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段感情里,姿态太低,不管是薄家祠堂,还是百乐门,云深都不配得到你的原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轻易原谅,换来的不是改头换面,而是得寸进尺!”
秦烟脸上笑意不减,她侧过头,看了陆翊一眼:“陆翊,云深好歹还是你的表弟,你怎么对他的成见这么的深啊?”
“不是成见,我是在说事实。”
“我和你十年友情,但是薄云深这些年很防备我,毕竟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我也是可以继承薄氏的人之一。云深从小阴谋论,我给他的东西,他从来都不吃,怕我下毒,害死他,然后去谋夺他的家产。”
秦烟眼尾里染上一层别样的颜色,加重了她眼睛里的某种情绪,至少从陆翊的角度来看,秦烟看上去真的像是信了一样。
他唇角上挑了一下,笑容瞬间消失在脸上,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烟儿,我一直觉得,感情是对等的。”
秦烟不置可否,低声说:“我知道,我没有打算复婚。”
她神情很淡然,第一次在陆翊面前,坦然面对他的感情:“可是陆翊,我很爱他。就算是我不打算复婚,也不打算和他再在一起,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再去接受别人。”
“任何人。”
秦烟明明没有加重语气,但是她的话,仿佛有千斤重一样,压在了陆翊的心头上。
他低垂着眼睫,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骤起,俨然隐忍着某种情绪。
秦烟似乎没有察觉到陆翊的改变,她说:“我一个人可以养活我自己,如果我真的和别人结婚,不仅是对未来丈夫的不负责,也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
“陆翊,这话五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五年过去了,我现在立场不变,不是说我有多么的坚贞不屈,而是我的心已经给了薄云深,我要不回来,就算是要回来了,也千疮百孔,根本不会再爱任何人。”
这种明明白白的拒绝,陆翊又不是一个傻子,不至于听不出来,他心口翻涌,又酸又涩,半晌才压下心头的情绪,对着秦烟说:“你知道的,我从来就不舍得你为难。”
秦烟心里涩了涩:“陆翊,真的很谢谢你。”
两人之间陷入了某种沉默里,星月湾到了,陆翊把人从车上送到门口,看着卧室的灯亮了,才离开。
……
暮光。
秦明川刚刚回国,约了几个跟他一样在外有纨绔之名的公子哥去酒吧玩。
秦明川在暮色里还存着一瓶酒,是78年的罗曼尼康帝。
他人虽然成年了,但是却还是小孩子心性,罗曼尼康帝好找,但是指定年份的却不多,78年的优质版,在国内更是鲜有人知。
一群公子哥高高兴兴的到了暮色,秦明川叫了酒保,报了自己的名字,让人把酒提出来。
跟着一起来的,有一个叫景成的,他长了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尤为稚嫩,凑了过来,低声问:“秦少,说说呗,你这瓶酒,到底是哪里来的?”
秦时成笑着说:“我妈给我的,我妈可厉害了,她什么东西都能弄来。”
景成一干人等,都只是笑笑没说话。
秦明川和人玩,基本不在乎身份,在场的有几个私生子,也有正经出身的小公子。
秦明川是私生子转了明面,这两种身份的人,都对秦明川颇有微词,私生子觉得,秦明川是故意叫他们过来炫耀自己的身份地位,正经出身的小公子,很注意出身,很是看不起江云晚,小三上位,算是圈子里的大忌。
桐城富贵圈子的人更新换代的很快,很多人都是非常忌讳小三的,毕竟发妻陪着男人发家致富,男人转头去抛弃妻子,换了年轻貌美的,不仅名声不好看,就连面子上也过不去。
秦明川就是一个尴尬的存在,现在他说这瓶酒是江云晚弄过来的,在场大多数人都是不信的。
秦氏现在算是一个空壳公司,江云晚在小三上位之前,又毫无背景,谁信她能弄来这瓶酒?
景成笑了笑,没有挑明。
几个人待在包厢里面等着,等了大半个小时,都没有人来,景成笑的讥讽:“秦少,如果没有酒,兄弟们也不会笑话你,反正暮色就是一个酒吧,多的是酒,我们再点就好了,不至于让兄弟在这里傻等着吧?”
秦明川又不是个真傻子,景成话里话外明嘲暗讽,他也不至于听不出来,他为人本来就非常冲动,直接拍着桌面站了起来,转身出门。
包厢门口站着人,秦明川脸色不好:“你们酒吧怎么回事,让取个酒而已,怎么这么难?是不是不想做了?”
那人吓了一跳,秦明川的酒出了点小意外,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跟秦明川说,在外面酝酿了很久了,心理建设还没有做好,秦明川自己拉开了房间门。”
“秦少,你听我解释……”
“酒呢?”
秦明川看着人,就觉得来气儿,愤恨的问出口。
那人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狠下心开口:“酒被半路劫走了。”
“你说什么?”
“我们去给您取酒,带着酒过来的时候,碰见了顾三,他认出来是瓶好酒,直接拎着酒回了包厢,我……”
秦明川气的眼皮儿直跳,他喘了几口气,说:“那是我的酒!”
“秦少,一瓶酒而已,顾少在裙子里名声不太好,您要不就让给他吧,反正顾三少说了,会给钱的。”
秦明川拽着那人,恨声说:“你带我过去,我倒要看看,这个顾三长了几个头,让你们怕到这个地步!”
秦明川这瓶酒放了很长一段时间,他自己不舍得喝,出国之前,担心秦时成趁他不在把酒喝掉,才咬牙狠心的把酒送到了暮色交给别人保管。
秦明川怒气冲冲,直接杀到了“顾三”所在的包厢里。
里面的音乐声很重,但是人说话的声音丝毫没有被压抑住。
顾三人长得很俊美,他站着,手里还抱着一个身上穿着不多布料的女人,看样子应该是暮色的公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