也冲不垮直播间！】

补货以后，不到一分钟，居然又是全部售罄……

江明野都懵了，他还牢记着一句话：

“再小的数，乘以十三亿，都会变得很大。”

现在是乘以了十四亿……

虽然他是一点也不差钱，但是一分钟之内，挣这么多钱，还是刷新了他的认识。

秦夭夭一直都看着白釉的直播间，在手机上轻轻敲了几下，青到如黛墨的眸子带着几分得意，她直接连上了白釉的直播间，笑嘻嘻地说，

“白釉，我拍了五亿份，我要求你，现在就发货，如果不发货，我就去消费者协会告你！”

【有病吧，少作点妖行不行？】

【链接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这是预售，发货期不确定，你要是着急，就自己蹦北极去吸个够！】

【一个人占了五亿份，她凭什么？】

【我们都拍不了第二份，她……黑了系统？】

【怎么可能？她能黑了星芒？】

【星芒她是黑不进来的，空天科研所铜墙铁壁一般，她一定是黑了某宝的服务平台……】

弹幕刷刷刷，秦夭夭那边所有的声音，都通过连麦系统传给了全世界的观众。

差不多所有人都在骂她，很少有这么多人，都真心诚意地希望能听到她“嗝～”一声，直接被意念骂死。

秦夭夭身处的环境果然传出了声音：

“尾款人冲啊！”

“买它买它买它！”

“闭嘴！”秦夭夭一脚把旁边的打工人佳七踹到一边，

“别急着骂，”她笑得恶毒阴险，原本单纯可爱的国民初恋脸，带着几分狰狞和残忍，

“作为主播，对隐藏条款有义务多次提示，而不是写在……”

秦夭夭得意地眨了眨眼睛，

“写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我拍了五亿份，我是最大的用户，我就要你现！在！发！货！”

隔着几千公里，秦夭夭阴鸷的目光如有实质，穿过北极的暴雪，落在白釉的脸上，戏谑地说，

“你，敢吗？”

这是白釉曾经对她说过的话，现在她原封不动，还给了白釉。

隔着屏幕，白釉都能看到她黛青色的眸子，绝不是美瞳，隐隐有些不对的地方。

白釉想了想，她上次就发现她少了一道人魂，现在看来，人魂已经离体越来越远了，倒像是有什么脏东西占据了她的躯壳。

可惜白釉现在神力受限，根本算不清楚，但是她同样轻轻笑着，对秦夭夭说，

“我可以发货，今晚送达，你，敢收吗？”

“哈哈哈，”秦夭夭肆无忌惮地笑着，猖狂又阴毒，

“好，今晚，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