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青衣道人的禁制打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血云老祖将目光放到了楚凌的身上。
“艹”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冷冷的寒意,楚凌心中恶狠狠的暗骂一声,原本还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没想到竟然在这一刹那耽搁了。
“妈蛋,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原本以为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巧合,居然真的让老子给撞上了。”楚凌无比的懊恼,逃跑的念头,在那一刻,疯狂的在他的脑海中滋生,哪怕是在圣人的眼皮底下,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他也必须尝试。
“哗啦啦。”一道道残影出现在他的身后,他将自己的速度,提高到了毕生的极致。
“砰!”巨大的碰撞声传来,楚凌狠狠的撞在了出口处,额头上都碰出了一片紫青色,头顶的那个缺口,都被高速的楚凌,碰的不停的颤抖,扑簌簌的粉尘往下落。
“西八,果然又被封锁了。”楚凌捂着额头,心中腹诽。
此时的血云老祖极为敏感,楚凌的异动,完全吸引了他的目光,他伸出干瘦的手臂,宛如一截腐朽的木柴。
“喀拉拉!”
一道道机关转动的声音,在楚凌的四周响起。
“嗡。”
金色的神链,锁着一口巨大的金钟,将楚凌笼罩起来,让他成为了瓮中之鳖。
楚凌本能的感到不妙,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保留,顾不得什么伤势了,新近凝结出来的四枚龙印,全部发动。
“轰隆隆。”
那一刻,整个地底都在颤抖,宛如有雷雷神潜伏在其中,要破开土地,冲向高天,西域各地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震感。
血凰楼更是明显,万丈高楼几次倾斜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仿佛即将倒塌,血凰楼所有的高层,全部出动,十二位帝皇级强者,守护在血凰楼的四周,元力不要钱似得灌入护楼的大阵之中。
一只血色的小凤凰异象,翱翔在楼顶,与十二尊帝皇只见构筑起某种奇妙你的联系,每一次,当大楼倾斜到即将倒塌的时候,都能适时的将之扶正,看的四周的行人们一愣一愣的,随时做好了逃命的准备。
顶楼,血凰楼主面色严肃,大公子血天齐俯首跪在身前,面色决然的道:“掌教师尊,下令吧,地下多半出了什么超乎圣祖掌控的事情了。要是再不撤离,待到神楼倒塌,对于我血凰弟子,那可是一场浩劫呀。”
血凰楼主做出极为犹豫的神色,终于极度不甘的叹了一口气:“唉,罢了,你去下令,让所有弟子趁机撤离,所有的长老全部动员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将一切重要的东西悉数带走。”
“弟子领命。”血凰神子血天齐果决领命,飞快的吩咐下去。
地底,楚凌悍然发动四枚龙印,地龙咆哮,大地颤抖,一道道狂暴的龙气,拥入他的体内,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气球一般,急速的膨胀,拥入他体内的元力,被压缩到极致,将他胀的血脉喷张。
楚凌的两个眼睛之中,充斥着血红的血丝,恐怖异常,什么痛觉,他都已经完全抛在了脑后,他心中,就剩下了一个想法——拼命。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同样是对付入魔的屠山王的办法——灵宝度人经,只不过此刻,他的对手,已经换成了圣人级的血云老祖。
有了如渊如海的元力加持,楚凌的气势十分恐怖,滔天的气息,在他的背后,演化出一条巨龙,巨龙探出龙爪,直奔笼罩着楚凌的金色大钟和锁链。
“轰。”金石鸣响,宛如天崩地裂,土石从地宫的破碎处滚滚落下。
金钟被撼动,有几道神链在刹那绷断,力量摄人。
楚凌的反抗,被血云老祖当成是挑衅,他鼻腔重重的哼了一声,一道白雾喷出来,片片经文在其中显化,一个个金色的字符,无比的耀眼,宛如一个个璀璨夺目的小太阳。
这篇古经,赫然正是灵宝度人经的经文,只不过是一个残片,而且其中还包含了幻海仙经的部分内容。在楚凌还需要念诵经文,来加持自身的时候,血云老祖已经彻底将这片经文参悟,转化为自己圣道的一部分。
这就是圣人与凡人的区别,圣人对于大道的了解,堪称恐怖,一些经文,只需要颂过一边之后,就能彻底的化为己用,就像血云老祖这是窃听了一部分的灵宝度人经,就已经彻底的了然这这部分已经颂出的经文。
忌惮于这一点,楚凌不敢继续吟诵灵宝度人经,说不定血云老祖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学个完本的度人经。
数百个金色的大字,宛如烙印在虚空之中一般,团团围绕在楚凌的四周,金光烁烁,金钟之内的温度,骤然升高,一股巨大的牵引力从虚空传来。
楚凌感到自己灵台命海中的元力,不受控制的往外流逝。
“完了,灵宝度人经开始起效了,这样下去,我迟早命精完全流失,死于血云的渡化之下。”楚凌急的满头大汗,但他此刻被完全的困锁,无法挣脱,只能任人宰割。
而且,之前和屠山王,和谛听灵体斗法,损耗了打量的精神力,此刻,种种弊端,也开始浮现出来,一股股沉重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上眼皮宛如坠了千斤的重物,抑制不住的下垂。
精疲力尽的感觉,一点点的消耗着他的意志力,他随时都会倒下去,在半梦半醒之间,他仿佛看到了地球上的高楼大厦,灯红酒绿,那个繁华的世界在向他招手,只要他闭上眼睛,就会回到那个苦苦追寻的地球。
这一刻,楚凌再也不想坚持了,他恨不得马上就闭上眼睛,可是,就在此时,他的脑海中央,一道碧绿的气流突然涌出,化为一个小人,盘坐在命宫灵海的中央。
楚凌一个激灵,一股刺骨的冰寒,从碧绿气流之中散发出来,将他从幻境之中惊醒。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西域边缘的鬼地方当中,泥塑一般的老东西突然有所察觉,他猛然睁开眼睛,浑浊的双目之中,爆发出七彩仙光。
老东西气势如虹,那一刻,他仿佛与整片颓败的鬼地方,都融为了一体,那一片空间的道法,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在那一片世界之内,他就是神,他就是王。
老东西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号召,一道道虚无模糊的人影,从虚空之中走出来,每一道身影的出现,都会引发鬼地方的一片颤抖。
就像是有经历了无量浩劫的存在,一步震塌了山河。
在老东西发动的那一刹那,整个世界,就像是从梦中惊醒了一般,那些深藏在地底九霄的老古董们,纷纷睁开了眼睛。
在中土一片九霄仙宫之上,讲经法会的最上方,一个全身雪白的老者,忽然停下了慈祥的讲经声,信手在身边捻起一缕云烟,沉思不语,而在他的下首第一个聆听他讲经的,赫然就是当初,曾经出现在西莽的昆月半圣。
般若教祖庭须弥山顶,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一个面容丰满的僧人独莲台之中,轻轻的捏起一朵菩提花,慈悲的叹气,叹息声在神宫之中,悠长的回响。
中州南域,一块火山石孤零零的伫立在一片白花花的岩浆当中,这块火山石天然造就,形状宛如一张天然的石床,一个全身火红的老者躺在上面,他须发皆为赤红的火焰,蒸腾跳跃。
在老东西发动的片刻,他那豪迈的呼噜声突然小了许多,可是他并没睁开眼睛,而是懒散的翻了一个身,炽热的火山口,再次想起了一片呼噜声。
中州之东,一座连绵千里的学宫的深处的抄书小楼,一名灰衣老者俯首案前不停的抄书,气息从西域传来,在纸上飞快运动的墨笔忽然顿住,在纸上浸染开一大片墨污,令他大皱其眉。
他皱眉想了想,掩卷起身,然后拿起了挂在墙上的宝剑,踏出了尘封了很久的抄书小楼,一道灿烂的阳光,照进了这个发着霉味的小楼,一道圣息,掩盖了整个学宫。一刻整个庞大的学宫,就像是一个发动的机器,焕然一变。
无数莘莘学子,在那些皓首穷经的教习们的带领下,全部走出了教舍,恭恭敬敬的匍匐在地上,激昂的读书声,在这片天地只见回荡。
……
这样的场景,在许多整个中州许多不知名的地方上演,无数的神秘存在被惊动了,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鬼地方之中,那个其貌不扬、有些萎缩的老东西,他要出手了。
老东西发动了,鬼地方那片天地,所有的法则,全部都融入到老东西的体内,此刻的他,眼中爆发出金光,两眼宛如两轮太阳。
他踏出一步,天地颤抖,巨大的广场凹陷下去,一柄幽暗的长枪,宛如旗杆一般,冉冉的升起来。
那长枪式样单调而古朴,没有任何奇诡的花纹,也我没有任何华丽的气息,就是一根粗制滥造的烧火铁棍,铸上了一根锐利的枪头。
老东西长啸一声,从颓败的宫墙之中冲天而起,空间被他的肉身,激起了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以他的肉身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他的身影快到连光都无法阻隔,一眨眼,长枪已经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