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今日我和马生已经在港口东边探查过了,还是不行啊。那边表面上看着觉着没什么,可是实际上却是有人在看管的。我和马生刚过去,就被人家给拦住了,还问我们是干什么的。还好我机灵,是想出恭,找不到地方了。再有我们本身就是这码头上的装卸工人,这衣服就能明,这才没被人家注意。”
“是啊,大人,我看那人应该是个警察,穿的衣服就能看出来。看来这家人对这岛子管的还是挺严的,一般人是不准胡乱走动的。”一旁的马生跟着道。
“大人,咱们在这里当这装卸工人可是不行啊,时间上咱们怕是耗不起啊。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船来,天天都有工头看着,这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行动啊。”
“大人,要我咱们还得往那上边混,你看那工头,就比咱们这些力巴行事方便一些,还有那些警察,也是如此。我还听,若是参加了这主家的什么保安军,或是入选当了水手,那就更加的自由了。保安军就不了,这水手可是能跟着船满哪都能去的,这样咱们到时候想回大明就可以借机回去,到时候把这里的事情跟骆都堂一,那咱们不就是立了大功一件了吗!”那叫马生的到后来,眼睛里已经放起光来,仿佛已经把这事干成了一样。
“哼,你个蠢货,就不会仔细打听一下。你当我不知道,你道这水手和什么保安军是随便参见的吗?那都是要有保人的,而且还要有亲人家属在这边劳作,有产业在这边,这才能当上那什么保安军或是水手。即便没有家属,但是有产业在这边也是可以的。咱们几个,无依无靠,也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过去当兵啊。现下不是着急的时候,要有耐心,你们两个,再往后办事给我激灵,有些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先不要去做,打探清楚了再去做。这里和咱们大明不一样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若是不心漏了马脚,那咱们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大人的是,其实要起来这里还是很不错的,有活计做,做满两年还能有块土地,一个人五十亩呢,这样的条件给谁谁不乐意啊。就算到那工厂里做工,也是有银子可以拿的,这要是搁到大明,那些穷鬼还不发疯了一般往这里来。要这岛子上的新鲜事物也是多,那什么火车我看着就觉得奇怪,那么长的车厢,一节一节的,总共可是有三四十丈长,你他们都要用多少头牛来拉啊,可是我看着前头,就一节那么长的一个车头,自己就往外冒白烟,然后就动了,你怪不怪。”
“行了行了,莫要这些没有用的了,记着我的那些话,先沉下心,仔细打探,注意莫要漏了口风。”
“哎哎,你们几个,怎么又坐到那里闲话了,赶紧的,没看到船过来了吗!就这样,可别我在考评上给你们记个及格,你们到时候没分到好地可别怨我。这做人可是要讲究良心的,主家这样对咱们,可不能就这样糊弄人家,赶紧的,过来干活。”一边上的工头看到马壮三个人坐在那里闲聊,便冲他们嚷嚷起来。
“大哥,我们就来,莫要着急,这不是累的歇一会吗。”马壮没有争辩什么,反倒是很随和的应付着,一边,一边拽了身旁的其他两个旗,干净的戴上那发的安全帽,把那松紧带往脖子上一套,带好手套就跟着过来了。
这个时候,那船已经靠了岸,岸上的吊臂已经把船里的一些货物往码头上的货场吊装了。随着那一声一声的哨响,那货物正慢慢的往这码头上靠呢。劳作已经开始了,工人们纷纷就位,等着工头们的号令。
到了晚上,下班之后通常都是要去洗澡的,马壮几个自然是在一起的。那澡堂子也就是他们刚来的时候用的那种淋浴式的澡堂子,不过洗澡用的东西却是要自带了。
“兄弟,可否把肥皂借用一下,兄弟我的用没了,这个月又忘去领了。”正在喷头下冲着澡的马壮忽的听到旁边一个人在跟他话,回头一看,却原来是一个过来借肥皂的。
“哦,在那里,拿去用就是。”
“哎,谢了兄弟。”那人着也不客气,直接拿了就用,且就在他旁边。
“我兄弟,你老家是哪里人啊,听你这口音,该是河北那边的吧。”那人一边往身上打着肥皂,一边跟马壮道。
“哦,河北邯郸人。”
“可是家里遭了灾才跑出来的?”
“哦,是,是家里遭了灾才跑出来的。这也是没有办法啊,便是有一办法,又怎么会背井离乡的,来到这海外。”
“嗯,的也是,兄弟你不知道,我也是河北来的,我是真定府的,这起来,还要感谢我们三哥。他当初让我信了佛祖弥勒,我这才有现在的造化,不然,现下还不知道在哪里喂野狗呢。兄弟你信白衣弥勒不,有了佛祖弥勒的保佑,那可是事事顺利,家人平安的。我等能到这海外的岛子,半道上没有遇到风浪,那就是佛祖弥勒在保佑我们啊。”那汉子一边,一边自顾自的在用手巾搓着自己的身子,眼睛还瞅着马壮。
“妈的,白莲教的余孽。”马壮心里边这样骂道。“哦,兄弟我倒是不信这些,大概真就像老哥你的那样,是那佛祖保佑我们吧,反正咱们现在活的挺舒坦,老哥你这肥皂用完了吧,我也要用一用的。”马壮不咸不淡的道。
“哦,给你。兄弟,我的都是真的。我们邻村的那韩老六,他们一家就不信,结果你看怎么样,那年大旱,别人家没有饿死人,偏是他家,却是一个不剩。还有啊,我们村的那吴长福,也是不信这白衣弥勒,可是到头来你猜怎么着,他家连着遭了几场大祸。先是姑子出去偷男人被人家当场给逮着了,后来又是他自己在外边赌钱把家里的地给输了,再后来是他老婆跟着人跑了。你看看,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败了。你看他那名字,长福,长福,的好听,可是这要不信这白衣弥勒,便是长福,也变成没福了。”
马壮好歹也是个锦衣卫的总旗,对于这样的蛊惑人心的白莲教教众那是相当的反感。这也就是在这海外的岛子上,若是在大明,他能立马把这蛊惑人心的家伙拿下。可是现下却是不行,不但不行,他还得耐着心性听那人继续的蛊惑。
若是一般的愚妇闲汉,不准就能被这人给扇动了。可惜马壮他是朝廷的锦衣卫,生下来就是专门要管这些蛊惑人心的人的,他怎么又会受了这些人的蛊惑。不过这个时候,他却灵机一动,既然这里能有白莲教的人,那么是不是利用他们一下,到时候可以为自己逃跑创造一机会啊。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在马壮的心里,他便马上生根发芽。
“哦,老哥,若是信了这白衣弥勒,真的能避灾避难吗?”马壮想到这里,马上应和着问了一句。
“能,当然能,你还信不过老哥我吗。怎么样,若是想信这个东西,倒是可以跟老哥我一的,老哥我可以作为介绍人。”
“哎,弟兄们,快洗啊,今个儿可是有羊汤喝啊,听,北边的渔场抓了一条鲸鱼的,今天可能还有鲸鱼肉吃,那玩意和牛肉差不多啊!快啊,去晚了可就没有了啊!”不知是谁此时在澡堂子里大声的喊了这么一嗓子,这下子马壮可算解脱了。
“老哥,快吧,今天有羊汤喝呢,还有鲸鱼肉,快,我可是没有吃过这玩意啊,听好吃着呢。”
“哦,好好,兄弟若是想信,到三零八找我就行,我姓唐,到时候喊我老唐就行,咱们都是一个楼的。”着,那汉子便转身过去冲了冲,然后拿着毛巾快速的擦起来。马壮看着这家伙擦的比他还快,明显的也是想着快去吃那鲸鱼肉的。
“哼,他奶奶的,你还信白衣弥勒,弥勒佛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当和尚的还要急着吃肉,你他娘的就忽悠忽悠那些穷鬼还行。”马壮从心里边鄙视这不知姓名的汉子。
晚上吃完饭,马壮并没有去找那老唐,他实在是懒着去理那老唐,即便是要利用他,也是等着他再次的过来和他联系。他心里清楚,这主家既然能把这些人集中到这里做工,不可能一防范都没有。这一从那些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来回的巡逻就能看出来。
马壮的猜测很准,毕竟他是锦衣卫出身的,对这国家维护自己统治的工具还是很熟悉的,因为他本身就属于工具中的一员。就在他们晚上去那夜校学习的时候,在禄州城中,老管家陈禄的办公室里,几个人正在给陈禄做这汇报。
“那人这些日子就接触了这么几个人?”
“是的,禄叔,监控了有几个月了,倒是没发现那家伙还有更大的上线,只是他自己在各处窜弄,不过倒是蛊惑了不少脑袋有些发昏的人。”
“嗯,既然如此,那就收网吧,别在让他蛊惑了,时间长了,可就不好收拾了。”
“禄叔,那他这几个月来接触的这些人怎么办?”
“先不要急着动,先继续盯着,你们不是在每波人当中都安插了眼线吗,盯着那些他接触过的人就行。有什么异动就早些报告。哼,以为这里是大明吗,这里可是北岛,和大明是不一样的。行了,下去办事吧,不要声张,只把那姓唐的给抓起来就行,其他的人,继续观察,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继续蹦出来做这些事。”
“是,禄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