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小石子给我指路的人是你吧?”我看着玄磊布满血丝的眼问道。
他微微的冲着我点了下头,
“嗯!”
“难道你跟着我进了人族?”我又问道。
“是的,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鸟族,所以便一路跟随,看你一路朝着人族方向走,我便一路尾随其后。”玄磊回道。
“难道你、你也亲眼看到我对那个孩童下手了?”我接着问道。
玄磊冲着我点了下头,
“嗯!”
说实在的我自己也有些内疚,怎么会对一个睡篮里的孩子下手。
“那你怎么不拦住我呢?”
“玄磊知道鸟帝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你的道理的!”
我摇了摇头,心想这不该是玄磊的为人啊,于是又问道,
“你见我杀了那孩子,就不觉得我残忍吗?”
“鸟帝这么做一定是经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其实这些用不到鸟帝自己动手的,玄磊愿意为你做尽一切伤天害理的事情,愿意为你双手沾满鲜血,愿意为你受天谴,只愿鸟帝独善其身,不管是黄泉碧落,还是幽冥苦海玄磊都至死追随鸟帝,只愿能在看到你上久违了的笑容。”
玄磊的这些话字字戳在我的心头上,更加让我觉得内疚和对不起他,可是他句句鸟帝鸟帝的,我觉得我们两个中间似乎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这样的话让我感到生疏。
只见外面的鸟雀们忽然间全都飞进了绿藻宫,想来也是时辰了。明日就是我要伐人族之日,我要好好的和他们商议一下,且谋划一下明日怎样攻打人族才比较稳妥。
退朝以后,绿藻宫里的鸟雀都退了下去,唯独还有我和玄磊。
如今面对他我却不知道该如何相处,因为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在是我认识的那个玄磊了,我好像越来越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务必要做,就是明日伐人族绝不能让他一起去。
我起身下了台阶,在大殿上摸了摸四周的摆设,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能将玄磊留下来。
这个时候玄磊也走了下来,走到我身边,看了看我,
“玄磊知道鸟帝在想些什么?”
我转头很是诧异,但是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笑了一下,
“哦?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鸟帝明日不想让玄磊跟随你入人族,鸟帝在盘算如何用计将玄磊留在鸟族。”
我当然是不愿意承认这一切了,只要我不承认他也拿我没办法。
我捂着唇呵呵呵的一阵笑,
“玄磊你这次猜错了,有你陪我入人族,事半功倍,胜算更大一些,你说我要怎么罚你好呢?”
“好像很久没有和鸟帝一起饮酒了,不如我们今晚就喝个痛快吧!”
我不禁有些疑惑,这上古时期竟然也有酒,不是说这酒是炎帝的老婆发明的吗,这个年代怎么会有酒呢,不过有史料记载,挖掘出远古人类的坟墓的时候,就曾经发现了一些有粮食酿出来的酒的初型,所以这玄磊说有酒那也就不奇怪了。
既然这样,这不就是个绝好的机会吗?我欣喜的望着玄磊,
“既然有酒何不早些拿出来呢?”
“这酒我们鸟族也只有一土罐,你等等我这就去拿来?”
玄磊冲忙的飞了出去,一会的功夫便捧了一个土罐回来了,虽然酒不多,但是我要是在里面加点料的话,这也足以让他睡个一天一夜了。
我和玄磊坐在绿藻宫里,拿着杯盏一杯一杯的饮了起来,我见他没留神之际,用手指在他的杯里比划了一下,虽然我是没用多少的功力,只要他饮下去,那么明日天黑之前就别想型过来了。
喝着喝着,我的头似乎有着晕,这上古的酒劲儿也确实是大,我已经开始醉了,我手托着下巴看着玄磊,醉眼朦胧的问道,
“玄磊你说这世间最难寻的是什么,最珍贵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玄磊拿着酒杯回道,
“是情,求而不得令人心碎,得到他的人甜如蜜糖,不是人人都配拥有它,也不是人人都能得到它,所以它便无比的珍贵,得一有情有爱之良人,死而无憾!”
我一只手捧着下巴,一只手指着玄磊笑着回道,
“你现在说起话来还真是越来越难听懂了!”
“青儿你真的喝醉了!”玄磊回道。
我看了看玄磊,他确是丝毫没有醉的意思,那我岂不是白白折腾了吗?
“奇怪,你、你怎么跟没事的人似得,为什么我醉了你却丝毫没有反应呢?”我又接着问道。
“因为我将我酒杯里的酒换给了你。”
“什么,你把你的酒换给了我,你这个坏人!”
玄磊拉过我的手,咬着牙,
“在这四年里,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愁容满面,你就真当我玄磊是瞎的吗,看着你这个样子,我的心比你更疼,我知道你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不想说我便不问,既然你忘不了人族的那些过往,明日我便要替你杀了太昊,只愿我在能看到从前的那个青儿。”
“我…………”
玄磊他并没有喝那杯酒,反而那杯酒被我喝了,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带着鸟族伐人族的成了玄磊,而玄磊却将我送回了寝殿。
我喝下了自己给自己下了料的酒,躺在寝殿里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我的酒劲儿慢慢消散,慢慢的我也有了意识,当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寝殿里面一片的黑暗,几只麻雀叽叽咋咋的飞了进来,
“鸟帝你醒了?”
我揉了揉头,见那两只麻雀化成了两个眉目清秀的小姑娘,便急忙问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睡了多久了,大长佬他人呢?”
两个小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先开口回道,
“回鸟帝的话,现在是子时,你已经睡了一天两夜了,大长佬昨日一早便带着鸟族的鸟士们去伐人族了,临走的时候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们照看好你。”
一天两夜,玄磊都没有回来,恐怕是……
我不敢在想下去,
“快快燃灯!算了我自己来。”
我发了个响指,寝殿里的灯都被我燃了起来,我急忙穿好了,拿着我的权杖准备奔去人族。
两个雀鸟化成的小姑娘却拦住了我,
“鸟帝,大长佬临走前,告诉我们务必不让你出鸟族啊!”
我推开她们,
“管不了那么多了,大长佬很可能已经被擒,在不去救他恐怕来不及了。”
我手里攥着权杖,展开了我许久没有用过的快要生锈了的翅膀,飞出鸟族的结界,直飞向人族。
这次我又顺利的进到了人族的宫殿,但是这回门口把守的不只是两个人族将士,而是一群人。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冲进去,虽然鲁莽了些,但是这样也可以节省时间来救玄磊。
我手攥着权杖冲了过去,没想道这些守门的各个身手矫健,几个回合下来我一点甜头也没有占到,虽然没有受伤,但也实难攻进去。
我借助权杖里的历代鸟帝的功力,一发将其全部击倒在地,正可谓是一发入魂。
我也不在此耽搁时间了,推开大门冲了进去。
然而大门被打开之际,玄磊就被五花大绑的站在我面前,他的身边除了几个身材魁梧的人族族人外,还有太昊这个人渣。显而易见这畜生已经顺利登基,他已经成了伏羲氏的第五代帝师嬟,也就是说玄磊失败了。
我举着着权杖,用满是仇恨的双眼注视着着他,
“太昊,你若还是个男人的话,就放了我鸟族的大长佬,想要你命的人是我,这和他没有关系,你看这样可好,我们来场较量,我若输了,随你怎么处置,你若输了,便将玄磊放了如何?”
“青儿,谁叫你来此的,你赶紧走,我落入他手只怪我功力不如人,我无话可说,你走赶紧走!”玄磊大声喝道。
太昊双手背在后面,冷言冷语的问道,
“我的三子可是被你手里的权杖所伤?”
我仰头哈哈哈哈的一阵笑,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你就拿命来吧!”太昊气极败坏的喝道。
就这样他空手跟我较量了起来,虽然我有权杖在手,我的胜算大一些,但是这太昊的功力我从来都不知道,就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从没在我眼前展露过。
两个回合下来,我就有些气喘吁吁了,太昊招招力大无穷,若不是权杖在手,恐怕我已经败了。
玄磊眼见着我就要抵挡不住了,焦急的嚷道,
“太昊你一个伏羲氏的首领对一个女人动手,你还要不要脸了,就算赢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太昊只是斜眼瞧了一下玄磊,便继续和我对打,只见他一拳头朝我挥了过来,而后重重的落在我胸口处,我被他一拳锤的后退了几步,我忍着疼继续坚持着和他对垒,我一个回旋转身,一脚踢在他的后背,他只是用手弹了弹身上的灰尘,丝毫都没有伤到。
如果我现在要是有驭龙珏就好了,我就可以汇聚盘古肉身,我非将这个家伙粉身碎骨不可,可是在这里我是青儿,这个时候驭龙珏跟本就没有出现呢。
这样耗下去我铁定会输的,没想到的是来的这样快,我越起准备一权杖敲碎他的脑袋的时候,太昊一脚将我踹了出去。
我重重的跌在地上,嘴里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是的我没能在起来继续和他开战,我被这个人渣打败了,即便我手里拿着权杖,我也还是输了。
太昊大步迈向我,并挥拳朝我的脑袋而来,我闭上了眼睛,接下来的一幕我已经想到了,就是我的脑浆迸裂,死的无比的难看。
“青儿……”
玄磊想要挣脱那些人族的人,并大声呼喊道。
我等了许久也没有感觉到疼痛,我的脑袋也还是好好的呆在我的脖子上。
我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太昊竟然缩回了他的拳头,并背对着我,
“你滚吧,从此以后我不想在见到你,从此以后不在来侵犯我人族,我保证不会为难你鸟族,如若不然我定杀光你鸟族。”
我把嘴角的血擦了擦,心想我杀了他的孩子,他竟然还能放我走,这怎么可能呢?
我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笑着回道,
“即便是你放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的!”
太昊冲着人族宫殿大门内的族人喊道,
“将那个大长佬放了,将所有鸟族的鸟士都放了!”
抓着玄磊的人族勇士看了看玄磊,又看向太昊,帝师嬟你在想想,鸟族本属妖族,巫妖大战后妖族也已经归我们人族管辖,这次他们以下犯上,如果放他们走的话,那势必助长妖族的嚣张气焰,不如就此将他们全都灭了,日后存下的妖族便会引以为戒,不敢在来侵犯我们人族。
太昊大声喝道,
“本帝说放就放,你聋了吗?”
那个人族勇士立马就怂了,低着头回道,
“是!”
并松开了绑在玄磊身上的绳子,将他推出了门外,玄磊便大步奔向我这边,这次他没有喊我鸟帝,
“青儿你怎么样?”
玄磊帮我擦了擦脸,
“你怎么这么傻呢,一个人就敢冲过来?”
“我、我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我回道。
太昊走到人族宫殿的大门口,转头斜眼看了看我和玄磊,然后大步的迈了进去。
片刻后,人族宫殿的大门里一窝疯的飞出来一群鸟,看样子不下数万只的样子。
这些鸟儿们飞出来后,人族宫殿的大门便关了起来。
就这样,我们伐人族的计划失败了,太昊如愿的登上了第五代帝师嬟,而不久后太昊带领人族占据了东皇太一和帝俊开创的上古天庭,并将东皇太一的帝妃黄龙和帝俊的几个老婆羲和、常羲、娥皇赶去了蛮荒。
太昊自立为天帝,他便成了三皇之一的人皇天帝太昊。
至此后,我便和玄磊在也没有出过鸟族,而至于太昊的三子到底有没有被我杀死,一直是个谜,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否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