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没打算举牌子。
“一百万!有没有更高的?”
薄云深举了牌子,口吻稀松平常:“二百万。”
沈无赫紧跟:“三百万。”
起拍是五十万,两个人加价一百万一百万的往上加,秦烟不得不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人傻钱多。
薄云深还想举牌子,被秦烟摁住了手。
“不喜欢?”
秦烟脑仁炸了一下,薄云深要拍这个,是因为刚开始,她拍了一下?
“宝石颜色不太喜欢,你拍下来,给伯母戴?”
秦烟和薄云深说话,并没有抑制分贝,林蔓自然听得见,她头发炸了一下,握着沈无赫大掌的手,猛地收紧了力道。
其实林蔓听的出来,秦烟口吻里并没有要讽刺她的意思。
明明是她先挑衅的,结果却被秦烟无意之前讽刺了一下老。
沈无赫反握住林蔓的手指,低声说:“我觉得这项链不错。”
项链最后落入到沈无赫的手里。
薄云深没再想要。
再往后,有一块砚台,主持介绍说,出自宋代,一直流传,算是一件保存的比较好的文物。
起拍价是一千两百万。
砚台保存完整,倒是挺适合薄远山的。
秦烟举了牌子:“一千三百万。”
沈无赫跟上:“一千四百万。”
举完牌子,沈无赫看着秦烟笑着说:“秦总,我是个粗人,没见过古董,不如秦总割爱让给我?”
秦烟眼神不变,沈无赫没见过世面?
当她是个傻子呢?
圈子里流传着沈无赫的传闻,京都出来的贵公子,齐白石,唐三彩,可是从小出入沈无赫的生命里。
让他去鉴宝台开一个鉴宝会议,都极有可能,不过是她下了他的心尖宠面子,沈无赫不愿意让她低价拿下砚台罢了。
秦烟面不改色,将价格抬到了一千五百万。
沈无赫也没有任何放手的意思,两人你追我赶,砚台的价格,被秦烟提到了三千万。
沈无赫眼含笑意:“四千万。”
秦烟没再举牌,再往上,砚台的价格就会高出来两三倍,实在是不合适。
秦烟没举牌子,低笑一声说:“沈总家财显赫,砚台就该归沈总所有。”
沈无赫笑了一下,坐在陆想想旁边的封宸,忽然举了牌子,一锤定音,“五千万。”
秦烟和沈无赫竞争了这么久,最后砚台到了封宸的手里。
一场慈善拍卖会你争我夺,秦烟虽然打算花光两个亿,也打算要拍个两三件,可是架不住沈无赫和林蔓沆瀣一气。
她只拍到一个十几万的烟斗。
最后一件拍品上来了,是薄云深拿出来的,齐白石的一幅画。
世面上流传的齐白石的画作,大多数是齐白石的虾,薄云深拿出来的这一副墨水画鱼。
几乎无人不知,齐白石一条线画水,还给水以一种波动感,并且齐白石还让毕加索说出,不敢到国内来这种画。
足见这副画的收藏价值。
秦烟心念一动。
齐白石的画,如果有人得到,基本上就会收在家里珍藏,如果这场排麦会不是以秦茵茵的名义组建的,估计薄云深不舍得拿出来。
“起拍价两千五百万。”
齐白石的画作价值连城,秦烟深吸了一口气,主持话音一落,很多人举牌子,秦烟还来不及参与,画已经被拍出来了七千万的天价。
秦烟侧头去看薄云深,想看看这男人到底心不心疼。
结果只看见薄云深端坐在位置上,一脸闲适清淡,棱角都带着几分慵懒闲散的气质。
沈无赫难得没有竞价,整个宴会厅都带着几分暗潮汹涌的气氛。
薄云深硬要给茵茵扬名,秦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整个节骨眼上,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了刚才在小阳台上,和薄云深的对话。
秦烟默了默。
越往上,画的价值越高,渐渐的就有人停了下来,顾瑾言丢出一个亿的天价之后,现场一片安静。
齐白石的画是值这个钱,可是很多人来这里,并不是来砸钱的,而是来认识秦茵茵的。
事先没人知道,拍卖会上会出现齐白石的画。
就在秦烟以为,画会落到顾瑾言手里时,一直没什么动静的沈无赫举了牌子:“一亿两千万。”
“一亿三千万!”
……
“两个亿。”
秦烟要是现在还弄不清楚沈无赫的来意,那就是真是蠢,不管是前面的珠宝,还是后面的砚台,沈无赫的心思都不在上面,她真正想要的是齐白石的画。
拍卖会上的藏品,事先都是保密的,秦烟很好奇,沈无赫是怎么知道的。
薄云深看出来秦烟的疑惑,低声解释。
“早些年,和沈无赫单纯是合作关系的时候,他曾经来过薄家,见到过。”
“这次拍卖会,沈无赫闻风而来,估计猜出来,我要给茵茵造势,会拿出来。”
秦烟有点气,低声说:“齐白石的画价值连城,就为了给茵茵造势,你怎么那么任性?”
“东西都是死的,茵茵是我唯一的女儿,她值得一切。”
鸡同鸭讲。
秦烟没有再和薄云深聊什么话题,薄云深却说:“不用着急,我手里也不是只有这么一副。”
秦烟惊讶的看向薄云深,后者轻轻一笑,说:“还有两三副。”
土豪的世界,原谅秦烟不懂。
“而且,我已经和老顾打过招呼了,让他代为出面,把这幅画拍下来。”
秦烟心里松了一口气,薄云深确实不差那几个亿。反正钱是要捐给慈善机构的,他的钱,他安排好的,秦烟也没要凑热闹。
但是薄云深临时反悔了,沈无赫显然没有两个亿就收手的打算,他价格还在不断增加,显然是不管多少钱,沈无赫都要将这幅画收到手里。
薄云深给顾瑾言发了一条短信,最后这幅画,以3.78亿的价格成交,落入到沈无赫的手里。
秦烟抿了一下嘴角,有点弄不懂薄云深的意思。
从丽思卡尔顿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秦烟身上披着外套,薄云深抱着秦茵茵匆匆从宴会厅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