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欺负妈妈,我就告诉爷爷!”
他瞳孔一缩。
告诉老爷子?
真是他的好女儿,一面惦记着他的家产,一面还恨不得搞死他!
真不愧是秦烟生出来的啊!
薄云深冷笑一声,反唇相讥:“我怕你!?”
他俯身捡起手机,找薄远山的手机上拨了出去:“来啊,跟你爷爷说,说我差点掐死你妈妈!”
“让他拿着鞭子过来,打死我好了,我现在有的一切,就全都是你的!”
薄云深话一落音,电话就接通了,秦茵茵咬着下嘴唇,一双眼睛雾蒙蒙的,泪珠随时有可能滚落了下来。
薄远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云深?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么?”
“茵茵呢?”
听到薄远山叫她的名字,秦茵茵的眼泪崩盘,“呜”的一声,痛哭出声。
她才三岁,从第一次薄云深在她面前掐秦烟的脖子,她就难过,并且念念不忘。
薄云深在她心里的印象,都是秦烟给他开了滤镜美颜的。
所以打击来临的时候,是成倍的!
她从来这么讨厌过爸爸这两个字,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薄云深和秦烟都措手不及。
“茵茵?”
“薄云深,你个兔崽子!你是不是又欺负茵茵了吗?”
“爷爷的乖囡囡,别哭,跟爷爷说,是不是爸爸惹你生气了?”
秦茵茵呜咽两声,捧着屏幕碎的不像样子的手机,说:“是……是茵茵自己摔了,跟爸爸……没有关系。”
她哭的惨烈,就连薄远山也跟着揪心,心里根本就不信她的话。
挂了电话,秦茵茵将手机还给薄云深,泪眼朦胧的:“我什么都不跟爷爷说,你能不能,不要再打妈了?!”
薄云深停顿了片刻。
以退为进啊,这小破孩儿,还尽得秦烟真传啊!
薄云深心里被秦茵茵哭的有些闷,他站起身,瞥了一眼秦烟,给了一个不算承诺的承诺:“我从来不打女人!”
随即:“秦总监,我人怎么样,想来你心里有点数,我希望你做事还是注意点分寸好,省的一天你女儿,要哭个七八次!”
“我可不想我的病房,被她的眼泪给淹了!”
秦烟清了清难受的嗓子,神色浅淡。
秦烟没有说话,薄云深拿着钱包转身出了病房。
临走到门口的时候,秦烟叫住他:“云深,你身上伤口多,如果喝酒感染了,我就不管你了。”
“我知道你喜欢蔓蔓,到时候我会打电话叫你的蔓蔓过来照顾你!”
薄云深:“……”
真大方,这个时候,她秦烟就不怕记者了,还他的蔓蔓?!
她是不是还觉得,他薄云深欠她秦烟一个“世界最贤惠老婆奖”啊!
他冷笑一声,直接出了病房。
一出医院,外面的热浪扑了过来,绵延着充斥在薄云深的周围。
他身上的伤,更痛更难受了一点。
薄云深眼睫微微压着,带着几分冷凝。
他没有开车,徒步走到医院对面的餐厅里,点了几个菜。
薄云深揉了揉被秦茵茵砸到的脑袋,一转身,就跟一个记者对上了视线。
“薄……薄总……”
记者没想到,薄云深会转身,叫人的时候,结巴了一下。
薄云深没理人。
他的手没有包扎,伤看上去非常严重,皮被烫的烂着,左手手心里还有一个水泡没有挑破。
这一副扮相,看上去实在是有些可怜。
记者顿了顿,低声问:“薄总抱歉,刚才您点餐的时候,我听到你说是要打包回去的!”
“是打包给妻子女儿吃吗?”
薄云深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心里积存的火气儿,瞬间有了一个发泄口:“不是给她们吃的,难道还是给你吃的?”
被怼了,记者也不生气,还笑眯眯的:“薄总,你收了那么重的伤,还亲自出来打包饭菜?薄太太平日里都是这么虐待你的?”
“这是您之前在外彩旗飘飘的原因吗?”
薄云深侧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记者。
这一眼,令记者身体一凉。
薄云深抬起大拇指,抿了一下唇角,眼神微眯,目光定定的锁着记者。
“我不愿意来,谁能叫动我?秦烟那小身板,还想虐待我?你瞎?!”
记者:“……”
记者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薄云深冷哼一声。
虐待他?这个记者不知道,出来之前,他刚虐待完秦烟!
那个女人,倒是想作威作福,但这辈子,她都没机会,爬到他的头上。
饭菜打包好了,薄云深拎着出了餐厅。
他有些不自在的看了一眼手里打包的饭菜,给秦烟打包?
刚才那个记者该不会是秦烟请来的吧!
他可不是打包给秦烟,他只是看秦烟那个架势,也知道,秦烟不会再出门给他买东西吃!
他是病号,不吃东西怎么能行?
薄云深嗤了一声,回了医院。
他到病房的时候,秦烟正坐在单人沙发上,捏着一份文件发呆。
就连薄云深进来,她都没有发现。
薄云深侧过头,看过去,她背对着他坐着,洁白的面颊,温淡的表情,一缕乌黑的发丝在耳边坠落。脖颈间的乌青掐痕,反而格外的清楚。
秦烟的样子,有些异样,薄云深歪着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文件。
薄云深眸光一顿,一份非常普通的文件,和秦氏的合作方案。
薄云深停顿了一下,秦氏?
薄云深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薄氏在桐城是占据一大半经济比例的公司,多的是人,上赶着想要和薄氏合作的!
市场部确实负责了一些,就比如是秦氏这种话,不够惊艳的,带不来大利益的,很多时候,薄氏的总裁,根本就不会关注。
薄云深狐疑的看了一眼秦烟,还真是巧,秦烟姓秦,这个秦氏该不会是和秦烟有什么关系吧?
他没往深处想,伸手在秦烟的椅背上拍了一下,秦烟骤然回神,一回头,撞进了薄云深深邃的眼眸里。
他眉梢带着冷淡,却没有平日里惯有的冷戾,“吃饭!”
秦烟舔了一下唇角,以为薄云深是饿了,低声问:“云深,你想吃什么,我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