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裘烈升职,云柔确实也很高兴,想着这段时间也不算一点收获都没有。
对裘烈,她还是要维持着,不能断了这份关系。
“裘大哥真是厉害,这么快就升了百户,等我身体好了,亲自做一桌菜给裘大哥庆祝。”
裘烈笑道:“不用你忙活,你身子不好得多歇着,我会多存些银子,把我那个院子好好收拾收拾。”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云柔,我们都不小了,现在我升职我爹娘也慢慢松口,成亲的事若是你愿意,我便让人来提亲,如何?”
这么快?
云柔温柔又娇羞的笑道:“我自然是愿意的,就是怕伯父伯母还介意之前的事,如果惹得老人家不高兴,那就是我的罪过了,咳咳咳……”
她话都没说完就开始剧烈的咳嗽,惹得裘烈心疼不已,喊着让林珺莹赶紧进来。
林珺莹慢吞吞的过来,看着云柔咳的脸都红了,心想你活该。
她分明就是装的,故意以此来逃避提亲的事。
偏偏裘烈是个傻子,看不出来。
哎,你可真是个猪啊,平时看着很精明,怎么遇见女人的事儿就把脑子都丢了呢?
林珺莹本来还担心云柔嫁给裘烈会吹枕头风,现在看来完全不用担心,因为人家压根没看上裘烈。
哎,孽缘啊。
她让裘烈出去,又给云柔继续治疗,忙活了很久,总算是把情况稳定好,又给开了药。
“继续吃,吃一个月,千万别停药,年后过了上元节,你的身体应该就能恢复了。”
云柔不高兴的说:“竟然要这么久?”
过年正是交际的时候,她却要一直在屋里待着,岂不是错过了很多事?
林珺莹说就是要这么久。
“你要是还想好好活着,不要后半辈子整天吃药,那就好好养着,别乱跑。”
“还有,也不要整天在床上躺着,中午头天气好的时候就在院子里走走看看,晒晒太阳,免得人都发霉了。”
又叮嘱了一些事物,林珺莹才起身离开。
云柔谢过她,又笑道:“林姑娘真是本事,只可惜成了流民,不然林姑娘的身世和本事,也能寻个好人家吧?”
这是啥意思?
故意嘲讽她是流民?
林珺莹扭头,冷冷看过来,就见她似笑非笑的样子。
原来是在护食。
云柔是看她帮裘烈说话,所以以为她对裘烈有意思,这才出言警告,让林珺莹认清自己的身份。
一个流民,就别想嫁给百户了。
林珺莹只觉得嘲讽。
云柔明明根本不喜欢裘烈,也看不上他,不想嫁给他。
但却还是跟护食一样把裘烈拢在自己身边,一直吊着他,时不时给点希望却又不把事情说死,偏偏还不许任何人打裘烈的主意。
你算计可以,但你挡了别人的路,耽误人家,这就不对了。
林珺莹压制住火气,笑的天真:“云柔姑娘说错了,就算我不是流民,我也没打算嫁人,因为克夫克婆家,一辈子都不会嫁人。”
云柔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克夫,却还说的那么坦然。
这是不是说,她跟谁都没可能?
林珺莹又笑道:“我爹娘说,克夫这种事一定得说清楚,不能害了人家男方,人啊,做人就是得有良心。”
“云柔姑娘这么善良单纯识大体的人,一定能明白我爹娘的意思,对吧,姑娘?”
云柔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别扭,只能干巴巴的笑了笑。
林珺莹也没再多说,直接拎着药箱走了。
哼,缺德的人,看你以后能走的多高。
裘烈又跟云柔说了几句话,这就赶紧走了。
林珺莹多次想提醒提醒裘烈,但他现在是个恋爱中的傻子,别人说什么都不管用,她还是别说了。
回到村子里,她也跟大家一起忙碌。
现在村子里一个闲人都没有。
有人在作坊里忙,有人在外面砍树挖石头挖沟,都没闲着。
就是林万通断了腿,在屋里闲着。
他又把刘立仁叫来,让他去办那件事。
但是刘立仁拒绝了。
“万通兄弟,算了吧,这件事办出来咱们会被打死的,还有十五年大家就自由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刘立仁比林万通有远见,觉得自家儿子以后还要靠着村里人帮衬,他不能在这时候断了大家的后路。
只要好好干十五年,十五年后他家儿子就可以去科考,到时候他们就能脱离村子。
到了那时候再做点什么,也就方便了。
他坚信自己的儿子绝对能考中,以后做官,带着他们去外地上任。
林万通觉得他就是太胆小。
“那可是十五年,你把银子攥在自己手里不好吗?”
刘立仁还是摇头,觉得不行。
他虽然还是很厌烦林万超全家,也不服气他们全家这么得意。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们跟着林万超沾光了。
他们一两家在这个村子里没办法生存,就是得靠着大家。
现在什么活都是大家一起干,他只要稍微偷点懒跟着沾光就行了。
干嘛要和大家闹翻了,到时候所有人都防备着他们,他们还能干成什么?
林万通骂了他几句,骂的很难听,他上去就给了林万通两个大耳刮子。
“闭嘴,再敢耽误老子的事儿,老子打死你信不信?”
“呸,什么东西,腿都瘸了还不消停,当心老子告诉他们你都干了什么。”
林万通也没想到会挨打,愣了一下,想骂人,但是刘立仁巴掌又扬起来,他顿时不敢了。
“呸,欺软怕硬的。”
刘立仁鄙视不已,直接转身走了。
他想着林万通是怕了,但没注意到林万通狠毒的眼神。
一个两个的都来欺负他。
好啊,好吧,不让他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都给他等着,他一定会报仇的,你们这些人都给他去死。
等你们都死了,他的孩子十五年考上科举,到这些人坟头上踩死他们,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林万通恶狠狠的算计着,听着外面呼呼的寒风,想到一个恶毒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