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背着我踉踉跄跄的来到白三姑家门前。只见推门出来的是个大概30岁左右皮肤白皙的女人,嘴里叼着烟枪,靠在门框上,用着怪里怪气的声音说道,
“刘老太太!今天是哪股着斜风把你刮到我这来了,这是怎么了?您不是从来不信我这套吗?
奶奶白了她一眼,
“你瞧好病不会少给你的,旁的别说。”
说完我和奶奶跟着三姑进了屋,只见白三姑盘着腿,脚上还穿着鞋坐在了炕上,看了一眼我。
“您小孙女什么时候开始发的病,害的肚子疼?”
“就今天晚上放学回来就开始了。”
“把您孙女的生日时辰写到纸上。”
奶奶拿着笔,在三姑给的一张纸上草草的写了上去。此时,三姑一边抽着烟枪里的烟,一边拿过奶奶写的生日时辰。
看了一眼像是有些诧异,随后仔细打量着我的脸。但是马上又缓和了过来,
“刘老太,我可以治好你孙女的病痛,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这孙女的命格,并非和你我一样是凡品,你听说过花仙吗?”
“这不可能的。”奶奶回道。
“虽然我道行有限,但是这花姑子、花仙、花姐或者童子命格,我是一看一个准。但是我只能看出她是花仙,具体是什么在高层次的天上的什么,我也不好说。而且……”
白三姑欲言又止的样子,
“而且什么,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奶奶急切的问道。
“我这不是怕你老不爱听吗?我说了您可别把气撒在我头上啊?”
“竟管说。”
“这小丫头,不但一身邪骨,而且有仙缘福根。是这世间极为罕见的双重命格,但是就要看造化了,运气不好的话,就会被邪物所利诱沦为妖邪,运气好的话便会有高人点化,得成正果。”
这所谓的花仙听着很好听,其实说白了就是天上栽花种草的小仙范了错误,偷跑下来的,在人间是没有姻缘的,大多都是命运坎坷,即便是结了婚,也会夭折或者男方一命呜呼的。还有更邪乎的是那白三姑说我一会沦为妖邪,一会又得成正果。
奶奶听了当然是不高兴了,就要带着我离开。白三姑敢忙拉住了奶奶,
“这都是可以解的,但是你孙女这个我解不了,我给你一道符,你把符烧成灰把符水给她喝了就好了。”
然后白三姑看了看我又继续说道,
“她肚子痛一定是有什么有灵性物件冲的,缓几日就会慢慢好的。”
我想起了驭龙珏,但是想道这里穷乡僻壤的,想必这三姑也未必知道此物,况且这三姑就像个招摇撞骗神婆。
随即三姑问我,
“小丫头,你身上是不是有谁送你的物件,或者你可拾到了什么物件儿,可否让我看看呢?”
“没有,没有的。”
我回答说。因为我拿出来就得说古井的事,到时候奶奶不得扒了我的皮。三姑把符烧成灰,放到了水里叫我喝了,我瞧了一眼奶奶,奶奶也点点头。于是我拿过水杯喝了个干净。
肚子里面在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竟然好了。我和奶奶谢过了白三姑,准备回家。当然奶奶是用钱谢的,白三姑接过钱,也很是欢喜。笑的都合不上嘴了。从那以后我在也没有肚子疼过。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六年过去了,我也已经十五岁。这时候的我,也离开了海龙镇。来到我父母呆的地方。就这样我和奶奶就住在这里。而我的父母和弟弟就住在市区里的另一套房子里。这几年我的梦里在也没有出现过那条白龙的身影。一切平常如昔,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班上的几个同学,约了我和我闺蜜王佳,一起去农村的一个已经荒废很久的水库去玩。这王佳是出了名的王大胆,她是最喜欢那种荒山野岭,荒废的庭院。什么京城81号,沈阳的铁西鬼楼啊,那都是她最爱研究的。
所以啊,她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下来。我们在网上查了下,据说这个水库,一到晚上就有动物,从水里爬到岸边休息。圆圆的身体没有头,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嘴和六条腿。身后一条长长的尾巴,叫起来像刚出生的婴儿。也许呀,就是一些无聊的人瞎编出来的谎话吧,也没视频连图片都没有,可信度不高。而我也是经不住王佳的死缠烂打,也就同意了陪她去。反正也是一天到晚的在家里闷着,倒不如去散散心……
这些同学里有个男生叫李亮,从初一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但是从来也没有实际行动过。而他就是那种文雅书生类型,柔柔弱弱的。一张白皙的脸庞,也是很俊俏。一笑一对酒窝,一双深邃而又清澈的眼睛,笑起来就如麦芽糖一样甜的男生。
我们一帮人坐车到了那里,到了地方已经是中午了。我们找了个水库附近的农舍,把随身的东西放好,然后就准备去水库。
这租给我们农舍的,是一个大娘。大娘的人还不错,黑黑的皮肤,脸上也是爬了些许的皱纹。这大娘看着我们带了些钓鱼游水的东西,正准备出门的样子。
“你们可是要去那水库啊?我告诉你们啊,这水库的水不干净。以前呀!这条水库可是供着整个市的自来水,后来总有人去洗澡游水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听说是那水鬼找替身。这水库白天去钓钓鱼还没啥,晚上尽量呆在农舍,不要去很危险的?”
我们都点头答应了不去,但是心想着,不去就白来了吗?于是在都没有作声,随即也就出了门。
这李亮是个不爱动的主,就坐在岸边掉鱼,我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和他搭腔。就学着李亮,拿着鱼竿装模作样的钓鱼。这李亮见我坐在他身旁,则是一脸的淡然,好像我不存在一样。而这时,一直男孩子性格,大大咧咧的王佳,似乎也察觉了什么,默不作声的去水里玩了。
此时,岸上只有我和李亮两个人了,寂静的仿佛都能听到,我们彼此的心跳。
“亮亮,你喜欢吃鱼吗?”
毕竟这李亮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啊,我主动点还是没啥的。李亮笑着回道,
“我喜欢吃美人鱼!”
顿时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逗你玩的,别怕,呵呵!”
我心想,有门儿了,李亮这条鱼,这么容易就上了我的钩了。
傍晚,越来越紧张的气氛,使得附近一片寂静。我们都依偎在了一块,也不钓鱼,也不玩了。就等着那东西出来。可是都快半夜了,也不见那家伙出来。估计就是个莫须有的传说吧。我们都等的不耐烦了,其中有人喊,
“散了!散了!真没劲。”
而他们都纷纷的离开了岸边,我就跟在王佳和李亮后面。脚下打了一下滑,随即被什么东西牵住脚踝。就这么一直向着水里拖,我使劲的想要拉回被拖住的脚。可是那东西反倒更用力了,好像它的爪子已经嵌入我的肉里。我想,完了,我这是中奖了。于是我大声的喊道,
“救我啊!我被什么东西拉住脚了。”
当他们回过头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拉进了水里。
就这样我被那股巨大的力量,带到了水库的最深处,我感觉就像是在陆地一样可以呼吸,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眼前站着一个像肉球一般的圆滚滚的家伙。那家伙走近我,张开了嘴,露出一嘴倒勾刺的牙齿。分分钟要将我生吞了的样子。我拼命挣扎着,往水面游。可是脚被它牢牢的掐住。此时我的脚踝钻心的疼,我向下望去,他的爪子已经穿过我的皮肤,牢牢的勾在骨头里。除非我把腿敲断,否则就别想跑了。心想,我命休矣!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白光从水里穿过,到了我身后停了下来。只听身后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帝江!没想到,如今你竟然堕落成了水鬼,害人性命,只可惜你是怨念所化,你伤多少人也未必能投的了胎。”
随即,只见那家伙张着一口倒勾刺一般的牙齿,扑了过来,而此时,从我身后飞出一柄长剑,将那帝江的一嘴牙,零零散散的搅成了碎沫。
“快滚,念你老子有功于后世,今天放了你,再敢出来害人我就将你活剥了。”
我转过头看了过去,那个人是敖润。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但是我还清晰的记得他的模样。依然是挽着一头如墨的发际,一身的白色长袍,如葱般娇嫩纤长的手指。脸上挂着如明月般圣洁而深邃的眼眸,两片似火的唇,远处看去翩若惊鸿,宛如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一般。看着着实让人目眩神迷。此时他正活脱脱的站在我跟前,而不是梦里。
“我说过,有水的地方,有山的地方,我随时都能找到你。”敖润看向我说道,
随即向我走了过来,手掌抚摸着我的脚踝。瞬间我的脚踝上的伤全好了。看的我头冒冷汗,这敖润以前都是在梦境里见过。
此时竟然活脱脱的站在我跟前,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就好像动物园里的稀有动物一样稀奇。回过神,我抬头望去水面上,李亮一袭人正站在水面,不断的喊着我的名字。而此时的敖润看向我,
“白日里和你一起坐在水边的人是他吗?他是你什么人?”想必白天这敖润就已经在这里了。我真的害怕敖润会伤害李亮和我的其他同学,于是对敖润说,
“就是同学,普通的那种。”
敖润的神色缓和了一下,然后,把我定住在了水里。随即变成我的样子跃出水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敖润终于回来了。他看向我说道,
“我用一块鳞片变成了你的模样,把她和你的同学送回农舍了。她会代替你在人间生活一段时间,你就跟我去西海吧?”
说着便解开了我身上定身的术法。我摸了摸已经酸麻的胳膊,看向他,
“我帮你解开了封印,难道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吗?”
敖润没有说话。我准备离去,然后转回头看着敖润又说道,
“这里有我的奶奶,我还要完成我的学业,我不能跟你去,”说完我准备向水面游去。
此时刚才的帝江正张着大嘴,飞一般的速度朝我穿了过来。将我整个人吞到了腹内。顷刻间我的全身被腐蚀的体无完肤,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炙烤的将要消融。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长剑挥舞的声音,随后眼前一片光亮。我终于可以呼吸了,于是大口喘着气。然后就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在看身后的帝江已经骨肉分离,肚子被豁开,已经没了气息。
眼前的敖润将我打横抱起,飞出水面。此时的我浑身皮肤像被烈火炙烤着一般的疼,我不断的嘶嚎着,敖润拿起我脖子上的驭龙珏放到我的嘴里。似乎有了轻微的缓解,但还是让我万般的痛苦,此时我抱住敖润的脖子,看向他,
“不如你痛快的给我一剑吧,我实在忍受不了了。”
“你在忍耐一会,马上就到了。”
也不知道敖润带我飞了多久,只听扑通的一声,想必是敖润入了水里。估计这里便是西海了。此时眼前的小鱼,小虾还有珊瑚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也没有心情看这些美或是不美。只觉得敖润飞一般的将我带到了房里,随即褪去我的衣物。我还是有意识的忙用手推开他问道,
“你想做什么?”
“我是在救你,在晚了恐怕你的性命都会没有了。”
“你一个堂堂的西海龙王,既有仙法,又有的是仙丹灵药,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救我。你真无耻。”
说着我一个巴掌扇在他脸上。
这敖润似乎也没有生气,摸着脸回道,
“那帝江乃是上古的凶兽十二祖巫之一,就连我被他啃食也要伤其修为动其根本,更何况你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一些丹药就能另你复原呢?用仙法也只能缓解你的疼痛,就算仙法可以治愈,但你的容貌,也不可能如昔日一般了。现在唯有我的精元才能救你,但是你是人,我若强行输送精元可能你会死的更快。”
就这样他也不在与我解释,俯身下来。吻向我的唇。这是我第一次被人这么吻过,我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他的舌慢慢滑到了我的嘴里,软绵绵的似乎带着些许的甜。这种感觉难以形容,我的心剧烈的跳着。他的舌每次碰撞过来,我的心就剧烈跳动几下。随即只见敖润从腰身甩出一条白色的龙尾,接下来床头的纱幔便是一阵的晃动......
过了许久,敖润将驭龙珏放入我的嘴里,然后起身,坐到了床边。此时的驭龙珏好像有种丝丝清凉,一道道的从我的嘴里穿过胸腔然后是丹田,最后是小腹,然后是周身,我也在这种舒适中安然的睡去了。
当我醒来时,敖润那俊朗的脸庞,就映在了我的眼里,他整晚就依偎在我身畔。我定眼望去,他那美如冠玉一样的脸上,如箭一般挺拔的黝黑的眉毛。还有那熟悉的气息,好像我们已经熟识了很久很久了。此时敖润睁开了眼睛笑着看向我
“锦儿,你醒了。你的伤也全好了,脸色也是越发的好看了?”
我看着他微微的点了一下头。敖润又说道,
“以后和我留在西海好吗?”我看了看敖润没有说话。
“你在人间是没有姻缘的,我已经在三生石上抹去了你的名字。注定一生孤寂,你还要回去吗?”
“没有姻缘?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因为你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
我依稀的记得当时白三姑说过,我的命格可解。于是我便问道,
“难道三生石上的名字涂掉了就改不回去了吗?”
“三生石只能承载人类和动物的姻缘,如果你不想被命运左右,就留在西海不要在去过问人间的种种事非?”
此时的我真怀疑自己置身于梦境当中,这会不会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好了,不早了我们起来吧,殿外已经候了许多的人了?”敖润看着我问道。于是我也慢悠悠的起来准备梳洗了。可是当我起身的时候,看到床上那一抹红色,立刻脸便是红了。
等我梳洗完回来,那床单已经变的崭新了。此时敖润随手一挥手,给我身上穿上了一袭白色的罗裙,发髻高高挽起,犹如宫廷里的皇妃一样雍容华美,他自己也穿上了一身金丝长袍,头顶白冠俨然一副君王的气派,拉起我的手,我们便走出的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