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坐着,刚才靠得太近的原因,她心里有些乱,所以身体背对着他,不露情绪。
薄云深掀了掀眼皮儿,只能看见她雪白的耳垂和近乎完美的侧脸。
病房里的灯光落了下来,映衬的女人的肌肤更加吹弹可破!
薄云深的眼神深了深。
“秦总监为了爬上我的床,处心积虑费尽心机,今天总算是借着女儿的手,得偿所愿了!”
秦烟听见之后,回头看了他一眼。
薄云深狭长的眼眸微微眯着,唇角的笑带着嘲弄。
“可真够不容易的!”
他说话的时候,唇瓣看上去更加的削薄。
秦烟舔了唇角,难得的回怼了一句:“我能成功,还不是薄总给的机会?!”
薄云深的脸一青。
他碍于蔓蔓的表,不得不留在这里。
怎么到了秦烟的嘴里,就变了味儿?
他给的机会?
当初如果不是蔓蔓,秦烟连他的面都碰不见!
他冷笑了一声,刚想开口,洗手间里传来了马桶抽水的声音,秦烟突然转过头,身体压低,整个人都仿佛贴了上来:
“云深,我知道你的不满,但是现在为了茵茵,请你忍忍!否则……”
秦烟话说到一半,就没了声音。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得寸进尺”?
薄云深本来对上秦烟那张骤然放大的脸,还有几分措手不及,一听见她的话,她的视线骤然就阴冷了下去!
她没说完的话,他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什么!
否则,她就砸了他的手表?!
秦烟威胁他的样子,太过轻车熟路,薄云深心底压上了一层重重的阴霾。
骨髓!
手表!
呵呵!
秦烟似乎捏着薄家每一个人的命门,所有人都不得不听她的话!
连他也无法幸免!
秦烟的话说完,秦茵茵已经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生了病,秦茵茵的脸上失去了几分血色,看上去格外的羸弱。
爬到床上,她瞪着一双大眼睛,看了看秦烟,又看了看薄云深:“爸爸妈妈,你们再说悄悄话吗?”
秦茵茵一开口,秦烟才发觉,两人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她的整个身体都压在薄云深的身上,右手甚至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发丝也散落在他的枕边儿,乌压压的,带着几分纠缠不清的意味。
她撩开头发,有些不自在的开口道:“没有,时间不早了,茵茵该睡觉了。”
秦烟说着,就想伸手去抱秦茵茵,她的身体很灵活的闪开,道:“妈妈,我想睡边上。”
秦烟一愣,秦茵茵忽然伸手圈住了秦烟的脖颈,一双大眼睛里,全是得逞的狡黠。
“妈妈,我睡边上,晚上还能看着爸爸。”
她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靠得近,秦烟也未必能听得见。
“这样的话,爸爸就不会在茵茵睡着的时候,悄悄地走了。”
秦烟的身体抖了一下。
茵茵自从上了学,就开始找她要爸爸,那个时候,秦烟被她缠得没有办法,就告诉她,说薄云深太忙,会在她睡着的时候回来,在她还没有醒来的时候离开。
撒谎的时候,秦烟不觉得有什么,她本以为,茵茵年纪小,根本就不会记得……
秦烟的眼眶涩的发疼,脸上的笑容也僵住。
生了一场病,秦茵茵给了秦烟太多的震撼,她的一颗心,俨然痛得毫无知觉。
秦茵茵若无所觉,她一双眼眸弯成一个小月牙,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碰了碰秦烟的嘴角:
“好吗,妈妈?”
这个四个字,秦茵茵并未小声,一说完,薄云深的那张俊脸上,染上了几分狐疑。
他刚想开口讽刺秦烟,但忽然想起了秦烟威胁他的话,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话。
秦烟伸手摸了一下心口,声线带着几分不易察觉地颤抖。
“好。”
薄云深的唇缝紧抿,没听见两人说的话,他只觉得秦烟和秦茵茵不安好心。
秦茵茵在床上坐好,朝秦烟的方向噘了噘嘴:“妈妈,晚安吻。”
秦烟从善如流,俯下身在秦茵茵的脸上落下一吻。
她嘚瑟的从薄毯中钻了出来,朝薄云深的方向看了一眼。
薄云深的目光,本来正直直的盯着他们,想听听她们到底在聊什么,一看秦茵茵有动作,薄云深下意识别开头。
下一秒,温软的触感从右脸的位置蔓延过来,薄云深身体一僵,条件反射地回头,正对上秦茵茵那双漂亮的眼睛。
“爸爸,晚安吻!”
薄云深身体的线条紧绷,一双狭长的眼眸里,带着几分凛然。
秦烟可真会教!
秦茵茵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亲的吗?
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秦烟不是最宝贝自己的女儿吗?就不怕将来秦茵茵吃亏?
他心里冷哼一声,脸色难看。
薄云深觉得自己病的不轻,竟然会去关心秦烟女儿的教育方式了。
这两天秦烟折腾出来的事情太多,多的他都开始神经衰弱了!
见薄云深的脸色不好,秦茵茵眨了眨眼睛,伸手扯了扯秦烟的衣摆:“妈妈,你看,你就只给了茵茵晚安吻,没有给爸爸,爸爸都生气了!”
被点名的秦烟和薄云深的身体纷纷一僵。
尤其是薄云深,身体僵硬的,似乎像是一块石头。
削薄的唇瓣紧抿,薄云深鹰隼般的视线落在了秦茵茵的身上。
秦茵茵是从哪里看出来,他想要秦烟那个女人的晚安吻?
他看上去很饥不择食?
想着,薄云深无法自控的将是视线移到了秦烟的唇瓣上。
娇艳的,粉嫩的,如同含苞待放的玫瑰,带着几分柔软的感觉。
他的视线,瞬间深邃了下去。
秦烟也有些尴尬,她伸手摁住秦茵茵的小身子,低声喝道:“胡说,爸爸生气是因为茵茵生了病,还不乖乖睡觉的原因!”
缩在柔软的薄毯里,秦茵茵又眨了眨眼睛,目光越过秦烟,看向薄云深。
“可是妈妈,你之前不是说,要一视同仁吗?”
“爸爸,你也想要,对不对?”
薄云深冷嗤一声,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秦烟的唇瓣上。
“谁稀罕?!”