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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四年底,陈政回到了上海。
当从阿峰那里听到了朝廷和满清鞑子在松锦会战的结局的时候,陈政不由得想骂人。特别是听到那些朝廷派过去参加会战的各地总兵们竟不顾总督,反而自己率先逃跑的时候,陈政气的把办公室的桌子都砸的直响。
这种感觉就如同前世看**足球的时候一样。本来不怎么关心,但有了重大国际比赛,还是要关注一下的。实力比人差也就认了,可是偏偏上了场之后却打不出那么一股子血性,让人看着别扭。最让人不可原谅的是在这样的成绩下,到了地方俱乐部这个层次,各种各样的和这足球有关的人竟变着法的玩假球。把球迷们对他们的一片真心当成了可以随意玩弄的东西。而且最让人愤恨的是领导足球的那些人竟是带头玩假球的那些人,这和这些地方总兵带头逃跑倒是十分想象。
难怪这个朝廷不行,这样的朝廷,若还能继续存在下去,那真是不符合逻辑了。陈政心里想,既然如此,还是想办法把这华夏的百姓移出去,自己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好歹不能让这些贫苦的百姓再跟着这个朝廷遭罪了。
有了这个想法后,陈政回到上海县便把这事情和自家老爹了起来。当然他可没有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和他老爹的时候用的是海外开的地多,需要的人也多,所以要加快收人。
老陈自然是不知道陈政的想法了,听了陈政的话,也觉的有道理,何况自家现下海外也是有这大片的土地了,即便是收更多的人,也不怕没地方安置。而且这个时候,土地只要有人种上了,那就是一笔收入。
当然老陈更深层次的想法也是不能跟陈政的,在老陈看来,自家孩子毕竟还,他心里存的那心思,到现在也就核心的几个人知道,等自己把这局势慢慢的营造出来,到时候跟自家这子起来也自然是水到渠成,毕竟造反这中事情,这个时代听起来可是惊世骇俗的。那李闯王的事情松江这里的士绅和民众大多数还是不认可的,都把他叫做反贼。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家子这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收那么多人,老陈便有了培植自家私兵的基础,特别是他看到自家这子组建的那保安队后,更是有了这想法,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让陈政扩大那保安队的编制的。
爷俩怀着不同的心思,但这结果却是相同,所以这加大加快收人的事情便很快被定下来了。为了加快收人的速度,陈政把阿水的船队中所有的福船都调到了北边,运河走不了就走黄河,此时的黄河出海口可是在江淮一带的,也就是黄河是从淮河入海的。十条福船完全的归属老毕指挥,目的自然是沿着黄河两岸收人。
而阿水这边仅仅四条盖伦船是远远达不到往南洋做运输的要求的,也因此陈政又在吕宋那里跟西班牙人买了六条盖伦船。现下自家水手操纵这盖伦船也是熟练了,所以上手很快。
“爹爹,现下北岛那边咱们家已经移过去了好到四十万的人了,要起来禄叔这胆子也是挺重的,管着那么多的人,好在这些人都能听从安排,老实干活。现下把那些福船都调到北边,收的人应该更多了,我琢磨着是不是把他们往南洋那边送一送。”
“还是稳妥一些,你那郑家大哥和三哥可不是一般的人,他们对咱们家在这海外占地的事情虽不当回事,可是还是不要把这些大明的人送过去为好。那边还是按照你最开始定下的用那些昆仑奴,毕竟时间长了,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北岛那边多这些人也是不多,便是运过再多的人,那岛子若是按你的那样,也是能装下去的。现下北岛那边更多的都是阿禄帮你看着,以后人会更多,这人心的问题可就是大问题了。阿禄不可能一辈子帮你看着,所以啊,从这些收来的人中培养跟咱们真正亲厚的人才是最主要的。再你不是还让阿辉往那什么美洲运过去好多人吗,现下这人,还真是不够看的。你知道开封一城能有多少人吗,一百万,男女老幼加起来一百多万,你移过去的那人还真不算多。”
“哦,竟然有这样多,那看来还是我有些心急了。”陈政听完老陈的话后自言自语的道。他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个时代的城市里竟然能有这样多的人,其实这也是因为他前世历史学的不好,对于这个时代城市的理解也就停留在前世县城的级别上。
不过陈政自己也没有想到接下来的收人过程是那样的顺利。原来在河南地界老毕还要找人下船去宣传,包括忽悠。现在竟然连宣传都不用了,每天黄河两岸有无数的人等着上陈家过来的大船。后来陈政问了一下原因,才知道那叫李自成的农民起义领袖又过来打开封了。整个河南地界的,凡是离着黄河近的,不想受这兵灾之苦的,便都扶老携幼的跑到陈家这船上。至于到哪里,现下已经没有人去想了,只要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行。就连许多中上等的殷实人家,都变卖家资,跟着难民跑到陈家这收人的船上来。
这期间老毕也是遇到过官军,一些官军还打了劫掠的主意,可是未曾想到刚靠近想要动刀子便被船上的水手用左轮手枪全部放倒了。这样干掉好几股后,有的竟还大胆的结成一群来抢陈家这大船,却被船上的炮隔着老远便给轰走了。吓得那些官军以为这是和那李闯王一伙的,便再也不敢靠近了。而那李闯王的队伍,因为忙着围攻开封,便也没有心思管这河上的大船。当然老毕也没有让船队靠近那开封,毕竟能少一事不多一事。
这些还都是后来陈峰回来和陈政讲的,此时的陈政却正在上海县工厂区的学堂中,确切的是在那吴先生的实验室里。来到这里自然是那吴先生打发人把他叫来的,目的则是看这老吴新研究出的药。
“阿政,你给我介绍的那叫金鸡纳的南洋植物,我提炼出了那所谓的金鸡纳霜,还真是对那些得了打摆子病的人有用。不过后来我又找到了和这金鸡纳霜有一样药效的药物,你猜猜是什么。”
“哎呀,这我哪能才出来啊。吴先生,您就直了。”
“嘿嘿,你还真是不容易猜到。这东西咱们大明倒是遍地都是,便是艾蒿,这东西的汁液竟然也对那打摆子的病人有用。我这还是偶然直接才发现这事情的。今年夏天,我用这艾蒿熏蚊子,却没想到那病人闻了这艾蒿的味道后竟好了一,我就赶紧的实验了起来,还真是管用。哈哈,怎么样,阿政,我这老骨头还管用。”这吴先生此时到是像个四五岁的孩子捡到了所谓的宝贝一般,开始在陈政眼前炫耀起来。
“看来是老天要让先生发现这方子了,以后那些去那南洋丛林里的人还真是要感谢吴先生了,这艾蒿可是比我那什么金鸡纳树来的便宜方便。”陈政感慨的道,同时心里边也是震撼无比,他没有想到这个时代的人竟然具有如此的钻研精神。看来汉人还真是聪明啊,假设这个时候给所有的汉人创造出好的环境,那么华夏的文明应该不会真的沉入低谷,不至于被后来的白人嘲笑。
“哦,吴先生,有个事情倒是要麻烦先生了。”
“哦,什么事情,快看。”
“便是家父的身子。这一年来,家父的身子总是不怎么好,这次回来我倒是发现有些加重。不知道先生能不能帮着看看。”
“唔,你的事情我知道,前些日子我便看了。我和你实话,你爹这病啊,三分治,七分养,这样也许能治好。都是年轻的时候中的病,当时不当回事,现下岁数大了,便一的显现了出来。你家现下这生意做得可是够大,若是你爹爹不操心,那还便罢了。可是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所以我啊,三分治,七分养。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事情急不得。哦,我还忘了告诉你,你爹服药的时候,不能生气。那药房的郎中开的方子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那药因为性烈,服用的人气血会暂时的旺盛许多,这时若是生气,便会伤了肺腑和静脉,到时候可就是神仙来了也没有用了。你回去和你爹这事,让他注意一下。我上次和他过,不过我看他那样子好像并不怎么在意似的。”
“哦,那多谢吴先生了。”
“咳,谢什么谢,这都是举手之劳。你那师父就是个散漫性子,也不肯留下来陪我,让我自己在这里呆着,甚是无趣。若不是你给我那些新鲜玩意,我可能也要走。你师父临走的时候交代过我,让我有什么事帮帮你,所以你也不用谢。哦,这艾蒿制成药的方子我都写好了,你拿去配药。我还要继续观察那细胞呢,就不陪你了。”罢,这吴先生也是干脆,递给陈政一张纸后便自己又去了实验室。
崇祯十四年很快就过去了,大年初一的早上,陈政起床的时候才想起来,现在已经是西元一六四二年了,多再有两年,这大明朝就要被农民军和满清鞑子给毁灭了。看来,是应该把工厂里的那些车间提前往北岛转移了。若是都等到最后,那可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