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薄云深和顾瑾言说的话,秦茵茵还云里雾里,并不怎么感兴趣,但后来薄云深提到了秦烟,秦茵茵才歪着头又听了几句。
他话一说完,小姑娘就不高兴的开口:“爸爸,我妈妈不是坏人。”
秦茵茵的脸上全是认真,薄云深却冷笑了一声。
一个三岁小孩儿,懂个屁的好坏。
秦烟不是坏人,三年前怎么会拿她能给他捐骨髓这件事情要挟他母亲,并且赶走蔓蔓,成功当上薄太太?
人前,秦烟惯会装模作样,况且,秦茵茵是她的女儿,秦烟总不可能在她的面前,说她曾经做过什么好事吧?
薄云深懒得跟秦茵茵呛声,没查出来TINA是谁,听老顾的口气也未必就是秦烟,薄云深的情绪有些压抑,索性和顾瑾言对视一眼,结束了这个话题!
从大早上起来,他就没有碰上一件顺心的事情,当下看着顾瑾言也觉得碍眼了起来!
“还有事儿没,没事就回你自己公司去!”
顾瑾言:“……”
他就没见过比老薄卸磨杀驴更快的人!简直就毫无人性。
顾瑾言坐着没动,反而舔了舔唇瓣,唇缝勾了勾,一双迷人的桃花眼里,第一次闪过一抹犹疑。
“老薄,秦烟呢?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刚才还在手机上看见秦烟受伤的消息,她要不要紧?”
薄云深眸色一深,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虚幻莫测:“老顾,你现在真是管得越来越宽了啊!”
他拧着眉心,目光冷凉。
薄云深对顾瑾言了解透彻,自然知道顾瑾言问起秦烟,未必是对秦烟有不该有的想法,但他心里难免膈应。
顾瑾言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俊脸,笑着说:“能不能帮忙打个电话给嫂子?我有些事要问她!”
薄云深刚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听见“嫂子”两个字,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操!老顾你脑子被驴踢了吗?叫谁嫂子不好?偏偏要这么恶心我?”
“不管!要打电话你自己去打!”
室内的冷气开着,薄云深的脸上一片黑沉。
顾瑾言有些不满,说:“本来你们就是夫妻,我不叫秦烟嫂子,难道要叫唐甜吗?老薄,你怎么反应那么大?该不会……”
薄云深一气,抬脚朝顾瑾言踹了过去,男人没有坐着不动,动作灵活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薄云深没好气儿的看了一眼顾瑾言,说:“你找她能有什么事情?还问问题?秦烟那女人,嘴里没一句实话,你能问出个鬼啊!”
“爸爸!妈妈从来都不说谎的!”
秦茵茵插了一句话,女孩儿抬着素净的小脸儿认真的看着薄云深。
男人呵呵冷笑。
不说谎?
那么他从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上过秦烟,秦烟却非要把秦茵茵摁到他头上算怎么一回事儿?
他唇角的笑容带着几分讥讽的笑意,将有些冷淡的目光挪到了顾瑾言的身上。
薄云深没理秦茵茵,秦茵茵瘪了瘪嘴,自己坐在沙发上,从小背包里抽出来童话书看了起来。
顾瑾言嘴角抽了抽,将话题接上:“我这两天给陆想想打电话,没联系上她人?电话就没接过,所以过来问问她知道不知道陆想想到底是什么情况?”
薄云深上下打量了一番顾瑾言。
男人突然笑了一声,反问:“老顾,你该不会看上陆想想了吧?”
顾瑾言脸色一僵,随即后退一步,反驳道:“开什么玩笑,哥们儿之间相互关照而已。”
“老薄,你到底肯不肯帮我这个忙?不就是问秦烟一个问题,你要不要那么小气,我又不是没跟秦烟说过话!”
提到秦烟,薄云深就不免来气儿。
要不是顾瑾言有事找他,他也不会调转车头回来,自然也看不见秦烟和陆翊在停车场里拉拉扯扯的画面!
就连离开上楼,两个人都跟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难舍难分!
还好意思跟他解释他们俩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薄云深可不认为自己眼瞎!
他冷哼了一声,忽然想起公关部就在市场部的隔壁,现在搞出来这么一出新闻,秦烟就更有理由正大光明的跟路陆翊搅和在一起了!
万一秦烟真的去了公关部,在公司内部借着公务跟陆翊拉拉扯扯,不成体统,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他薄云深的脸往哪里搁?
想到这里,薄云深的脸有些发青,手上的力道也增大,将手里装订得当的文件,捏出来一层明显的褶皱!
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薄云深大步走到办公桌后,拿起放在桌面上的座机电话,将电话拨到了市场部总监办公室里。
电话响了两声,就有人接了起来,隔着无限电波,女人的声音柔软而细腻:“喂,你好,薄氏市场部。”
薄云深对秦烟没什么好感,但是对秦烟的声音却敏感得厉害,对面一开口,他就听出来不是秦烟接的电话。
男人的脸色又黑了两分,冷着声音问:“秦烟呢?叫她接电话!”
市场部接电话的是小沈,薄云深一开口,小沈就听出来他的声音了,当下身体僵了僵,低声说:“总裁,秦总监人去了公关部,跟陆总监商量虐妻新闻澄清细节了……”
薄云深“啪”得一下摔了电话!
呵呵,果然被他给料到了!
本来他还以为,秦烟会要点脸!
现在薄云深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傻子,明明已经猜到了秦烟会做什么了,竟然还想着去核实!
公司内有什么丑闻发生,自然会有公关部去澄清,秦烟一个市场部的总监,非要去凑什么热闹!
真把他薄云深当成喜欢带绿帽的王八蛋了?
男人的胸口起伏不定,脸色更是奇差无比。
顾瑾言和秦茵茵不妨薄云深会突然扔电话,都被他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顾瑾言瞥了一眼薄云深,低声问:“怎么样?秦烟怎么说?”
说个屁!
他都没跟秦烟说上话!怎么问她陆想想的事情。
薄云深阴着脸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他舔了一下削薄的唇瓣,口吻低凉:“走,去找秦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