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呼吸一紧,两人靠的近,女人的红唇就在薄云深呼吸之间,微微一低头,就能吻上去。
这么一靠过来,薄云深才发现,秦烟这张脸,吹弹可破,光洁的脸蛋上,覆盖着一层细细的白绒,似乎挠在了他的心上。
薄云深觉得,他跟疯了一样,竟然想吻秦烟……
“薄总?”
秦烟忽然开口,薄云深骤然回神,瞳孔收缩泛着凛冽的寒光。
秦烟舔了一下唇角,低声说:“我这瓶水吊完,我们一起去封氏接茵茵,好么?”
薄云深死死的盯着秦烟的唇瓣,她恢复了点气色,舌尖探出来的时候,无端的诱惑勾人,薄云深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发干……
“接到茵茵,我们去买些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今天就搬海湾香榭。”
薄云深眼底的情迷意乱,瞬间消散一空。
他微微后撤了一点身体,冷笑一声:“我话还没有说完!”
秦烟看过去,薄云深再度凑近,他靠在秦烟的耳边说:“为了薄氏,我愿意让步与你虚与委蛇……”
“但秦烟,海湾香榭不可以!”
秦烟顿了一下,她疑惑的看着薄云深,男人声线冰冷:“难道秦总监不记得了?海湾香榭是我准备,用来迎娶蔓蔓的婚房!”
秦烟的睫毛翕动,脸色白了白。
对,薄云深这么一说,她忽然想起三年前的一段小插曲!
举办婚礼的那天,从酒店出来,薄远山本来是把她送到了海湾香榭。
可海湾香榭没人,海湾香榭换成了指纹锁,薄云深抵触的厉害,薄远山没办法,才让人把她迎到了薄家老宅!
薄远山曾给薄云深打了电话,她站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
薄云深说,海湾香榭,是他和蔓蔓的婚房,除却林蔓,谁都不能住!
当时她抱着肚子,整个人如置冰窖,心如死灰!
旧事重提,秦烟依旧有一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对别人悉心照顾,一腔情衷……
秦烟心底闷闷的,但她嘴角忽然笑了:“云深,我只要海湾香榭,我劝你一句,别再想着蔓蔓了,我不让薄太太的位置,她永远都没有机会!”
薄云深瞳孔一缩:“秦烟,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同意,我带你和茵茵去老宅里住!”
“效果也是一样!”
秦烟不让步:“我只要海湾香榭,如果你觉得,你和蔓蔓还有机会,就另外帮她准备婚房吧!”
“况且,被唐甜锁在夜色的那天晚上,我已经在海湾香榭住过了!”
“云深,你不是有洁癖吗?我住过的地方,你再给林小姐,也不觉得寒掺!”
薄云深身上骤然一寒,他侧过头,幽沉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秦烟,半晌,他忽然冷笑出声:“好!”
“好!”
“你秦烟真好!”
他骤然起身,正要离开,秦烟忽然伸出手攥住了薄云深的手腕。
“云深,你不能走!”
秦烟低声说:“医院外面肯定有记者,你现在走,我们之前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为了薄氏,为了爸,你必须要忍!”
薄云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脸色铁青,阴沉无比:“我出门抽根烟,也不行?”
秦烟舔了舔唇角,松了手。
出了病房,外面闷热的空气,瞬间将薄云深笼罩其中,薄云深点了一根烟,重重舒了一口气。
秦烟这个女人,机关算尽,简直就是现代女诸葛!
只不过她的心思不干净,他真担心,万一哪一天,他一时不查,被秦烟暗算了去!
薄云深点上一根烟,一个电话拨了进来。
薄云深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许霖。
薄云深忽然想起了,亲子鉴定机构的老板,已经被送到了警察局,薄云深让线布林去听了后续……
他心念一动,滑了接通。
“什么事?”
“薄总,警局已经受理这个案子,我之前和这个老板签订了保密协议……”
“经过法务部的运作,这人估计会被严惩!”
薄云深听了半晌,没听到一句自己想听的话,他额上的青筋跳了跳,隐隐有种想要把许霖换掉的冲动!
除了办事能力强点,没一点眼力见!
“我问你,他有没有交代为什么要泄露亲子鉴定的事情?”
许霖应了一声:“说了,他说他认识我,知道你要做亲子鉴定,想弄点钱花……”
“他本来想讹诈你的钱,但是我和他签了保密协议,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的,故意把事情卖给了记者!”
薄云深吐出一抹烟雾,脸色微顿。
“这么说,之前我拿到的亲子鉴定是真的?”
电话一阵沉默,薄云深一顿。
随即,许霖才说:“他交代,在网上爆出来的那份亲子鉴定才是真的!”
也就是说,秦茵茵不是他的女儿?
薄云深舔了一下唇角,许霖一时心直口快:“薄总,你放心,警察局已经打点好了,保证不会流出任何流言蜚语!”
薄云深默了默,许霖这才回神。
薄云深想听的,肯定不是这一句啊!
“薄总,我觉得,那个老板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的货色,他的话并不可信!”
“我们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去正规的机构再做一次?”
许霖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薄云深却嗤笑一声:“如果孩子真的不是我的呢?!”
“薄氏的损失,你来担?”
许霖缩了缩脖子,“那……我再去其他的地方做一次?”
薄云深摇头,“不用了!”
这种情况,发生一次就够了,那个老板再不可靠,也比秦烟强!
薄云深想过了,如果秦茵茵真的是薄家的种,秦烟肯定有一万种方法,把她送到薄家的族谱上!
她心眼多不胜数,肯定不会忍辱负重这么多年!
说着,薄云深直接掐断了电话。
外面日光刺眼,走廊的窗户边上,长着一颗巨大杨树,叶子娇艳欲滴,挡住一半的光。
令周遭的环境看上去,带着几分逼仄。
薄云深站了一会儿,终于从怔忪中回神,这才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